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破碎_第111-12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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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120节 (第3/5页)

你说你生于纽约,你说你与我一样感到恐惧,你说你要念出咒语,让无数的冰雹把我砸晕,你说我是你的粪便,是你的经血,是你的天安门,生于西藏的姑娘,生于上海的姑娘,生于纽约的姑娘,你的阴毛比你的头发还要好看,你的手指灵巧,你的脚步沉重,你为我卷大麻,为我裸体跳迪斯科,还为我洗衣服,在我们参加集体自杀的前夜,你是否记得你曾对我说,在九六年四月的春天,在月亮最残缺的夜晚,你要与我一起重生吗?

    小说中流派林立,我建成也忍不住想从其中分出一座山头,于是我下定决心,写成两篇开山之作用以登场,我的流派名为“新恶心小说”叫做“建成流”也无不可,小说业已完成,发表于《夜行动物馆》下一期,内容简介——第一篇从一泡屎讲起,不是一般的屎,而是上面有着韭菜叶和西瓜籽的屎,很粗很黑很臭的屎,希望这个开头能令你感兴趣。第二篇讲的是一个靓女,她身穿米黄色风衣,身材修长,脖子细长,脸很白很小,五官漂亮得无法形容,总之,她是一个真正的靓女,一天,我在西单商场门前看到她对我迎面走来,直看得我浑身发抖,激动不已,甚至走路都走不成一条直线,我脑子里响起一个声音“看一眼就得了,千万别与她发生任何关系,别因为爱她而饱受痛苦,要不然后半生一定会过上以泪洗面的日子”于是,我与她擦肩而过,但在擦肩而过时,我发现——她的鼻下粘着一颗黑色的鼻妞——请注意下期的《夜行动物馆》,我建成将全心奉献出这两个短篇故事,都与爱情有关,希望你们不要与我独树的先锋精神失之交臂。

    ——

    建成的文学就谈到这里。

    114

    我送建成回家后,非常疲倦,从他家出发,一路回到我自己的家时已是天色大亮,我正要打开门锁的一刹那,忽然发现门上用口香糖粘着一个信封,我撕开信封,里面有一个纸条,我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得不能再小的字——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陈小露。

    115

    我和陈小露是在位于西直门附近的德宝饭店见的面,因为二环上刚巧没有堵车,我先到了半小时,坐在极不舒适的咖啡座里等着她,德宝饭店的咖啡座位于大堂靠里一点,不远处摆着一架钢琴,白色的,一个看似三十五六岁的妇人穿着一条像是演出服似的裙子在弹着,一会儿克莱德曼一会儿莫扎特,叫人摸不着头脑,我喝掉两杯咖啡后仍无法挡住困意,昨夜喝得不少,又没睡觉,于是便走到饭店外面买了一份《北京青年报》,回来后发现服务员把我喝了一半儿的咖啡杯子撤去了,于是只好叫了第三杯咖啡,咖啡完全是速溶咖啡,味道一般但当兴奋剂喝下完全没问题,透过码在咖啡座周围的热带植物的大片叶子,我看着入口处,一旦陈小露出现,我便会马上站起,舞起胳膊,引她过来。但是,她迟迟不到,于是我只好低下头看报纸,报纸读起来索然无味,满篇充斥着不着边际的文章及广告,活像一个四张多的大妈在对你叙叙叨叨,简直惨不忍睹,正巧我不小心碰翻了杯子,于是把整张报纸铺上去,说实话,当吸水纸还可以,很快,速溶咖啡便迅速渗进报纸,清洁工作完成,我小心地拎着饱蘸咖啡的报纸来到一个垃圾桶边,扔了进去,一回头,陈小露正好出现,我迎面走过去。

    “我们到那边说。”陈小露一指咖啡座。

    于是我叫了第四杯和第五杯速溶咖啡,望着在杯中晃动的黑色液体,再抬头看看陈小露,两样东西都不禁让我感到头晕目眩。

    “昨天晚上电话一直没人接,是不是又出去柳蜜了?”

    “没有,我去喝酒。”

    “怪不得呢,我半夜三点钟摸黑到你那儿,爬了十二楼,你还没回来。”她笑了“现在还没睡吧?”

    “没睡。”

    “困吗?”

    “还行。”

    “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

    “我一直这样。”

    “你是不是不想见面呀?”

    “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我老公又来了,你受不了吧?”

    “我不知道。”

    “你给他带了多少顶绿帽子,你想想。”

    “没数过。”

    “你生我气了。”她喝了一大口guntang的咖啡,断然指出。

    我看着她,看她坐在我对面,依然是一副天仙的打扮,依然叫人动心。

    “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你说你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

    “我不想打。”

    “看来,我们也就到这儿了。”她低下头。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在干什么?”

    “写小说。”

    “别写我啊——”

    “我写了。”

    “别写了还发表。”

    “我不发表。”

    “我可不想当你的素材——”陈小露忽然笑了起来,转而用严肃的目光看着我“你答应我,别发表你写我的小说。”

    “我答应。”

    “这还差不多,我知道你这人不爱撒谎。”

    她错了。

    “这次见面毫无意义。”她准确地概括道。

    “你怎么样?”我问。

    “我?我课程完了,下面我想报一个别的什么班儿,学点什么,争取你所说的自立,你总是以为什么事情都很简单,其实没那么简单,你总想一下子就把事情办成,怎么可能呢,我得慢慢来。”

    “别的呢?”

    “什么别的?”

    “你还在北京?”

    “我?我要去一趟新马泰,回来给你带礼物——人妖照片要不要?”

    “不要。”

    “我和人妖一起照的呢?”

    “也不要。”

    “我和三个人妖一起照的呢?”

    “不要。”

    “那我就不知道给你带什么了。”

    “不用给我礼物。”

    “那好——我先走了,记住,以后找别的姑娘的时候要买杜蕾丝,别买那些乱七八糟的,带刺儿的也别买,没用。”

    “我记住了——只用杜蕾丝。”

    “再见。”

    “你先别走——”话音未落,连我都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我是指——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的喉咙在一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等我明白过来已为时太晚,不争气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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