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往事_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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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第4/6页)

的男子也抓了起来。那家伙似乎被欧阳那一脚踹中关键部位,正痛不欲生中。

    白玉堂从地上爬起来,破口大骂:“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干的什么屁活?青天白日的在法院门口杀人,这还是大宋开国以来头一遭!”然后又回头骂展昭:“你看,我当初哪里说错了?说你是猪你就真的笨了。”

    展昭哭笑不得。夏紫菀有些尴尬地拉了拉白玉堂“你少说几句吧,快带欧阳先生去医院要紧。”

    白玉堂这才住嘴。

    医院急症室外的长凳上,白玉堂百无聊赖地坐着。有个皮球滚到脚边,他弯腰拣了起来,逗着追过来的孩子,故意不还给他。这时,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五少,兄弟们去查清楚了。张家的确找了人说要教训你朋友,人都跟了他几天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这些人突然都不见了。我怀疑,也许有什么得罪不起的人物出面…”

    白玉堂关上手机,视线投向展昭身上,无知无觉的他正站在欧阳春身边,关切地寻问着。片刻,白玉堂转向另一个人。

    丁月华脸上的血色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一双大眼睛带着伤楚,不知正在想什么。

    ****

    展昭的新家在检察院家属区里。四十平米的小小套房,五楼,幽静,通风,从窗户可以望到隔着一条街的小学。每天都可以看到稚嫩可爱的孩子们欢笑着从围墙外经过。

    展母没有跟着搬过来。她始终觉得大城市里的生活枯燥乏味,愈发想念镇上老姐妹们,于是决定还是回去。

    走前嘱咐道:“我看那丁小姐人对你还是有意思的。她这么好的女孩现在不好找了,你别错过。”

    欧阳春家境好,去年在“汴京印象”买了一套90多平米的公寓,自然是看不上检察院给单身职工安排的小房子。

    展昭说:“欧阳公子,你省省吧。我还正奇怪呢,你我同检察长在汇春苑吃饭,怎么就那么巧,让黄主任给看到了?”

    欧阳春说得头头是道:“他不提拔你,他女婿还给你小鞋穿,你在那里干一辈子,还是工字不出头。到了检察院,做了主诉检察官,虽然发不了财,但至少不用看人脸色过活。”

    那年夏天奇热无比,据说是四十年未遇的酷暑。新闻每天都报道有路人中暑、老人去世,卖制冷设备的商家发了财。

    展昭匆匆搬进来,还没来得及安空调,房间里热得像蒸笼。欧阳春吃完晚饭,提着一个冰西瓜过来,一进门就喊热。展昭把电风扇拧到最大档,两人坐在地上吃西瓜。

    吃完了,展昭收拾垃圾去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欧阳春正把玩着一个打火机。那个有着飞鹰图案,一角被火熏黑了的打火机。

    欧阳春疑惑道:“已经不能用了还收得那么好,女朋友送的?”

    展昭惊了一下,猛然想起,这个打火机跟着他,有七年多了吧。

    这两千五百多个日夜里,展昭并没有摸着这个打火机在黑夜中辗转反侧,更没有摩挲着它思念得人憔悴。在它不能用了后,他将它随手丢进放相片的盒子里。如果不是欧阳春为了点烟把它翻了出来。他都已经遗忘了它的存在了。

    曾经,心头被剜了一个大洞,低头就可以看到里面的血淋淋。然后,结了血痂,不会再一动就钻心地痛。渐渐的,rou也长好了,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也没人能看到这伤痕。只是没想到,伤口终究是伤口,留下老大一块疤痕,触碰到了,还是会痛。

    第二年开春,展昭正陪着领导在外应酬,突然接到了王朝的电话。王朝乐滋滋地通知老班长,他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了。

    展昭和王朝这些大学同学毕业后就分散了,只在两年前包院长去世后的追悼会上见过一面。包院长是患转移性肝癌去世的,重病期间,展昭常常跑医院看望他。那时候王朝还是光棍一条,对着女孩子还有点克服不了的羞赧。转眼两年过去了,他已经做了爸爸了。

    满月酒在洛阳举行,大学同学来了不少。那一张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以前和展昭争夺第一名的同学现在也是洛阳市检察院的检察官,见了展昭,大力捶他,道:“咱们班长风采依旧啊,我等远在洛阳都听说了您的大名。交通局副局长的受贿案,给你办得那个响当当啊!才干一年就评了优秀,我们这种庸才以后怎么混?”

    展昭谦虚地笑笑:“我不会其他,只会工作,不得不做到最好。”

    王朝的爱人是中学老师,文静秀气,一直抱着儿子,不肯沾酒。王朝在学校的时候就以海量而出名,孤军奋战也悠然自若。敬到展昭他们这桌,一杯干完,又倒满一杯专门敬展昭。

    “老大,咱们同窗四年,同寝室四年,感情不比一般。今天我当爹,你自然应该多进一杯。”

    坐旁边的白玉堂想起展昭胃不好,想要帮他挡,展昭却在桌下压了压他的手,笑眯眯地接过酒,一干到底。

    结果酒席才过半,胃就已经开始疼起来。白玉堂在旁边又是冷笑又是白眼,道:“你喝啊?50度的白酒一口焖,没本事还逞什么英雄?”

    展昭苦笑。

    白玉堂把抽了几口的烟扔在地上:“走吧,我送你先回去。”

    高速路上,除了前方车灯照亮的路面外,都是浓稠的黑。白玉堂忽然阴森森地开口:“最近月华和你联系过吗?”

    展昭闭着眼睛,感受着胃部纠结不散的疼痛,漫不经心地回答:“过年后就没消息了。她现在红透半边天,忙得没时间。”

    白玉堂打着方向盘,脸色阴翳:“最近她的传言,是越来越多了。对方是西夏电子少董。”

    展昭张开眼睛“是李明浩?”

    “是。”白玉堂点头“两人在商务聚会上认识的,一拍即和。这也罢了。偏偏那李少是有太太的,虽然卧床七年,现在时日不多,但好歹他还是有妇之夫。听我大嫂说,月华她mama都快气疯了。丁伯母说,除非丁月华不姓丁了,否则别想嫁给西夏蛮子。”

    展昭望了望车棚,说:“她嫁了李明浩,不就自然姓李了吗?”

    白玉堂笑“你少装模作样,你知道我的意思。”

    展昭长长叹了一口气:“一个人,一辈子总要爱一回。月华如果觉得那是她的幸福,我会全力支持她。”

    到家时,展昭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白玉堂叹一口起,扶他上楼。刚到门口,展昭还没取出钥匙,门就打开了。室内柔和的光芒越过一个高大的黑影照射进白玉堂的眼睛里。

    欧阳春惊讶地看着一脸苍白的展昭,叫道:“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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