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微石_第一章两步之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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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两步之间 (第2/3页)

有吗?”说完,史密斯博士伸出手指,轻轻刮着位于恒温器侧面、接近顶端的那个斑点。事实上,那是个钻透铁皮的完美微小圆孔,它比恒温器的水面还要高出一点。

    年轻化学家睁大了眼睛:“不,博士,它以前绝不在那里,这点我可以保证。”

    “嗯,另一侧也有一个吗?”

    “哼,没有才见鬼呢。我的意思是有,博士!”

    “好吧,你过来这里,从这两个小孔看出去…把恒温器关上,拜托,就保持那个姿势。”他一根手指按在墙壁的小孔上“你看到了什么?”他叫道。

    “我看到你的手指,博士,那就是小孔的位置吗?”

    史密斯博士并未回答,他故作冷静地说:“向另一个方向看去…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

    “可是原来盛铀的那个坩埚,刚才正好就放在那里。你看到的正是那个位置,对不对?”

    “我想是吧,博士。”回答得很勉强。

    实验室的门始终没关上,史密斯博士瞥了一眼门上的门牌,再以冷漠的口气说:“坚宁斯先生,这绝对是最高机密,你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明白吗?”

    “绝对不会,博士!”

    “那么,让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去请放射处理人员来检查这个地方,你我都得在医务室关上一阵子。”

    “你的意思是,放射线灼伤?”年轻化学家脸色发青。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

    结果,两人都没有放射线灼伤的严重迹象。红血球数量正常,发根也未显出任何异状。恶心的感觉最后被诊断为心理作用,此外也没有其他症状出现。

    而在整个研究所中,不论当时或是后来,始终没有任何人提出解释——坩埚中的生铀虽比临界量少很多,而且没有受到中子轰击,为何竟会突然熔化,并辐射出可怕而影响深远的晕光。

    唯一的结论是,核物理学还有古怪而危险的漏洞存在。

    史密斯博士最后虽然写了一份报告,却没有完全照实叙述。他未曾提到实验室中出现的小孔,更没有提到它们的大小——最接近坩埚原来位置的小孔几乎看不见;恒温器另一侧的小孔则稍微大些;而墙壁上的那个小孔——与那个可怕位置的距离是恒温器的三倍——却足以穿过一根铁钉。

    一道循着直线扩散的光束,沿着地球表面行进数英里之后,地球的曲率才会使它充分偏离地表,而无法继续造成危害。但在此之前,它的截面已能有十英尺宽。等到偏离地球,进入虚无的太空后,它还会继续扩散,强度则不断减弱,成为宇宙结构中奇异的一环。

    他从未将这个奇想告诉任何人。

    他也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说事发后第二天,他人还在医务室中,就特地要来早报,仔细读着每一条新闻。至于想找什么消息,他心里完全有数。

    可是在一个大都会中,每天都有许多民众失踪。并没有人带着一个荒诞的故事,大惊小怪地跑去找警察,说在他的眼前,有一个人突然消失。至少,报纸上没有这样的记载。

    最后,史密斯博士强迫自己忘掉这件事。

    对约瑟夫·史瓦兹而言,它则是发生于两步之间的变化。他当时正抬起右脚,想要跨过那个“褴褛安妮”突然间却感到一阵昏眩。仿佛在这么短的时间中,一股旋风便将他举起来,使他感到内脏好像全部翻出体外。当他的右脚再度着地时,他重重吐了一大口气,觉得自己缓缓缩成一团,同时滑倒在草地上。

    他闭着双眼,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睁开眼睛。

    这是真的!他坐在一片草地上。可是在此之前,他正在混凝土的道路上行走。

    所有的房舍都不见了!先前那些白色的房子,每一栋前面都有草坪,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现在全部不见了!

    他坐的地方不是草坪,因为这片草地太过茂密,而且未经人工修剪。此外周围有不少树木,许许多多的树木,而远方地平线上还有更多。

    当他看到那些树木时,他受到的惊吓达到了顶点,因为树上的叶子有些已经变成红色,而他的掌缘则摸到又干又脆的落叶。他虽然是城里人,可秋天的景致还是不会看走眼的。

    秋天!可是,他刚才举起右脚时还是六月,四周都是充满生气的绿油油一片。

    他刚想到这点,便自然而然望向双脚。接着他发出一声尖叫,伸手向前抓去…他原本想跨过的那个布娃娃,是真实的小小象征,是…

    咦,不对!他以颤抖的双手抓住布娃娃,将它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它已不再完好,却没有坏得一塌糊涂,而是从中一剖为二。这不是很奇怪吗?从头到脚非常整齐地切开,里面填充的线头完全没有弄乱。只是每条线头都被切断,而且断口十分平整。

    此时,左脚鞋子上的亮光吸引了史瓦兹的注意。他勉强将左脚抬到右膝上,双手仍抓着那个布娃娃。结果他发现鞋底的最前端,也就是比鞋帮还要突出的部位,同样被整整齐齐切掉。那样光滑的断口,世上没有任何鞋匠手中的刀割得出来。从这个难以置信的光滑切口上,闪耀出几乎可谓澄澈的光芒。

    史瓦兹的困惑沿着脊髓上升,一直达到大脑,终于使他吓得全身僵硬。

    最后,他开始大声说话,因为即使是自己的声音,也能为他带来安慰。除此之外,周围的世界已是全然的疯狂。他所听到的,则是低沉、紧张而带着喘息的声音。

    他说:“首先我能确定,我没有发疯。我的感觉和过去一模一样…当然,假如我真疯了,我也不会知道,不是吗?不——”他感到体内歇斯底里的情绪开始上升,赶紧尽力将它压下去“一定另有可能的解释。”

    他寻思了一番,又说:“一个梦,也许吧?我又怎么知道这是不是梦呢?”他掐了自己一下,立刻感觉到疼痛,但他仍摇了摇头:“我总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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