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血染衣_第二十九章布扣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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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布扣子 (第4/4页)

  “说说看。”

    “也许你也听说过,血鸳鸯令最早是不收男人的,其后虽然改革了,但令主一直是由女人做的。也许那位貌美如花的令主看上了我们这位玉树临风的郑大侠,有意留情,亦未可知。”

    郑愿装出一副晕淘淘的样子:“真的?”

    花深深道:“当然是真的,否则她干吗非得一大早从你面前走一趟?她是想先给你留一个美好的印象,等到你又承她的救命之情时,那就皆大欢喜了。”

    郑愿叹了口气,苦着脸道:“只可惜我们这位郑大侠有个俱内的毛病。河东之狮未吼,已是战战兢兢。哪敢有这份闲心呢?”

    花深深忍不住红了脸,啐道:“不跟你说了。”

    郑愿睑色一整,缓缓道:“说笑归说笑,但这件事的确很奇怪,依我看,血鸳鸯令可能是想着意结纳我,不惜抛弃前嫌,目的只可能有一个——”

    阿福夫妇一脸们然:“什么目的?”

    花深深叹道:“‘野、王、旗!”

    阿福夫妇愕然。

    郑愿赞许地拍拍花深深脑袋:“不错,野王旗和血鸳鸯令也许现在尚未正式翻脸,但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他们想和我和解,用意是共同对抗野王旗,至少,他们也可以不用分心来对付我了。”

    话音刚落,门外已有人鼓掌:“郑大侠果然高瞻远瞩,郑夫人更是冰雪聪明。”

    来人的声音又娇又软,妩媚可人。听其声而度其人,也必是“狐狸精”一流的人物。

    花深深心里不禁又有点酸,她认为来人必是早晨那朵“轻愁丁香”她转头看着郑愿,发现郑愿在微笑,笑得那么可恨。

    郑愿笑道:“在下虽非高瞻远瞩,内子却确实冰雪聪明。…门没上栓,姑娘何不进来谈谈?”

    来人轻笑道:“主人雅意,贱妾心领,只恐不留心碰倒了葡萄架,徒惹主人受罚。”

    郑愿看着花深深笑,花深深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俗客饶舌,恶客利口,大事尚未定夺,姑娘徒逞一时之快,只怕并非贵令主之意吧?”

    门外寂寂。

    郑愿鼓掌:“说得好I”

    来人长叹一声,韵味十足;“然则夫人直呼贱妾为‘小蹄子’,又作何解释?”

    阿福夫妇不明就里,郑愿却忍不住想笑。花深深也有点忍俊不禁:“你都听见了?”

    来人道:“还好夫人没称我为小狼蹄子,否则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身冤了。”

    郑愿笑出了声:“姑娘,隔门对答,终非宜事,请进。”

    来人笑道:“好歹我也是一令之使,又是奉命而来,两国交兵,尚且不欲慢待来使,主人何不出迎?”

    阿福嫂起身开门,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姑娘和我一样,都是奔波劳累的命,就由我权充门吏吧!”

    来人笑道:“有劳,有劳。”

    娇笑声中“轻愁丁香”袅袅停停地走进门来,烟视媚行,风情无限。

    她的那份“轻愁”已荡然无存。

    花深深冷冷盯着她,她则报之以亲切怡人的微笑:

    “血鸳鸯令主座下首席执令使吴枕霞奉令主之命,特来拜见郑大侠、郑夫人。”

    郑愿安然端坐,微笑道:“吴执令使客气,贵令主一向可好?”

    吴枕霞恭声道:“脱郑大侠、郑夫人的福,令主一向很好。”

    郑愿蔼然颔首:“好,好,那就好,那就好。”

    花深深也淡淡地道:“吴姑娘请坐。”

    吴枕霞谦逊道:“夫人面前,哪里有贱妾的座位。”

    花深深心里骂着“小蹄子”干脆不再理她。

    郑愿温言道:“执令使不远千里,迢迢南下,一路上辛苦得很吧?”

    吴枕霞认认真真地答道:“贱妾吃苦惯了,倒不觉得。”

    郑愿又点头:“好,好,贵令真是人材济济,嗯.‘….人材济济。对了,执令使沿运河南行,坐的是哪家的船?”

    吴枕霞微微一怔,答道:“临行之前,胡乱买了条小舟。”

    郑愿又问:“行前没遇到响马?”

    吴枕霞又是一怔:“响马?”

    郑愿微笑道:”不错,山东响马,名动天下,其中又有一位最最有名。”

    吴枕霞道:“马神龙?”

    郑愿笑得更亲切了:“就是他。他没在贵令主府上作客吗?我离开济南时,他好像还在呀?他是几时走的?”

    吴枕霞僵住,勉强笑道:“贱妾不知道。”

    郑愿叹道:“那真是可惜,马神龙武功卓绝,倒在其次,他是拿手的功夫是做汤。”

    吴枕霞道:“做汤?”

    郑愿叹气:“不错,辣鱼汤,味道非常非常好。”

    吴枕霞好像一点也听不懂:“这,…··这位大响马倒是个有趣的人。”

    郑愿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有趣,但他有时候喜欢扮成女孩子,而且喜欢起个女孩子的名字。”

    吴枕霞笑道;“真的?”

    郑愿怅然道:“是真的。但一次或许可以蒙骗我,两次就可能露马脚,三次就必然被我识破。”

    他瞪着吴枕霞,冷冷道:“我说得对吗?”

    吴枕霞低下了头,浑身轻轻颤抖起来。

    花深深吃惊得几乎叫出声来,她看看郑愿,又看看吴枕霞,迟疑地道:“你…·你是马神龙?马…·马小佳?

    至尊大响马?”

    吴枕霞猛然抬头,冷冷道:“一点不错!”

    吴枕霞居然就是马神龙。

    而马神龙居然会是血鸳鸯令的首席执令使。

    这一切听起来不仅令人诧异,而且充满了血腥味,充满了欺骗、狡诈和背叛的意味。

    花深深惊呆,阿福夫妇也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郑愿盯着马神龙,眼中的杀气已消融,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表示理解的柔情。

    马神龙冷冷道:“我以为你认不出来。”

    郑愿不出声。

    马神龙又道:“可你还是认出来了。”

    郑愿还是不出声。

    马神龙轻叹道;“或许我本就不该来。”

    郑愿开口了:“也许是他不该派你来。”

    马神龙面上露出了温柔凄婉的神色:“不是他派我来的。你一直就猜错了,他不是血鸳鸯令的令主,从来不是。”

    郑愿怔住——

    盂临轩不是血鸳鸯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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