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高位_第四章圣诞前夕的渥太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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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圣诞前夕的渥太华 (第5/6页)

候却十分干燥,象刀子一样。你为什么要见船长?”

    “我是一名律师,”阿兰说。“我想看看能否帮帮你们的偷乘者,那个亨利·杜瓦尔。”

    “杜瓦尔,杜瓦尔,突然一切都是杜瓦尔;他成了这儿最重要的人物了。不过,你帮不了他。我们已经——那话怎么讲来着——已经卡住了。他得永远和我们待下去了,一直到这船沉了时为止。”那个高个子嘲弄地笑了起来。“你仔细看看周围,这船用不了多久了。”

    阿兰打量着船上的铁锈和不断脱落的油漆。他用鼻子嗅了嗅,那股烂白菜味十分强烈。“不错,”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好吧,”那高个子说道“既然你不是记者,也许船长会见你的。”他招了招手。“来吧!作为一件圣诞礼物,我亲自送你去吧。”

    船长舱里十分闷热。也许船舱的主人喜欢这样,因为阿兰注意到,在靠近船舷上的两扇窗口都关得严严的。舱里的空气也十分浑浊,到处弥漫着呛人的烟雾。

    杰贝克船长穿着一件西服背心和一双老式地毯拖鞋。当阿兰进来时,他从一把皮椅上站起身来。刚才他正在看一本书——一本很厚的书。他把书放了下来。

    “谢谢您接见我,”阿兰说道。“我叫梅特兰德。”

    “我叫西古尔德·杰贝克。”船长伸出一只骨节粗壮、毛茸茸的大手。“我的三副说你是一名律师。”

    “是的,”阿兰说道。“我在报上读到了关于你们的偷乘者的事,我想来看看能不能帮点忙。”

    “请坐。”船长朝一把椅子指了一下,自己也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阿兰注意到,船长的舱房十分舒适,洁净,舱里的木器和铜器闪着光亮,与船上其它部分形成鲜明对比。船舱的三面都饰有桃木墙板,地上放有几张绿色皮椅、一张小餐桌和一张锃亮的桌面是旋转的写字台。一扇挂着门帘的小门大概是通向洗澡间的。阿兰的目光四处扫视着,最后落在了船长刚才放下的那本书上。

    “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杰贝克船长说“《罪与罚》。”

    “你读的可是俄文原版。”阿兰惊讶地说道。

    “我读得非常慢,”船长说道“俄文是我不太好的语言之一。”他从一只烟灰缸上拿起一个烟斗,敲掉里面的烟灰,然后又开始装着烟丝。“陀思妥耶夫斯基相信,正义总能得到伸张。”

    “你不相信吗?”

    “有时人等不了那么久,特别是在年轻时。”

    “象亨利·杜瓦尔?”

    船长考虑着,吸着烟斗。“你能做些什么呢?他是个无名氏,他根本不存在。”

    “也许我什么也做不了,”阿兰说“但我还是想和他谈一谈。许多人对他表示关切,如果可能的话,还有一些人愿意提供帮助。”

    杰贝克船长审视地望着阿兰。“这种关切能持久吗?也许我的那位偷乘者只不过是你们常说的那种‘9天的好奇?’”

    “如果他是的话,”阿兰说道“那么只剩下7天了。”

    船长又停了下来。一会儿,他小心地说道:“你知道,我有责任弄走这个偷乘者。偷乘者要花钱来养活,而现在维持船上生活的经费已经够少的了。船主说利润收入很低,因此要我们节约。你已经看到了船上的状况。”

    “我理解这一点,船长。”

    “但这个年轻人已经跟我20个月了。可以说在这么一段时间里,人是能够产生一种看法的,甚至产生依附感。”他的声音不高,思虑重重。“那孩子一直没有过过好日子;也许他永远也过不上了,而且我想那也不关我的事。但我仍不喜欢看见他被唤起希望,然后这些希望又破灭了。”

    “我只能再告诉你一遍,”阿兰说道“有些人希望看见他在这里得到一次机会。也许这仍实现不了,但如果没人试一试,那我们就永远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实现不了。”

    “这倒是。”船长点点头。“好吧,梅特兰德先生,我马上叫人找他来,你们可以在这里谈。你想单独谈吗?”

    “不必,”阿兰说。“如果你待在这,那太好了。”

    亨利·杜瓦尔紧张地站在门口。他看见了阿兰·梅特兰德,然后又望着杰贝克船长。

    船长示意杜瓦尔进来。“你不用害怕。这位是梅特兰德先生,他是位律师。他来这里是要帮助你。”

    “我昨天从报纸上看到了有关你的报道,”阿兰笑着说道。他伸出手去,杜瓦尔迟疑地握住了它。阿兰发现,他本人比报纸上他的照片显得更年轻,他那深陷的眼睛里含着一种不安和警惕的神情。他穿着一条工装裤和一件手织水手衫。

    “挺好,那些写的东西,是吗?”他急切地问道。

    “写得很好,”阿兰说道“我来这儿是想了解一下里面有多少是真实的。”

    “都真实!我讲实话!”他的表情象是受了伤害,仿佛有人指控了他什么。阿兰想,我得仔细斟酌词句。

    “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阿兰安抚地说道“我想知道的是那家报纸是不是如实地报道的。”

    “我不懂。”杜瓦尔摇了摇头,他的表情仍然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我们先不管它,”阿兰说道。看来他的头开得似乎不好。他继续说道:“船长对你说了,我是律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将代表你,并尽可能把你的案子提交我们国家的法庭。”

    亨利·杜瓦尔看了看阿兰,又望了望船长。“我没钱。我不能支付律师。”

    “什么也用不着支付,”阿兰说。

    “那谁支付?”又是一道警惕的目光。

    “有人会支付的。”

    船长插进一句。“是不是由于某种原因,你不能告诉他谁付钱,梅特兰德先生?”

    “是的,”阿兰说道“给我的指示是我不能泄露那人的姓名。我只能告诉你说那是一个富有同情心,并且愿意帮忙的人。”

    “有时是有好人啊,”船长说道。他显然十分满意,并向杜瓦尔肯定地点了点头。

    想起德弗罗参议员和他们的动机,阿兰一时感到良心有些不安。但他镇定了下来,提醒自己他毕竟还是坚持了他要求的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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