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浅浅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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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4/4页)

好委屈,每每她脆弱到不能呼吸的时候,他又突然读懂她——

    她该怎么办?

    非凡心疼地抱着她,忽道:“可不可以把过去忘了?”

    她心头一震。

    忘?说的容易。

    他下颔抵着她的头,亲呢地摩挲。“这样吧,现在有两条路在你眼前,一条通到柏智,一条通到我,你想,你要走哪条才会得到幸福?”

    浅浅摇摇头,低头苦笑。“照你这么说,幸福就是人们的惟一考量吗?那你告诉我,你当初怎么不选幸福那一条?”

    非凡难堪地别开脸,无力与她对视。

    “对不起。”

    浅浅扯着他的手臂,认真地求恳。

    “不要对不起,你告诉我。”

    非凡脸上有一抹苦涩的笑容。

    “你知道我曾经特地买了结婚戒指,想跟你求婚吗?”

    浅浅又震了一下。

    不,她不知道,也没收到。

    她惊恐地瞪着他,突然升起一丝后悔。

    很想叫他别说了,却开不了口。

    她有点害怕,怕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被他动摇。

    他收到她的震惊,却视若无睹,因为他的思绪已回到过去。那一点也不难,对他而盲,一切仿佛还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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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他发觉他“一天比一天”爱她了。

    这个“一天比一天”,是在描述一种渐增的情况,跟单纯的“爱上她”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悟。

    为什么呢?因为她唠叨时软软的声音?还是她看他时的灼热眼神?或是他偶尔忽略她时,她脸上藏不住的委屈模样?

    他想起她撒娇的憨态,嘟嘴的表情,辩不过他时的无赖样。

    偶尔她会蹦出几句古怪幽默的笑话,或花上十几分钟,甚至更长时间,专注地亲吻他的身体——

    能一辈子和她一起胡闹,应谈是件很美好的事吧?

    他真的买了戒指,还特地回沈家通知父亲这分即将到来的喜讯。没想到沈政荃听过后,原本忧郁的倦容又添几分老态。

    “能不能晚几年再结?”

    “为什么?”

    “我怕静书受不了。”

    “静书?”

    非凡一时还听不明白,沈政茎才把女儿的心事蝇蝇道来。

    静书是沈家惟一的娇娇女,自小习惯公主般的对待,父亲、朋友、下人,谁不是对她千依百顾,惟命是从?

    只有非凡,从小就当她是个野蛮的丫头,不是不给她好脸色,只是完全无视于她的身份——对她的态

    度,跟对待芳嫂的女儿一模一样。

    静书气不过,总是爱对他端架子,她以为她讨厌他,直到他考上大学搬进宿舍,她突然看不见他了,才惊觉自己对他的感情。

    之后,她一直小心藏着它,谁也没说,不料非凡却认识了浅浅。

    她看得出非凡对浅浅的用心,她痛苦,没处发泄,只好发泄在自己身上。

    好几次她故意把药丢掉,故意让病情失去控制。因为只有在医院的病床上才能享受片刻来自非凡的呵护——

    她只忽略一点,就算她再懂得隐藏情绪,又怎么能逃得过父亲无时不刻的关注眼神呢?

    “医生说,她不能再失控了,所以——”沈政茎垂下泪。

    “我知道了,没关系,反正我和浅浅都很年轻。爸,你别再想了。”

    父亲的伤心,令他不忍。而沈政荃即使担忧女儿,也不曾试图阻断他的幸福,更教他愧疚。

    他养育他成材,他却从来没有报答过。

    结婚的事暂时撇下,他把戒指藏好,原以为从此风干狼静。没想到下人们嘴杂,居然传进静书耳里。

    静书当晚陷入昏迷,医生从手术房出来时也叹气,只说她已经失去求生章志了,他不可能抢救一个自己不想活的人。

    沈父悲伤到难以抑制,非凡于是冲进加护病房里抓住她,他在她耳边宜布,他要娶她,只要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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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那时候我们那么相爱——”非凡黯然道。

    也是直到那一刻,他才了解自己原来如此软弱。

    从此,时光随着无形轨迹推移前进,无意义的春去秋来。

    他还沉在孤单单的酒精里,幻想和浅浅结婚,人生将如何的美妙精彩。

    也不断怀疑当初冲动求婚,到底是对是错?

    但,父亲如释重负的表情还历历在目,静书终于活过来的事实也令人宽慰。

    他还有什么好抱怨呢?再来一次,他就可以任静书死去,任父亲在风烛残年中以泪洗面?

    无解。

    所以他宁可寄情工作,好施开捆绑在心口的自厌情感——时而后悔,时而庆幸,时而怀疑矛盾,不安、愤怒。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会疯掉。

    据说浅浅是从八卦杂志里得到他要结婚的消息——正好是他所能想到最糟的方式。

    她的同学说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当晚就收拾好行李,离开。

    他想赶回去说明一切都来不及。

    “她后来过的可好?”

    浅浅倒在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得好凄惨。

    为他,也为自己。他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捶,撼动她摇摇欲坠的心墙。

    好不甘心,她筑得多辛苦,居然这样容易失守。

    非凡安慰地搂着她,她的模样真可笑,只可惜他笑不出来。

    “只是撑着而巳,尽管我对她再好,她心底明白我不是真的爱她。”非凡大方的献出一部份衬衫帮她擦去鼻涕,一边低下头来亲亲她的脸。

    “真正支持她活下去的是爸爸。我们结婚两年后,爸爸因为猛爆性肝炎过世了,静书受了很大的打击,没捱过一年就走了,”

    “对不赶——”

    浅浅抽抽嘻嘻地回吻他,肩膀还一耸一耸,弄得他跟她一样,脸颊黏呼呼的,非凡忍不住皱眉。

    “为什么?”

    “你受苦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她哽咽地边哭边喊,又深深埋进他衬衫里。

    该死,害他的眼眶居然发热——

    “是我对不起你,你受的苦,都是我害的,我也没在你身边。”他紧紧拥着她,紧紧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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