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岛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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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2/3页)

边的那个包裹,莫朗日和我弯着腰,怀着一种不可言状的恐惧,在看着。

    很快,一个僵硬的东西,一个人形的东西,出现在我们面前、它上面闪烁着一片红光。我们看到的是一尊塑像,躺在地上,裹着一种白绸缠腰布似的东西,一尊浅色青铜的塑像,与我们周围壁龛里的那些塑像相似,它们直挺挺的,好像是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目光凝视着我们。

    “阿奇博尔德·罗素少校阁下,”勒麦日先生缓缓地低声说。

    莫朗日不说话,走过去,大胆地揭开了绸子面罩。他久久地、久久地凝视着那颜色暗淡的塑像。

    “一具木乃伊,一具木乃伊,”他终于说道“您弄错了,先生,这不是一具木乃伊。”

    “不,确切地说,这不是一具木乃伊,”勒麦日先生说“但是您看到的的确是阿奇博尔德·罗素阁下的遗体。的确,我应该,亲爱的先生,让您注意到,为了昂蒂内阿而采用的保存尸体的方法与古埃及采用的方法是不同的。在这里,不用泡碱,不用头带,不用香料。一眼就可以看出,霍加尔的方法达到了欧洲科学经过长期摸索才获得的效果。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他们使用一种我以为只有文明世界才知道的方法,真是感到万分惊讶。”

    勒麦日先生弯起食指,在阿奇博尔德·罗素阁下发暗的额上轻轻敲了一下,发出了一阵金属的响声。

    “这是青铜,”我小声说“这不是人的额头。这是青铜。”

    勒麦日先生耸了耸肩膀。

    “这是人的额头,”他斩钉截铁地说“这不是青铜。青铜的颜色更深,先生。这种金属是柏拉图在《克里提阿斯》中谈过的那种不为人知的伟大金属,介于金和银之间,是大西洋岛山中的特殊金属。这是希腊铜①。”

    我凑近一看,发现这种金属跟图书室墙上覆盖的那种金属一样。

    “这是希腊铜,”勒麦日先生继续说“您好像不明白一具人体怎么能变成一具希腊铜的铸像。莫朗日上尉,怎么搞的,我是相信您有点学问的,您从来也没听说过瓦里欧博士的那种不涂香料的保存尸体的方法吗?您从未读过这位医生的那本书吗?他在书中叙述了叫作电镀法的那种方法。在皮肤组织上涂一层银盐,使其成为导体,然后把尸体浸入硫酸铜溶液,通过极化最后完成。使这位可敬的英国少校的尸体金属化的方法就是这种方法。所不同的,就是用硫酸希腊铜,这种材料是非常稀少的,取代了硫酸铜。因此,您看到的不是一尊穷人的铸像,一尊铜铸像,而是一尊比金和银更为珍贵的金属铸像,一句话,一尊无愧于尼普顿的孙女的铸像。”

    ①希腊传说中的一种金属。

    勒麦日先生示意,黑奴们抓起尸体,一会儿工夫就放进那个彩绘的木盒子里了。然后把它竖起来,放在壁龛内,旁边的那个壁龛中也有个完全一样的盒子,标签上写着52号。

    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就一声不响地退下了。死亡的冷气再次吹动了铜灯的火苗,使巨大的影子在我们周围晃动不已。

    莫朗日和我,象包围着我们的那些金属幽灵一样,呆立不动。突然,我鼓了鼓劲,跌跌撞撞地走近他们刚刚放入英国少校遗体的壁龛旁边的那个壁龛。我寻找着标签,写有52号的标签。

    我扶着红色大理石的墙壁,读到:

    52号。罗朗·德利涅上尉。1861年7月22日生于巴黎。1896年10月20日死于霍加尔。

    “德列涅上尉,”莫朗日哺南说道“1895年从哥伦布—贝沙尔出发到提米门,后来杏无音讯!”

    “正是,”勒麦日失生说,微微点了点头。

    “51号,”莫朗日念道,牙齿咬得格格响。”冯·韦特曼上校。1855年生于耶拿。1896年5月1日死于霍加尔。韦特曼上校,卡奈姆的探险家,在阿加德斯一带失踪!”

    “正是,”勒麦日先生说。

    “50号,”我又念道,两手紧紧抓着墙,免得跌倒“阿隆兹·德·奥里维拉侯爵。1868年2月21日生于卡迪克斯。1896年2月1日…奥里维拉,他是去阿拉旺的呀!”

    “正是。”勒麦日先生说。“这个西班牙人是最有学问的一个,我跟他就安泰王国①的准确地理位置进行过很有趣的讨论。”

    “49号。”莫朗日喘着粗气说。”伍德豪斯中尉,1870年生于利物浦。1895年10月4日死于霍加尔。”

    “差不多还是个孩子,”勒麦日先生说。

    “48号。”我念道。“路易·德·马依佛少尉,生于普罗万斯…

    我念不下去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路易·德·马依佛,我最好的朋友,我童年时代的朋友,在圣—西尔,到处…我望着他,我在那层金属下面认出了他。路易·德·马依佛!

    我的额头抵着墙壁,肩膀不住地抽动,嚎陶大哭起来。

    “先生,这个场面够长的了。结束吧。”

    “他想要知道,”勒麦日先生说“我有什么办法?”

    我冲着他走去。我抓住了他的肩膀。

    ①希腊神话中的巨人族。

    “他怎么来这儿的?他怎么死的?”

    “象其他人一样,”教授回答道“象伍德豪斯中尉,象德利涅上尉,象罗素少校,象冯·韦特曼上校,象昨日的四十七位,象来日的所有那些人。”

    “他们死于何故?”莫朗日用命令的口气问道。

    “他们死于何故,先生?他们死于爱情。”

    接着,他又以极严肃极低沉的口吻说:

    “现在你们知道了。”

    慢慢地,以一种我们几乎察觉不到的谨慎方式,勒麦日先生把我们的目光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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