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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2.巧合 (第3/4页)
家。”虽然问话的是王义,但吴坚却注视着高竞回答道,虽然他的目光中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色彩,但还是让高竞产生了某种很不舒服的联想。 “你的老板是叫戴文吗?”王义问道。 “对,是他。”吴坚微笑点头道,仍然对着高竞,他的眼睛出毛病了吗?高竞想,问他问题的人又不是我。 吴坚对他超乎寻常的关注让高竞想起了“肖邦之恋”的另一个美少年陈远哲,他至今记得那天晚上这个27岁的钢琴王子是如何拉住他的衣服问他要电话号码的场景,现在想来都惊出一身冷汗。 “你是怎么认识戴文的?”高竞努力摆脱令他难堪的回忆,开口问道。 听到他突然开口问他问题,吴坚的脸上露出笑容。 “我生病住院的时候碰到他的,那时候我很孤独,又很穷,连医药费都付不起,要不是他出手帮忙,我根本没办法出院,出院后,他又给了我工作。他对我真是太好了。我这一生,要不是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吴坚注视着高竞深情地诉说着,好像为他付医药费并给他工作的人不是戴文而是高竞。 高竞纳闷,这是他特有的说话方式呢,还是他的确认识我?他是给我打电话的人吗,他是否在给我传达某种信息呢?而且,他为什么没提海声射箭俱乐部? “你知道海声俱乐部吗?”他问道。 “海声?”吴坚似乎很疑惑,但转而又微笑起来“我知道。” “你在那里工作过吗?”高竞问道,要不是吴坚在海声工作期间,曾经因为跟人打架被关起来,他这段短暂就业经历,别人可能根本不知道。 “是的,我在那里当过几天教练,很有意思的工作。就是教人射箭。”吴坚突然很夸张地做了一个标准的射箭动作,但高竞却觉得,他好像在炫耀自己的身材,但其实真的没什么好炫耀的,高竞没看出肌rou和线条,只觉得眼前这人的举动有些出格,而且完全必要。 “你跟戴文是在射箭俱乐部之前就认识了?”他问道。 “嗯。我跟他在医院认识的,他帮了我,他真是个少有的大好人,他总是去看我,还送我水果和钱,他真是个大好人。”他再次深情款款地说。 高竞觉得他那充满感情的叙述中,有某些令人觉得不舒服的东西,而且显然,他很愿意回忆那段他被困在医院后来又被拯救的经历,他的表情告诉高竞,他随时等着他提问,但是高竞实在不想听,所以他改口问道: “在海声,你教戴文练箭吗?” “嗯,是的。”吴坚点了点头。 “你在那里工作期间,曾经因为跟人打架还被拘留过,这是怎么回事?”高竞对这件事非常有兴趣。 他的问题让吴坚一怔。 “全是为了戴老板。那次有个特别不讲道理的客人硬要抢老板用惯的弓,我就跟他吵了起来,那个人很不服气,他打了我一个耳光,我很生气,跟他就打了起来。我后来把他的眼睛打出血了。”吴坚平静地说。 这个外表看上去脾气极好的吴坚,居然两次因打架伤人而入狱,高竞觉得真是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人不可貌相” “就是因为这个,戴文让你去他那里工作的吗?”他问道。 “不,在医院,他早就跟我说好了,让我去他那里的,但是,我不想靠他,我身体不好,不想拖累他,而且我觉得我自己也没什么能力,所以后来去了海声,但结果却因为那件事被解雇了,于是老板就叫我去他那里了。”说到这儿,吴坚忧郁地叹了口气“每次在我困难的时候,老板总是帮我,我这辈子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才好。” 又是这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深情叙述,高竞感觉听了很难受,但他的口吻和语气,又忽然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于是,他问道: “你认识陈远哲吗?”高竞问道。 “陈远哲?”仿佛被针刺了一下,高竞感觉吴坚的身体跳了一下,他似乎对这名字十分敏感“我认识。” 这回他的声音不再深情了,显得冷冰冰的。 “我认识他。”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高竞很高兴对方脸上那令男人受不了的温柔终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厌恶和冷漠。 “他这人非常坏,非常坏,总是仗着他是老板的小舅子骗老板的钱。”吴坚皱着眉头说。 “他是戴文的小舅子?” “对,就因为这个,老板对他特别好,老板给过他很多钱,他一会儿说要治病,一会儿又说要去旅游,一会儿说自己欠了债,但其实他只是在骗老板,我跟老板说过很多次了,那个人只是在骗他而已,但老板就是听不进去。”吴坚焦虑地搓着双手诉说道,看上去真像个吃醋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他在骗戴文?” 吴坚瞬间闭上了嘴。 “究竟什么事?”高竞盯着他问道。 吴坚仍然紧闭双唇,似乎在瞬间陷入了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中,但他越是这样,高竞就越是好奇。 “你不说,我们也总有办法知道的,但是你说,就对你好处。”高竞严肃地提醒道。 吴坚抬头看了他一眼,过了好几秒钟才开口。 “老板,”他仿佛在内心深深地向戴文鞠了一躬“他是个好人,大好人,非常大度,他总是事事为别人着想,因为陈远哲是个哑巴,所以老板总想帮助他,但其实他骗了老板,狠狠地骗了他,但是我说的他不信。” 仍然等于什么都没说。 吴坚有些痛苦地低下了头。现在高竞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勾了起来。 “吴坚,究竟是什么事?”他沉声问道。 他抬起头,注视着高竞,犹豫着,最后终于开口了: “他对老板犯了,爱的罪。” 高竞仿佛被当头打了一棒,他急不可待地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人来,目光尖锐得几乎要穿透这个人的皮肤。是这个人给我打的电话吗?是这个人吗?为什么他们会说同样的话?难道这个人是在提醒我他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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