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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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2/10页)

平大出意外,这就是公主?都说公主是燕国第一美人,这话果然不假。只是公主何以穿得这么随便?而且一早就在这里,难道公主住在荆馆么?这又怎么可以?

    一连串的疑问,把个思路迟钝的武平弄傻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到公主盈盈含笑,双手下垂,准备还礼的姿势,他才突然想起他该做些什么?

    他不知道如何才是谒见公主的国礼?只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自己报名“公主,俺叫武平。”

    “请起。请起。武壮土!”

    夷姞还以平辈之礼。这一层,武平忽略不解,荆轲却明白,颇为她的降尊纡贵而感动;她口中不言,暗地里守着荆轲的妻子的身分;所以才对荆轲以兄弟相称的武平,持平辈的礼节。

    “常听荆卿提起,说你是一条血性汉子。”夷姞又说:“听说风尘劳顿,尊体违和,此刻看来,喜占勿药了?”

    “嗯,嗯——。”武平大感局促,一来是慑子夷姞的丰姿,自惭秽陋;二来是听不懂她后半段的话,不由得拿眼望着荆轲。

    “兄弟!”荆轲为他解释“公主问你的病,可是大好了?”

    “谢谢,谢谢!”武平又双手一伏,磕了个头。

    这一次夷姞躲懒,欠欠身算是还了礼,却看着荆轲笑道:“本想为你款客;如此多礼,倒叫我坐不住了!”

    荆轲无法把他跟她的关系,透露给武平听,但也不愿夷姞离去,想了想,只好这样嘱咐武平:“兄弟,公主最讨厌那些假惺惺的礼节;你不必怕失礼,该怎么就怎么,一点不用拘束。”

    武平粗豪成性,就刚才这番礼节应对,已累出一头的冷汗,觉得满身不得劲;所以听了荆轲的话,心一横,满口答应:“是了,俺听你的吩咐!”说完,望着夷姞,很天真地笑着。

    “这才好!”夷姞又对荆轲说“你们谈你们的,别管我。”

    于是武平细说他此行的经过。在最初两个多月,他几乎跑遍了齐鲁的城市,明查暗访,确有人见过盖聂,但等武平闻风赶去,往往迟了一步,失却相见的机会。

    三月期限巳满,武平觉得遭遇了难题。既已确知盖聂曾在齐鲁现身,半途而废,实在于心不甘,要留下来继续查访,又觉得没有确实把握,怕耽误了大事,就这进退维谷之际,来了个不知姓名的陌生人,到旅舍指名要见武平。

    这人是盖聂派来的。他说,盖聂已辗转得悉,武平正在找他。如果急于想见面,请武平在五月中旬,到平阳一处旅舍相会;否则,就在临菑等候,盖聂在八九月间还有齐鲁之游。

    自然,武平毫不迟疑地赶到了平阳,在指定的旅舍住下--

    正说到这里,太子丹得到荆轲的通知,不放心武平的病情,同时也急于要听听武平的消息,赶到荆馆来了。

    于是又有一阵寒暄和慰问。然后,荆轲把武平已说过的情形,扼要作了转述;接上中断的话头,太子丹问道:“盖聂到底来了没有呢?”

    “怎没有来!他不来,俺怎么回家交差?”

    “喔!”太子丹欣然色喜:“来了以后呢?”

    等盖聂一来,武平把太子丹的礼物和书简拿了出来。书简没有用,因为盖聂不识字;他只问太子丹廷聘他的目的何在?

    武平照预先受了教导的话说,礼聘他到燕国教授官廷卫士的剑术。盖聂不置可否,只问荆轲可在燕国?

    听到这里,荆轲有些紧张了“兄弟!你怎么回答?”

    “俺想,两面都是俺的好朋友,要讲实话。俺就说,‘不瞒你老说,请你到燕国,就是俺荆大哥的主意。’”

    这一说却又叫太子丹大为紧张。

    “你不会把请盖聂来的真正原因告诉他吧?”太子丹大声地问。

    “俺不能连这点轻重都不知道。”武平自陈,他绝口未提入秦的计划,只说荆轲对盖聂异常爱重,特意向太子丹推荐,邀请他作燕市之游。当时盖聂说了他与荆轲在榆次发生冲突的经过,表示荆轲能够不记前嫌,使他很感动,也很佩服。

    “这好啊!”太子丹很高兴地说:“照这样子,盖聂不就该一口答应到燕国了吗?”

    “还不曾!他又提到徐夫人,问徐夫人可是到燕国来?”

    “糟了!”太子丹失声叫道:“这话必是把你问住了?”

    “倒还好。"武平不慌不忙地答道:“俺又说了实话,说荆大哥跟徐夫人认识,知道赵国亡了,徐夫人在她徒弟孟苍那里,怕是苦得很,想把她接到燕国来住。”

    这话回答得很好,太子丹长长地舒了口气,荆轲原也有些紧张,听了武平的话,总算也放心了。

    “武壮士!”夷姞开口了“恕我心急口快,说了半天,那盖聂到底来不来啊?”

    “正就是这话!俺问盖聂:你到底怎么样?你不能不给俺面子,叫俺交不了差!盖聂——。”

    盖聂表示:感于太子丹的盛情、荆轲的诚意和武平的友谊,他无论如何说不出拒绝的话。不过,他必须先到楚国去一趟,他说他有一个仇家,久矣想得而甘心,最近遍游齐鲁,即是为觅仇而来。现在已得到确实的消息,那仇家隐匿在三湘七泽之间的一个小渔村里。只待手刃仇人,完了平生的大愿,立即就到燕国来效劳;估计日期,早则八月中,迟则九月初,一定可以燕市重聚。

    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在武平已可说是不辱使命。因此,太子丹和荆轲,对他慰劳备至,不断夸奖他能干会办事。这下,把武平乐得心花怒放,那一路上所受的栉风沐雨,奔波之劳,找不着盖聂时,焦急得夜不安枕,食不甘味的苦楚,以及旅途受暑泄泻的病痛,都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于是置酒庆贺,从日中一直喝到月上东山。武平在这半年中,谨守着荆轲的告诫,不敢放量痛饮,这一天等于开了戒,顾不得病体初愈,杯到酒干,喝到酩酊大醉,荆轲叫人把武平扶了去安置,一面又吩咐洗杯换盏,在水榭的月台上重新置下几席,与太子丹纳凉小酌,有话要谈。

    “荆卿!”太子丹有个疑问,急于要提出来:“你看盖聂真会来吗?”

    “此辈最重然诺。一定会来。”

    “来了不肯入秦,又当如何?”

    “有秦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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