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娃娃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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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1/4页)

    第五章

    “天哪!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送走钦差太监之后,图鲁特手捧圣旨,几近崩溃地僵立在大厅中。

    他厉声狂喊,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一直深居内院的夫人听闻下人通报,连忙急步走了出来。

    “老爷,怎么了?圣上究竟给了什么旨意,啊?你怎么会这个样子?”夫人急急地问道。

    图鲁特沈痛地闭上双眼,将圣旨递给夫人,一脸颓丧地倒身坐在椅子上。

    “妳自己看吧!”

    夫人狐疑地接过圣旨,一看之下,也不由得整个人愣住。

    “怎…怎么会这样?皇上他怎么会…”夫人惊疑不定地望向图鲁特,过大的打击使得她瞠目结舌、语不成句。

    图鲁特手掌无力地覆上额头,长叹不已。

    “我太失策了,怎么会以为只要拒绝了朝陵那小子就可以一切无事?怎么会以为区区一个礼亲王府奈何不了我?我忘了…我忘了朝陵贝勒是皇上宠爱的要臣,我忘了朝陵贝勒身后有和硕靖亲王为他撑腰!”

    图鲁特语似纤悔,但其表现方式却是极度懊恨的激愤咆哮。

    “你是说…是朝陵贝勒和靖亲王请求皇上作主此事?”

    “当然!否则皇上怎么会突然管起此事?怎么会突然下旨赐婚?”

    “可…皇上难道不知道,咱们圣玉是要嫁给皇太子的吗?怎会下旨将圣玉许给朝陵贝勒?”

    “谁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图鲁特极度的愤恨不平。

    图鲁特夫人愣了一下,很快地举步往外走。

    “我立刻进宫求见太后。”她说。

    “站住!妳见太后做什么?”

    “求太后作主呀!”

    “皇上圣旨已下,妳去求太后有个屁用!”图鲁特没好气地说。

    “可是皇上不能这样,我们圣玉是要当太子妃的…”

    “名份未定,妳说这些给谁听去?”图鲁特虽是愤怒异常,神智倒仍相当清楚。“圣玉要成为太子妃,这是我们和太后自己说的话,皇上可从来不曾公开承认过,妳不记得吗?”

    “皇上不承认,可太后承认啊…”“太后承认有什么用!”图鲁特垂头丧气地瘫坐着,整个人宛如衰老数十岁。“太后固然地位崇高,但权力毕竟cao在皇上手中啊…”他无力地叹息。

    夫人闻言,不禁也跟着颓然坐下。

    两人沉默对出,听中顿时鸦雀无声,只有沉重的叹息声此起彼落。

    “找太子吧?”沈寂许久之后,图鲁特大人突然开口说道。“太子不是挺中意咱们圣玉的蚂?要是太子去禀告皇上,他和圣玉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哼!”图鲁特嗤笑地打断大人的话。“圣玉当厅宣示她想嫁朝陵贝勒之事早已传遍京城,妳现在说这些话想骗谁?又有谁会相信?妳没看见皇上圣旨里所说的──他是因闻圣玉有『贾氏窥帘之意』(注一),才玉成此『乘龙跨凤之喜』(注二)──我们还有何话可说?”

    “这…”图鲁特一番话说得夫人哑口无言。

    “难道我们就只得这样放弃了吗?”

    “妳还有更好的方法?”一筹莫展的图鲁特他只能不断叹息。

    “我不甘心。圣玉明明就快当上太子妃了…”夫人心有未甘地喃喃自语。

    “认了吧,谁叫我们教出这样的好女儿…”对于圣玉的所作所为,图鲁特虽然非常气愤,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已的女儿。

    “我们的宝贝圣玉居然就这样被那个朝陵贝勒骗走,我一想起来就心有未甘。”

    “算了算了。”图鲁特长长地叹了几口气。“其实,圣玉嫁给朝陵贝勒,这也未必不好。他是礼亲王的爱子、皇上宠臣,又和靖亲王私交甚笃…过得去了,过得去了…”

    极度失望之后,图鲁特也只能如此自我安慰。

    “可是,和皇太子比起来毕竟差多了呀!”

    “不然我们还能怎样?这桩婚事是圣上作主的,难道妳要我抗旨吗?”

    “我…”

    图鲁特摆摆手,站起身来。

    “这件事,别门说了,说也没何用…”他沉重地摇摇头。

    “老爷…”夫人跟着站起身来,脸上犹有不甘的神色。

    “好好地筹备婚体吧。皇上金口赐婚,我们可不能草率行事…”

    他低喃地缓步走出大厅,沉重迟缓的背影完全显现出属于暮年的老态龙钟。

    “老爷,你他很不甘心吧?!”

    “…”图鲁特停了一下脚步,又继续往前走。“就当是…偶尔一次为我们的女儿着想吧,如果她能过得快乐…”

    最后的低喃沈寂在祥和宁远的暮色中。

    ★★★

    新婚之夜。

    圣玉格格静坐炕沿,感觉时间在一次又一次的敲梆声中不断流逝。

    蒙着红盖头,她看不见桌上双喜红烛的残泪将尽,但由身上传来的极度疲惫感,她明白夜已深沈。

    她睡意极浓,但她一直苦撑着,因为在这个夜里,她有所期待。

    因为要筹备大婚之事,在今夜之前,她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不会见到朝陵,她一直在想念他。

    从来不喜欢思念的感觉,因为这会使她的心如被掏空了一般痛苦、难受;所以好不容易熬到可以相见的大婚之日,她非常迫切地想看到朝陵。

    静坐着等待,一如往常她在夜里等待朝陵造访,但不同的是,她今夜似乎守候得特别久长。

    蒙在盖头下的神情平静如昔,但她深藏的心思却在不知不觉中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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