情正深,海正蓝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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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3页)

 徐-目送他们到门口,悲哀之情油然而生。

    正在这时沈琳文回过头“徐-,你也一起去吧,给我做参谋啊。”

    “我就不去了。”她几乎是哀求着说。

    沈琳文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那我们走了。”

    两人一走,徐-笑了,苍白的微笑。她知道,从沈琳文见到她出现在纽约的第一眼起,就开始恐惧了,她是那样怕她,从内心发出恐惧,可是,她怕什么呢?忽然之间,她忘掉了来纽约的原因。她来干什么的?在水方的时候,她好像怀着一个虔诚的梦想,一个坚定的信念,现在为什么忘记了呢?

    他马上就会结婚,成为别人的丈夫,这个不争的事实轻而易举地歼灭了一千个梦想一万个信念。除了未参加他的婚礼,还有什么?她该好好想一想,得出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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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知道自己会寂寞,但她不想寂寞,出发之前,她带上了CiCi的CD。

    呆坐在房间里,周围一切都变得好空、好大——太安静了。就像在经历过一个世纪的大浩劫,终于等到了最后的宁静,这宁静,令她不能呼吸。仿佛在惊涛骇狼里颠簸了数百年,最后被一个巨狼猛地抛到一座孤岛上,大狼去了,她环顾四周,满目萧条,只剩下一个满身疮痍的她。

    于是她拿出CD。

    塞上耳机“咔”地按键的声音很响地回荡在空旷的空气里,却又猛地撞在她的心上,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随着“突突”抖动起来。

    从未发现耳机的声音会有这么大,就像是从天外直泻下来,震撼着整个宇宙。

    音符是一个接一个滚过来:“你说你好孤独/日子过得很辛苦/早就忘了如何寻找幸福…”

    这就是所谓的排除寂寞吗?那些音符,哀婉的曲调,只会让她更寂寞,而且涂上一层悲悯的颜色。她忽然关掉CD,按键弹起来,一切再度恢复了平静,静得出奇。她静静地坐着,发现自己不能呼吸。

    “不——“她在心里歇力地喊着,冲到门前拉开房门,愣住了。

    钟煦站在门口,见到她,忽然张开手臂把她整个地抱在怀里;然而,她却感到了恐惧,她的每一根发梢都在抖着。

    好久,他才放开她。

    “-…”他伸出手,就快要碰到她瘦削的脸颊了,却硬生生地停住,然后插进口袋里“你回去吧。来这里…干什么呢?快回去。”他说完,转过身,坚定而又犹豫地走了。

    她窒了窒,却飞快地跑亡去,从后面搂住他,让他止住脚步。

    “我不会回去。我不会待在那个没有你的城市里,那还不如死去!”

    “但是我还能给你什么呢?就连见你一面,也必须等时机,趁四下无人,匆匆地看你一眼,然后马上离开…你愿意这样吗?”他松开她的手,转过身望着她“我不是一个自由人,从来不是,我身上背负着一个责任,我不能不负担,我不能让一个人的生命因我的不负责任而逝去。一个人,一个男人,一旦有了责任,在天地之间,他不就不能够再任性而为。”

    她吸吸鼻子,把他的衣服整理了一遍,将每一个褶皱都拉平。然后,她后退几步“我还是不会走。”

    “三天之后就是我和文姐的婚礼,你赶快离开好吗?”

    “不。”她露出常有的微笑“我来这里,就是要看着你,看着你结婚生子,看着你人到中年,看着你老去,看着你履行了一生的责任然后轻松地闭上眼睛…我会很快乐,也会很骄傲。”

    她忽然走上前,踮起脚,贴着他的唇说:“再吻我一次吧!我们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留一个吻供我晚年回忆…”

    后面的话被他的吻吞没了。如此绝望的吻,而又如此热烈的吻,绝望得让宇宙爆炸,热烈能改变史前的冰期成为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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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在第二天就搬了出去。

    沈琳文把钟煦和自己关在房间里,让他哪里也去不了。只有两天时间了,她就将成为钟煦的新娘,但她不开心、不快乐,反而陷入了一种空前的疯狂状态,爱得太绝望,人也变得绝望。

    她把他和自己关在一起。刚开始,她是那么的热情,一种悲惨的热情、地狱的热情,魔鬼的热情,她一直哭,一直自言自语,她全身发烫,烫得令人想起自焚。

    钟煦坐在角落里,瞪着眼睛看着她。没人会明白她的激烈是从哪里来的,他的责任,不是去理解她,只是不让她死,只是心甘情愿地随她一起关在塔内,关在坟墓里。

    渐渐的,她的情绪平静下来,但面孔显得有点狠毒而粗犷。她的悲哀转成仇恨,恶狠狠地望着他“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说着说着,她开始击打他的脸,撕扯他的头发,咬他的嘴唇,然后她看见血从他嘴唇上慢慢流下来,就抱着他哭,求他原谅。

    哭了好久,她安静了些,话也少了。她只是不断哭,又不断笑,她哭一阵,笑一阵;笑一阵,又哭一阵…她脸上的火焰颜色转为苍白色,她眼中的光色异常阴暗。

    再到后来,她完全安静下来,既不流泪,也不狂笑,也不抱他,也不吻他;她冷冷的,但又不完全是冷冷的。她不时温柔地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肩膀;再后,她把他的手握在手中,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抚摸着,仿佛把整个生命都寄托在上面似的。

    他既不回应,也不拒绝,只任她摆布,好像一个机器人,一语不发,傻傻地愣愣地望着窗外发呆。

    天黑了,转而天亮,天亮之后,又天黑,一个疯子与一个傻子在房间里就这么度过了四十多个小时。

    疯疯颠颠的沈琳文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临死前的最后一口气,呼出去之后就再也吸不回来,悠悠的,缓缓的,接着,她用轻得如落叶的叹息似的声音问他:“如果没有徐-,你会不会爱我第二次?”

    不会。他已不是十一年前的那个他,不再拥有少年痴狂的热情和梦想。其实他从来没爱过她,只是喜欢过,又从哪里谈起爱“第二次”呢?他想着,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却没有说出来。

    她手撑着墙壁站起来,冷笑了一声,歪歪斜斜地走出房间。

    沈琳文在婚礼前一天的夜晚消失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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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天过去,沈琳文依然下落不明,钟煦感到自己没有负起责任,也许她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自杀死去。那天他吻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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