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锤_第六章恩难酬白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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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恩难酬白骨 (第10/10页)

砖墙,在他们三人看来有如踏越一道石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各自飞掠而过.

    那一排三间的上房里,只有最右边的一间亮着灯光,卫狼云见了.不禁心中歉疚——回来得这么晚,显然水冰心还在等他。

    但是,尚未启步,他的视线一扫之下突然身子震了震——就在他与水冰心居住的那间亮着灯的纸窗槛下,有一丛青竹掩遮着,一条黑影正伏在那里,隐约中,这黑影似是口里含着一支小管插进纸窗中鼓气在吹…

    几分酒意,顿时化成了一头冷汗,卫狼云聚拢目光望过去,心头怦跳之下却又庆幸万分,至少,他还算回来得快,回来得及时,回来得正是地方,如果他不是从后面越墙而入,就不可能发现这个不速之客,这个豁了眼的采花贼了!

    老天爷.由那yin贼的举动判断,显然他尚未曾得逞!

    卫狼云神情的变化,立即引直了吕迎风与皮四宝的注意,两人循着卫狼云的视线看过去,这一看,不禁顿使他们热血沸腾,怒火上升,皮四宝猛一咬牙,就待先扑上!

    轻轻一扯皮四宝的衣角,卫狼云悄声道:“不可鲁莽,天幸这采花贼尚未得逞,我们先别掠动他,要抓活的,四宝,你与迎风从背后擒牢他,我从前面回房去探视少夫人…”

    吕迎风红着眼,恶毒的压着嗓门道:“干刀剐,万分剜的杂种畜生,简直黑心瞎眼,可恶可恨到了透顶,等会擒着他,看我怎么给他剥皮抽筋法!”

    皮四宝双手握拳,斜吊起两支怪眼,声音也自齿缝:“我第一个要先‘阉’了他;这狗娘养的!再分他的尸!”

    挥挥手,卫狼云低促的道:“你们去吧,记住要活的!”

    宛若一溜轻烟,吕迎风和皮四宝便又疾了又快的掩了过去。

    卫狼云潜行到另一边,才电射而起,凌空三转落到门前,他身形一闪“砰”的掩鼻推门跃进。

    房中,烛影摇红,淡淡和祥的光辉,像水一样轻柔的洒泄四角,空气里,果然飘浮着一股浓馥的异香味,这股香味,香得绮丽,香得恬艳,卫狼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软榻上,罗帐半垂,水冰心侧面朝外的蜷曲在锦被中,那妖美妩媚的如玉面颊上,染着一抹迷人霞红,小巧丰润的菱形唇角边,噙着柔腻的微笑,仿佛她正在做着一个美丽又甜蜜的梦;她已换上了白色的缎子寝衣,两条洁白如雪的玉臂平置胸前,看上去美极了,也恬静极了一一正是一个男人所渴盼景像,但是,卫狼云却捏了冷汗!

    水冰心显然已中了迷香晕过去了,她尚不知道,在甜蜜的夜境之外,正有-头恶狼准备着攫吃她呢!

    卫狼云一扑进房,桌上的烛光随风摇晃,窗外,蓦而起了一阵急切的衣袂响动声,紧跟着便是人声叱喝,人在猛烈动作的力道流旋音响,于是,有什么东西倒地,接着便传来了呻吟与粗浊的喘息…

    先过去将被子为水冰心掩好,然后,卫狼云屏着气一掌推开窗户,以便外边鲜洁的空气流进房里;他人朝窗前-站,黑暗中,吕迎风与皮四宝已各在一边,执拗着一个身着夜行衣人物的双臂押了过来。

    就着房里外溢的灯光,卫狼云向那人脸上一瞧,微怔之后不禁失笑——这位采花yin贼有着一张狭长的马脸,疏眉,细眼.蒜头鼻,鼻下是张刻薄的嘴唇,而最扎眼的,却是他老兄右颊上一支猩红的血手印!

    不错“鬼狼”奚俊,也就是昔日曾在“老通城”“如归客栈”中几乎玷辱了水冰心的那位朋友,一样的手法,一样的技巧,一样的意图的摧花者百奚俊,更是一样的运道欠佳,遇上了一样护花之人。

    当吃了不少苦头的奚俊发现了眼前站立着的人是谁之后,不禁立时魂飞魄散,心胆俱裂,他扭曲着那张丑脸,张口结舌:“啊,是你!卫狼云!怎么…又是你…”微微一笑,卫狼云道:“是我,奚俊,里面被你迷倒的女人,也是第一次你在‘老通城’‘如归客栈’中想动歪念的同一个女人,她叫水冰心,‘六顺楼’楼主澹台又离的义女,而如今,她却是我的妻子,澹台楼主是我的岳父。”

    浑身不停的梭梭抖战,奚俊恐惧至极的道:“不…卫少主…卫大侠;我不知道…会是她…我只是今夜投宿于此…临时起念…不想抓瞎撞一个而已…我真不知道房中人就是水姑娘…是你的夫人”

    卫狼云谈淡的道:“那一次,在‘老通城’我擒住了你,在你脸上赏了一记‘丹血印’,是警告你不得再犯此等卑鄙yin行,但显然你仍邪恶不改,无耻如旧;你带了这种记号,受了如此教训,却依然本性难移,因此,也就不堪救药了,在‘老通城’你碰着我,是第一次,今晚,是你最后一次:来生投世,千万记着,你不要再做个专思为yin的下三流禽兽!”

    奚俊的脸色有如死灰,他惊骇的哭叫:“饶命…卫少主.卫大侠…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向你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求你可怜可怜…我饶命啊…”皮四宝紧抓着奚俊的手臂,哼了哼,用力往上一抬,只听得“咔嚓”一声,也已拗断一臂骨,奚俊全身一抖,顿时两眼上翻,口流涎液,痛得整个人都瘫了.

    吕迎风也如法泡制,同样“咔嚓’一声拗断了奚俊的另一条手臂,他一边犹在咒骂:“天打雷劈的yin贼,你瞎了眼,你疯了心,老子叫你找快活,老子零零碎碎的生剥了你,一丁点的替那些被你糟塌过的妇女雪耻出气!”

    一面骂,吕迎风更一面拳打脚踢,奚俊竟叫着,呻吟着,央求着.皮四宝挥拳猛掴,已打得奚俊满嘴喷血,齿飞rou碎,噎噎唔唔的发不出声音来了…

    卫狼云挥挥手,萧索的道:“带出去,给他痛快后埋了吧,记得这厮身上的所藏的‘玉仙香’,是一种迷药,最是下狼恶毒不过,也-遭埋掉!”

    吕迎风应了一声,拖着也已晕过去的奚俊便走,皮四宝犹回头道;“少主放心,我们自会送这杂种上道——少夫人安好吧?”

    点点头,卫狼云笑道;“她没事,睡得好酣。”

    当吕迎风与皮四宝挟着奚俊离开之后,卫狼云凝视着黑沉沉的窗外,心中颇生感触,俗浯不是曾说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么?人的素行,便有如栽植,而栽植了什么,便将会收获得什么了…。

    深深的呼吸几次.卫狼云将窗儿掩上,夜,确已深了,他须要早些安歇,无数个明天,远数个将来,还有无数个希望等待着他;人的一生就是如此,波荡而恬静,绚灿又平淡,在这些波荡、恬静、绚灿与平淡中,却只有现实的一刻,才真正能以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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