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敌_第一章高处不胜寒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一章高处不胜寒 (第3/15页)

来,搞得天怒民怨,始终,不是治本之法。”

    温子平脸色倏变,仍恃强道:“那你要怎样?改朝换代,把皇帝拉下马来,自己当天子不成?”

    “非也。”巨侠说“我才不想当皇帝。但皇帝的权力大而没有限制,绝非好事。他一个人能有多大的本领?全无克制、制裁的情形下,只使他腐败、沉沦,这样一来,老百姓又惨受蹂躏,苦不堪言了。”

    温子平冷哼道:“那你理想中的皇帝是怎么个样子的?”

    巨侠答:“是人们爱戴的,不是因袭、继承的,一旦不符合百姓共同意愿,可以撤换的,因此,权力也可以有制衡的。”

    温子平睁大了眼睛“什么?你是说要老百姓选一个自己钟爱的皇帝?这如同痴人说梦!人们怎么选?他们没有英明的头脑,又不知庙堂的规范,圣人书读的不多,有些还是文盲。他们自顾尚且不暇,正须帝王的领导与教化,而今居然要他们选王罢帝,也太荒谬儿戏了吧?”

    巨侠无奈地道:“或许是。但我看总比皇帝一人称孤、无约无制的好。人们可以教育,权力须要制衡。使老百姓生活安定、改善、富裕、快乐的就是好皇帝,这点并不复杂,也不难选。”

    温子平哼声道:“你这个想法,可谓异想天开,纵观中国三千年史籍,从无此例,你的谬论可谓违背圣人之道远矣。”

    巨侠不温不火地道:“很多有识之士都说,览遍史籍文献,不见有以民主之说,其实谬极!亏他们还是史家之言,何以如此不公不允,不费心思?就算有智者达士曾提出过以民为主的思想,在儒家一味崇古、迎君所好、摇尾乞怜、不开言路的风气下,又怎容这些异端思想发扬、传播?况且,中原兵燹不断,动辄屠城毁都,一把火烧光前朝文物,而君主压制诸子放论,只准儒法相应混世,重要经籍,都由国家收藏,这种尊民轻君的思想,纵有记载,也定遭湮没、灭绝——谁说中原三千年来不见以民为主、民权为重的言论?只要对历史事实稍有识见的人都知道,中原不是出不了这般人才,只是有者早已抄家灭族,有著亦早遭烧毁删封,有藏者有流传者只怕早给拔舌犯刑、连坐治罪了,在这种情况下,谁敢放言直论?谁能为民请命?连儒者也只唯唯诺诺,一味为帝王歌功颂德,好不容易才觅着进谏时机,一旦幸蒙采纳一二,则喜不自胜;唯常犯颜获罪,惨遭流刑、放逐,乃至受戮,连累亲友,不知凡几,故莫不惶悚者甚。这些胆小、卑屈的士大夫能有甚作为?饱读诗书,到底是看人脸色。儒士若连墨、侠都不能容,最后只有落得跟法家黄老沆瀣一气,非驴非马,乌烟瘴气的下场了。既手无缚鸡之力,又不能挽狂澜于即倒,敢担当风云际会之变,白首空帷也只是读死书而已。其实不是没有这样为民请命、变天革制的人,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才论见,只是这种人、这般识见决不见容于朝廷,故而流传不下去,也纪录不下来,更发展不开来而已。我推想,历代以来,给各种罪名诛杀的人,包括至圣先师孔丘亲自下手杀害‘心逆而险,行僻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的小人,其实,很可能本是个不合时宜、为老百姓权益而开罪了权贵君主的侠义之士!”

    温子平与温壬平两人面面相觑,为之瞠目,温子平试探地问:

    “那你是说…儒学无益、士大夫不中用了?”

    “不可一概而论。儒士若只贪生怕死,拘泥腐迂,那还不如一凡夫俗子,至少不误苍生。儒生中毕竟也出过敢为国家轻生死、能为百姓谋利害的人物。”方巨侠道“也就是说,要有大儒的渊博学识,但也得有侠骨才行,没有侠行,不算好儒生!”

    他忙补充了一句:“当然,我说的‘侠’,是不惜为民杀身成仁、为正义舍生死、为良善轻生死的大侠之风,而不是那些只为忠一家一户一人之义、好勇斗狠、不识大体、不辨是非、鼠目寸光,只知私相利益、只顾个人情谊的莽夫、死士所为。“他笑笑又道:“那毕竟是不同的。”

    “那是有很大的分别的。”

    他强调。

    3。如何谋杀一大侠

    “也就是说,”温子平慎重地问“你认为儒和侠应该结合在一起?”

    “我提倡的是儒侠,知行合一;”巨侠小心地说“那是侠骨丹心、剑胆琴心、智勇双全、剑客书生。”

    “那巨侠你应该跟我来。”张炭说“我们‘金风细雨楼’跟你的意旨很相符、极相契,我们既志同,也道合,戚楼主交代下来:你来领导,他让贤。不然,咱们也风雨同舟,并肩作战,为江湖人做点事,为老百姓谋福利。”

    巨侠笑了。

    摇头。

    张炭失望了“你不是跟我们在同一道上的吗?”

    “是同道,也是同志,‘金风细雨楼’以暴易暴、以恶制恶、锄强扶弱、除jianian济善的宗旨,至少,和我所抱持是一致的。”方巨侠笑吟吟地说:“只不过,我不去‘金风细雨楼’。”

    “为什么?”

    “有人说过:在白天,我唱过了歌;在傍晚,我走过风雨飘摇的路。我要做的事,已做过了。雄心雄过,壮志壮过,我现在只想悠游自在,行吟游乐。”方巨侠边行边说,其他的人也随着他闲步而行。“而且,‘金风细雨楼’有的是人才:王小石、戚少商、孙青霞、雷卷都在那儿,以前还有苏梦枕、白愁飞主持大局,早已不需要我了。我们既是同一道上的人,就不一定要同一条船,就像所有的明珠不能放同一锦盒里的道理一样,我们应各守各的岗位,各做各的事,那才可以把力量扩散、遍布,众志成城,早遂大愿。”

    “你不去他们那儿,正好,你来我们这里。”

    说话的声音很沉,很哑,很烈。

    像火一样的烈。

    一样的燥。

    他是雷踰求。

    “你代表‘江南霹雳堂雷家堡’?”方巨侠含笑问他“还是‘六分半堂’?”

    雷踰求还没回答,巨侠已然反问:“如果你代表的是‘江南霹雳堂雷家堡’,今日你为何加入了‘六分半堂’?要是你代表的是‘六分半堂’,你才加入了他们四十七天,才参加过四次行动,且引起了同门兄弟不和猜忌,对堂内机密、制度、作风,你也还没弄得很清楚,你用什么理由来劝我加入?”

    雷踰求怔住了。

    他没想到这传闻里的巨侠对他居然了如指掌。

    “你那儿,我不能去。我总不能去一个为我而设的筵宴上,砸台翻桌、碎碗甩盘的吧?雷纯不派人杀我,因为知道我不好杀;狄飞惊派你邀我,是希望我不要一到京师就去砸他的场子。”方巨侠洞透世情的眼神,又显出一线激越的凌厉来“你告诉他们,我明白了,我这次来,不涉江湖事,请他们好自为之,我知道‘六分半堂’,是盗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