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破碎_第51-6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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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60节 (第2/3页)

有什么结果?结果是,所有的编剧都想成为导演。

    不仅编剧想,摄像也想,美工也想,演员也想,什么人都想,所有的人都想。

    因此可得出结论,编剧与导演的区别根本上是,编剧所做的工作是创作,而导演呢,不用说,是权力。因此,不畏强权的大庆对那些不会写剧本的导演简直是不屑一顾。

    大庆喜欢的导演多半是自己编写剧本的,这样,导演便把行使权力的过程改成实现自己想法的过程,这样,导演由一个权力机构转变成创作机构,这样,导演成了艺术家。

    上面一番话是谈到剧本时大庆讲给我的,大庆说,别聊剧本,别聊剧本,也别写剧本,尤其是别给他们丫写剧本,饿死也别写,别给他们丫牛逼的机会,如果写剧本,就自己找钱,想办法去拍。

    我喜欢听大庆发表这类高论,我说过,大庆不仅会创作,还会思考,这样的人很少。

    我认为作为资深编剧,大庆的话很有道理。

    我想,也许大庆是个艺术家,他爱艺术甚于爱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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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锅锅底快烧干,羊rou快吃完,我们酒足饭饱时,陈小露才姗姗而来。

    她搬了把椅子坐到我旁边,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劳力士手表、钻石戒指、白金耳环、白银手链各就各位,眉毛画过,睫毛涂过,粉底打过,口红上过,香水点过,穿一身整齐的休闲妆,俏丽得无以复加,如同天仙。

    我问她:“吃过饭了吗?”

    “没有。”

    “我们都快吃完了,你看看再要点什么。”

    “没关系,我无所谓。”

    “别啊别啊,我们等着你!”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陈小露看看大家投向她的关心的目光,然后看向我。

    我低下头:“jianian情败露,他们都知道了。”

    大家哄堂大笑。

    陈小露翻着眼睛看着大家。

    大庆说:“周文告诉我,我告诉所有人。”

    建成说:“没关系,我们能理解,我们都是过来人,吃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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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饭馆出来,我们四下散去,我钻进陈小露已经打着火的汽车,抬头一看陈小露,惊奇地发现她竟面露不悦之色。

    “怎么了?”我问,一边伸手过去,想搂住她。

    陈小露推开我:“我告诉过你别说别说——你——”

    我愣住了。

    少顷,我问她:“为什么?”

    “告诉你别说就别说,你知道——唉——”她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一副无限苦恼的样子,把头靠到靠背上。

    “那,我先走了,再见。”

    我拉开车门,走出车外,片刻之间,陈小露的车就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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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一见钟情不可靠,性爱更是不着边际,人世间没有任何救命稻草,生活一片死水,除了循规蹈矩地走向死亡以外,人没有任何目的可言,如果有,那也是活下去本身,活下去,活下去,无情地活下去吧。

    我走在街上,感到的不仅是莫名其妙,简直就是不知就里。费尽周折,见到陈小露,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我想抽烟,一摸口袋,烟盒不在了,不仅烟盒不在,而且打火机、钱包等等一切物品全都不翼而飞,于是回到刚才吃饭的那个涮rou馆,涮rou馆内人烟稀少,刚才我们吃饭的那一桌早已收拾干净,我来到服务台问值班的小姐见没见到我的钱包,小姐叫来收拾桌子的服务员,逐一盘问,竟然谁也没有见着,我只好出了涮rou馆,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但身上连一分钱也没有,于是再次回到涮rou馆,用那里的公用电话打给大庆,大庆还没到家,于是我只好再次出了涮rou馆,在街上闲荡,荡了不知多久,又翻身回到涮rou馆,不幸的是,涮rou馆已关门,连里面的灯也灭掉了,于是又原路折回,走到公用电话边给大庆打电话,没人接,大庆仍未回家,看来,他是跟吴莉不知跑到哪里去玩了,于是我坐在公用电话亭边的一小块黄色灯光里,等着大庆回家。

    在等的过程中,我无聊至极,想抽烟也没有,想喝水也不行,我像是干沙漠中的一只青蛙,我鼓着眼睛,蹲于地上,悲哀莫名,我蹦跳几下,四下逡巡,眼前一片茫然,什么都无法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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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大庆的电话打通了,他已回家,得知我的情况,二话不说,叫我等着,挂下电话便直奔我而来,不到半个小时,一辆出租车停在我身边,大庆推开门,下车替我付了电话费,我钻进车里,车子继续开,大庆说:“我也正无聊,吴莉和我一起去她家,我在那里除了看电视以外,完全不知该干些什么。”

    “吴莉呢?”

    “一回家就睡了。”

    “我们去哪儿?”

    “去——去吃饭吧。”

    “我们不是刚吃完吗?”

    “我怎么又饿了。”

    “那好,去吃饭吧。”

    “给。”

    我接过大庆递过来的一个信封,里面是两千块钱。

    “过两天还你。”

    “不着急,你的手边所有的钱都在钱包里?”

    “是。”

    “有多少?”

    “五千。”

    “真不幸。”

    大庆拍拍我肩膀,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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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大庆坐在东直门内大街边上一个叫金鼎的廉价粤菜馆里,正是半夜十二点,金鼎开始上人,我们点菜的功夫就进来几十个,刹那间,整个饭馆拥挤吵闹不堪,于是,我们迅速吃完结账出来,我跟在大庆背后,绕过几辆在路边等客的出租车,走上马路。

    忽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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