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度战栗_七木刻楞屋子里的灯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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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木刻楞屋子里的灯光 (第4/7页)

再走走门子,争取一个政协委员人大代表头衔,再不济也搞个青联委员当当啊…等等等等。他觉得,这些都很无趣。对于一个老厅长的儿子,二十多岁时就主管过省公安厅办公室的人,也可谓“曾经沧海”有人虽然“曾经沧海”现如今却依然当空舞长袖。有人却是“沧海月明珠有泪”“心轻万事如鸿毛”李敏分的超脱到底属于哪一种超脱,是前者,还是后者?是消极的,还是积极的?是超凡脱俗式的超脱,还是舍小取大式的超脱?朋友们说不清。他们说,我们要说得清,那我们不也成了“李敏分”了?你以为谁都能成为“李敏分”的?嗤!(你瞧他们多“崇拜”他。)但有一件事朋友们是说得清的,眼下的李敏分,活得绝不孤独,绝不寂寞。院子的“败落”和房子的“陈旧”只说明他的为人做事有了另一种追求而已。

    而已而已。

    难道真是这样?让我们“且看下回分解”

    …屋子里有些幽暗,书籍杂物也堆放得到处都是,但倒也并不显得特别零乱。那个一向以来被当作客厅使用的大房间里,安装有一个俄式圆筒状铸铁大壁炉,还有几个高大的实木书柜。柜子里和柜子顶上,以至柜子面前的那片地板上,全陈放着当年他玩剩的那些古瓷器、古玉器和古佛像,还有一些出自老坑的名贵青田石,呵气便凝珠的古砚和成残断状的硅木化石。这些玩物他撂下已有些年头了。现在他钟意的角落在靠南边的那个窗户底下。那里安放着一个单人沙发,一个所有线条都成弧形的小沙发,一个非常柔软结实的小沙发,一个用黑褐色磨砂牛皮做成的小沙发。一盏造型非常现代、线条非常简洁明快的黑杆儿落地灯。一个宽平低矮厚重的脚凳。沙发周边立着几个高低不一的硬实木雕花书箱,最高的那个也超不过一身高。这是他读书的地方。也是这两年像曹楠那样的小丫头上这儿来看望“李主任”听他“谈古论今”的地方。每一回这样的小丫头来,他都会在这小沙发跟前,替她们单放一把小藤椅。在那样一把小藤椅里,她们陪他度过许多有雨和没雨的傍晚。他给她们讲过许多她们听得懂和听不太懂的话。而她们往往看重的反倒是那许多听不太懂的话。这些个二十二三岁、二十五六岁的漂亮女孩觉得,现如今,只要她们愿意,什么东西都能“获取”得到,就是不太容易找见这种既“听不太懂”但又能让自己隐隐为之激动的东西。这也是她们经常愿意上这儿来的重要原因之一吧。况且他还有这么一个“公安厅老厅长的儿子”和“厅办公室前主任”的头衔哩。有了这样一个头衔,他是能为她们办不少事情的。

    事后邵长水才得知,实际上赵总队这一回压根儿就没去哈尔滨开会。他这个“命案必破”大会战指挥部副总指挥,除了担负指挥部平时让人看得到的那许多日常工作以外,还干着一件为多数人所不知道的另一档子事:悄悄地指挥和领导着另一帮人在侦破“劳爷”的非正常死亡案和重新认定祝磊的死亡性质——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赵五六跟邵长水一样,从感情和直觉上都不相信,劳爷的死是由那位司机在酗酒后“无意间”造成的。也不信祝磊会死于“自杀”经验和直觉都在告诉他,因为有人需要这样的定性和结论,才出现了这样的定性和结论。至于到底是谁需要这样的定性和结论,他不清楚。也许过上一段时间,才能闹个明白,但也可能就“永远”也闹不明白了。这样的事情,他一生遭遇过不止一回。这在他们内部有个说法,叫公安工作(刑事侦查)也得服从政治大局。哪些案子要快破,哪些案子要暂时按兵不动,哪些案子查到一定程度就不要(不能)再往下追查了,哪些案子则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鱼死网破,哪些案子破了后绝对不能声张,哪些案子破了后则要大张旗鼓地宣传、力争做到家喻户晓…都会根据不同的具体情况和政治需要,做不同的处理。但以假充真、移花接木、故意栽赃陷害、制造冤假错案的事,他只是听说过,真还没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过。劳爷这案子发生后,上边一开始没让他们刑侦总队插手。他也没去争。劳爷原先就是他们刑侦总队的人,根据避嫌的原则,刑侦总队不去插手这个案子,有一定的道理。后来案子定性了。他去找厅领导谈过自己的看法,那也只不过是“谈谈看法”而已,他仍然没向领导请求,让他们刑侦总队来接管、复核此案。他仍然觉得,该不该让他们刑侦总队来复核这个案子,是领导考虑的事,自己不能去争。后来,对这个案子的定性,不仅在公安厅内部反应越来越大,社会上对此也传说纷纭,甚至有省人大代表、人大常委专就此事来质询省公安厅。厅党组认真研究了一下,才决定交刑侦总队“复查此案”“复查过程中,我得注意哪些问题,掌握好哪些大原则?”接受任务时,赵五六曾向厅党组领导请示了这么个问题。这也是多年来的一个惯例。经办某些大要案时,都得这么请示一下,也就是了解一下这个大要案在政治上有什么“忌讳”和必须“防范”和“防患”之处。换一句话说,也是让厅里在这方面给个“底线”以免自己在办案过程中踩了什么雷区,触犯了哪条“黄线”一般情况下,厅领导都会把他们掌握的那些“底线情况”很具体地交代给他们这些具体办案的人。但那天厅领导的答复却出乎意料地“原则”尽拿些“社论语言”来搪塞他。厅长答道:“啥大原则?以法律为准绳,以事实为根据,狠狠打击一切犯罪活动,坚决维护党和人民的利益,维护法律的尊严。你还要啥原则?多问的!”整得赵五六无话可说。散了会,赵五六心里总觉得特别的不踏实,捉摸半天,又硬着头皮,单独去找厅长请示了一回。厅长指着他的鼻子笑道:“我知道你小子会再找上门来的。我就等着你哩。”赵五六应道:“那你干吗不在会上把该说的话一起都说了,非得要这么再折腾我一回?”其实赵五六心里也特明白,有些办事的“底线”是可以在会上当众说的,而有些“底线”却只能私下里单独交代。厅长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档子事关系重大。我早就想让你们刑侦总队来接管这案子,但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现在省人大干预了,总算可以把案子接过来了。你们就开始查吧。但要悄悄地查。在整个儿的侦查过程中,一定要严格做好保密工作。不管查到什么,先都不要声张。更不能在社会上扩散。这要作为一条铁的纪律向参与办这案子的全体同志宣布。参与办这案子的同志,原则上要少而精。在政治上必须绝对可靠。这一点,你要严格把关。一方面,我们要力争通过我们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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