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公子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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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2/4页)

 “那是两年前的事。其实当时尚隔一段距离,不料让车护法瞧见…其实,闲云心里早有人了。”他有意无意地说,等着她发问。

    她忍,再忍。闲话通常要适可而止,不然好奇心一定会害死人的。公孙云心中有人…她很想知道,但她想还是不要再问下去了。

    鲍孙纸等了又等,就是没等到她提问,便道:

    “姑娘身子已无碍,但还是要多休息,唉,现在顶着大太阳赶路,其实有损姑娘底子的,虽然这一时半刻是看不出来,但年老了就知辛苦,话说…”

    王沄有些瞠目结舌,愣愣听着他就地开堂授课。从二十岁年轻不注意讲到七十岁身骨衰败…是不是烈日当空,这位数字公子嫌无聊,拿她来打发?

    为了不伤和气,她始终微笑以对。

    忍啊忍…真正的忍功是人家泼粪还能面带潇洒的笑容,她这种小小的左耳进右耳出很容易做到的。

    一炷香过去…两炷香过去…她的脸皮抽动着。

    “这样吧,晚点我写份葯单,皇甫姑娘记得长期服用,保证五六十岁也能像三十岁一样年轻。”他道。

    她又差点扑地,多亏她长年练就坚忍的意志,这才没有一脸呆滞。她只是让他解毒一次,没有必要这样包办她的后半生吧?

    “五公子葯理真是…很精通啊。”

    鲍孙纸理所当然地接受赞美。“云家庄个个都要长命百岁,我当然要多用心在葯理上。”

    “活那么久也不见得是好事。”她微笑道。

    “姑娘怎能这样说?活得久,才有机会去完成自身梦想,就算没有想做的事,那也可以去找,天下之大,总会有想做的,我的理想就是兄弟们活到七老八十,还能健步如飞、面貌如春,你要想想,能跟喜欢的人健健康康共度几十年是多么幸福的事…”

    她错了,真的错了。

    一炷香过去…忍…忍到闪神也要继续忍…

    “…当然,食补也是非常有效,食补与葯理双管齐下,如果能少年开始调养,保证可以延年益寿,百病不生,姑娘来云家庄吧,我一定会让姑娘试…”他鼓吹她来。

    两炷香过去了…忍字头上一把刀,那把刀终于落下,砍中她疲软过度的心脏,她深吸口气,诧异地看着前方,声音略大:

    “闲云公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真是失礼了,五公子,你家公子找我…”狼狈大步跨前追上公孙云,无视车艳艳恨恨的眼神。

    “沄姑娘?”

    王沄来到他的身侧,气不喘地笑道:“闲云公子,有一事劳烦你。”

    “沄姑娘请说。”公孙云道。

    “方才我走着走着,察觉好像有人跟着咱们…”车艳艳的天奴们平日都跟随在后,没有命令是不会现身的,她遂道:“我指的是,好像有豺狼虎豹之流的,烦你回头看一看。”

    他闻一言,嘴角似要上扬又压下,回头看了一眼,道:

    “是姑娘多虑了。”

    “是吗…”她随口应着:“五公子在后头吗?”

    “他在跟何公子聊天。”

    她暗松口气。果然人不能看表面,公孙纸年方二十多,相貌俊秀,看似温柔,但嘴巴一开,那就是几个忍字都不够挡。

    她装作很有兴致跟九重天外的天仙聊天,他也非常配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她注意到车艳艳放慢脚步,脱离三人行,但她宁愿惹毛车家护法,也不想再回头听一个正值芳华的青年像老公公一样唠唠叨叨的。

    鲍孙云问道:“再过二日,便要分手,沄姑娘真要回白明教吗?”

    “回是一定要的。小女子毕竟是护法…虽然这十几年来平静许多,护法几乎等同虚设,大权都在教主手里,但,我还是该回去的。”她笑道。

    “姑娘那日提及云是闲云野鹤时,语气十分羡慕…”顿了下,他语气同样自然。“如果姑娘能够找到庇护之所,也许可以脱离白明教。”

    说得真容易,这世上哪来的势力能庇护她?再者,真有这样的势力,也不会是白吃的午饭,这代价只怕不小。这公孙云,是打算挖白明教的墙角,还是别有居心?

    她寻思着,竟揣测不到他心意。云家庄属中立,难道就因为她是救命恩人,所以特地提点她生机?

    她下意识摸摸袖袋里的两块碎玉。当日,面对四块碎玉,他面不改色只收回一半,剩下的,等他报完恩再收去。

    当日她领他出天林,如今他领她出中原,果然一报还一报,冥冥中自有逃讪机缘,逃也逃不了啊。她随口闲聊道:

    “闲云公子,既然你写史,一定对白明教有所了解,历代左右护法几乎是水火不相容,到最后,一定是一名护法成为教主,另一名则死于非命。你道,我跟车护法,各属哪种结局呢?”

    他闻言,停下脚步,与她对望。

    她有点讶异,望进那双称俊但无波的瞳眸里。“闲云公子?”

    他轻微俯下脸,以只有她听见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声道:

    “教主的人选,早已定下,不是吗?”

    *********

    教主的人选,早已定下。

    就是她。

    从她十五岁那年开始,她就已经明白了,不管逃到哪里去,不管装傻多少年,那个位子,一直在等着她。

    她慢慢垂下眼。夜风吹来,衣袂展扬,艳红的衣色几乎被黑暗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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