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闲聊录_第四章王榨的风俗与事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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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王榨的风俗与事物 (第6/8页)

从鸭子嘴到县城更远,要起早,我们的人去得晚,没看见他们人。那人买完菜三点多才回,就被他们逮住了,但这不是欠钱的人,没打,只把衣服全剥光了,就剩一条内裤,腊月,大冷天,故意冻冻他。几个人在边上看着,不让他跑。那人冻乌了,才让他穿上衣服回家。

    欠钱那人外出做木工,细铁也外出做木工去找他。

    他在北京老打听那人,听说那人在太原,他就从北京去太原。他把斧头磨亮,守在楼梯口。那人从楼梯下来,细铁扑上去连砍三斧头,肠子都流出来了。砍完了回北京了。他弟弟也在场,他说:我细哥真厉害,真有本领,跟程咬金三斧头似的,砍了三斧头。他在我家说,大家听得笑得东倒西歪的,站都站不住,在我家门口讲的,我家人多。

    那人报警了,没抓着他,就不了了之。算扯平了。

    花生很好种,种花生的地里喜欢长草,只喷除草药就行了。不行就得锄地,长草就不长花生。七月半收花生,现在的品种好,扯不断,都连在一起,以前的扯起来一个都没有,但以前的品种产量高,花生香,好吃。现在的叫"红花一号",两粒米,"川生",三粒米。

    花生杆有时喂猪,晒得很干,用机器一捣,粉成糠。粉糠的钱跟买糠的钱差不多,一百斤十四块。

    种得多的人家就榨油,但花生油没人吃,一阵烟就没有了,只拌饭,不炒菜。炒菜用菜籽油,菜籽油好吃,香,煎鱼两面黄。两百斤菜籽能榨五六十斤油。

    花生基本上是零食,煮,连壳炒。旱地多的人种得多,有一户一年种了二十多筐,全卖了。

    花生很好种,种花生的地里喜欢长草,只喷除草药就行了。不行就得锄地,长草就不长花生。七月半收花生,现在的品种好,扯不断,都连在一起,以前的扯起来一个都没有,但以前的品种产量高,花生香,好吃。现在的叫"红花一号",两粒米,"川生",三粒米。

    花生杆有时喂猪,晒得很干,用机器一捣,粉成糠。粉糠的钱跟买糠的钱差不多,一百斤十四块。

    种得多的人家就榨油,但花生油没人吃,一阵烟就没有了,只拌饭,不炒菜。炒菜用菜籽油,菜籽油好吃,香,煎鱼两面黄。两百斤菜籽能榨五六十斤油。

    花生基本上是零食,煮,连壳炒。旱地多的人种得多,有一户一年种了二十多筐,全卖了。

    一般不舍得烧花生杆,喂猪很好,比买的糠好。检松针烧,山上很多。8月1日,那天刮大风,树上的黄松毛全掉了,厚厚的一层。有一天,大家都干地里的活,那天刮风下雨,我穿着高统鞋,一个人,下着雨,人家都不去。我捡最厚的地方哈,哈柴。有人上山捡丛菇,看见我,赶紧回家拿耙子绳子。

    那次足足哈了十六捆,能烧两个月,让小王往下挑。大家都笑我,说懒时真懒,能干时真能干。中午饭都没吃,我占了一大块,哈了六捆,大捆。整个山都是松树,四季山,不用砍树,很多山。

    在娘家的时候烧棉花杆、芝麻杆、黄豆杆、高梁杆、稻草、麦杆,麦子杆烧的时间最长。

    现在烧煤。

    四五月上山捡蘑菇,很好吃,炒一下,放鸡蛋、葱。箩筐有两三箩筐,吃到开年二三月,有的里面长毛了,陈的不好吃。

    就种在田岸上,三四五月都可以种,有一种品种叫"六月半",种得早,六月半就可以吃了。闷青豆,毛豆角,整个煮,放上酱油,一点盐。

    野兔子爱吃豆子,吃叶子,只剩几根棍,再补,再吃,弄一根棍子,一把稻草,扎一个圆坨,像稻草人似的,吓兔子,它不怕。

    割完小麦后赶紧种豆子,端阳节前一天种。什么肥都不用施,特别稀,通风,密了不长豆子。

    绿豆也一样,可以种两季,一点肥就长得很好,也不用拔草。

    有一种虫叫"吃虫儿",叶子上有,碰到就不得了,起一个大疙瘩,疼,穿长袖也不管用。黄豆绝对有吃虫儿。

    绿豆也可能有,就穿上长衣长裤,戴袖笼。绿豆是摘,不是一次摘,先熟先摘,熟了是黑的,先黑先摘,不停地长,有的还开花。

    黄豆是连根拔起。

    干活要穿上筒子鞋,长筒胶鞋,怕蛇咬,土地蛇。插秧的时候穿,叫"农忙鞋"。

    土地蛇是最毒的,咬着了马上肿。村里有个老表,双抢,中午摘豇豆,给土地蛇咬了一口,扎住脚脖子,痛得哭,扎着也不行。送医院也不行了。

    有人会草药,用草药敷三个月。也可以把蛇打死了,把蛇头砸碎敷,以毒攻毒。有一次我割岸柴,拿梯子割,够不着,看不见有蛇,被咬了一口,把蛇打死,用蛇头敷脚,不那么痛,第二天就能走路。

    有种草叫"刺",每年开花都很好看。浅红,深红,白,桃红。小的红刺头,能吃,甜甜的,现在的小孩不吃,我们那时候吃。嫩的,小指头那么粗,能掐下,不扎人。生吃,叫刺芽。老人说:刺芽咧红彤彤,细伢吃了耳朵聋。

    有一种叫"丝毛草",长在高岸上,叫膀田,小山丘上的田。丝毛草很长,有三尺长,做蓑衣的,草心叫毛针,像针似的,能吃,有手指长,剥开,里头有rou,缠成饼。老人说:抽毛针,打毛饼,接细叔,花细婶。现在王榨也有人用蓑衣。

    鱼腥草,冲、田岸、高岸有。挺多的,开白花,三八月开花,手掌长,一扯,挺腥的。晒干,当茶喝,没腥味,治病的。有个女的老给她爸爸喝,一年四季都喝。鱼腥草是暗红的,根是白的,径也是红的。听说能治女人的病。

    野菊花没人吃,田岸上一片一片的。

    白水草,花生、芝麻地里有,见节开叉,满地爬,一扯一大片起来,没庄稼的地里也是这草。牛爱吃。

    系马桩好大一棵,一个人都扯不起来,牛喜欢这种草,吃的时候,使劲扯都扯不出草。牛没有上牙,只有下牙。

    贴金帕,就一根,爬地,比白水草叶短,堤岸上全是这种草。马鞭草,路边也很多,牛爱吃。

    野鸡冠花,花生地里长的,像狼牙棒,头是尖的。

    狗儿草,小时候我们唱:呜——毛狗黑狗出来,里头的黑籽就在手心上了。马拉草是辣的,汁碰到皮肤上挺辣,有的牛吃,有的牛不吃,房前屋后都有。有一种草叫做乌,草上结的籽像芝麻一样,把籽捏出来,放在纸上,"乌"一吹,籽像虫子似的满地爬。

    水田里长的是四叶萍,也叫破铜钱,一片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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