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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划痕 (第2/3页)

的百分百,竟然就在这个下雨的秋天,在我还没找出恰当的形容词之前,瞬间出现又决然而去?

    那天晚上。

    一个朋友喊我出去喝茶。

    我正陷在沙发里看肥皂剧,韩国肥皂泡常常有制造幻觉的作用,最近总用它们打发无聊的时光。

    你够无聊的了,还不出来见见人。

    好吧。让你震惊一下。

    我穿了一身的紫色。

    他站了起来,哇,今天真漂亮。

    我看见还有一个茶杯。怎么?还有朋友?

    喏,一个从北京来的同事。

    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我几乎倒在了座位上。

    他走到面前,很绅士地伸出手。你好。

    这是于辰,IT新贵。这是小朵,美女记者。

    我很矜持地笑笑。

    奇怪的是大大咧咧话题不断的我今天特别淑女。

    而于辰,虽然不是医生也不是律师,却也用他的深沉击碎了我的防线。

    你们两位,敢情是听我一个人说啊。朋友感觉气氛不对。

    我和他,眼神在暗暗交织。天使的手指和撒旦的爪子同时舞动着,把一种无形的气态的高温的东西紧紧锁在一起。

    朋友起身离开。对不起,差点忘了还有客户,失陪了。

    他走后,我们坏坏地笑出声来。

    真巧。他说。

    我以为你没认出我呢。

    我按你说的走了,却没找到地儿。后悔没载上你一块儿去。

    骗人。我脸上的肌rou有些失控,似乎它们只会一个动作,笑。

    第二天。我是带着他的味道离开的。

    我们没有去我家。

    因为他说他害怕。

    害怕单身女人的家吗?你该有免疫力了吧?我故意逗他。

    他只是笑。什么都没说。他特别喜欢沉默。男人的沉默有百分之八十是为了讨好女人,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为了不出错。

    我们分开的时候似乎没打算再见面。

    相信我,这不是419。他从身后抱着我,下巴上须后水的草木香很好闻。

    天亮说分手。我淡淡地看着他。我写过很多这样的故事,但你是我的第一个故事。

    你应该写写我。

    不会的。永远不会。

    你会忘了我吗?

    干吗要忘记呢?

    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就重重关上了门。

    那个早晨阳光灿烂。我却像被抽空了灵魂似地恍恍惚惚。

    女人面对这样的男人总是难以抗拒的。

    我不停说服自己。而不停自我麻痹的后遗症就是开始妄想和他一起生活。

    难以置信。你终于想结婚了?

    我最好的女伴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像是在欣赏一具来自外星的胴体。

    你都快当妈了,我还不能想想吗?

    只是很好奇。她露出一丝久违的天真。是谁有那么大魅力,把你给征服了?

    一个北京男人。

    北京男人油嘴滑舌,只晓得讲派头,吹牛皮,一点都不踏实。她的表情像妇女主任。

    我很轻松地笑笑。我还就想嫁北京男人了。

    你们?在一起了?

    我们,会在一起的。

    她说我中邪了。她会准备好我随时到她那里哭诉的。

    我感觉自己在做一件特别热血的事。就像是又一个青春期开始了。

    于辰常给我发E-MAIL。他的文笔很棒。理科生的文字我特别爱看,一个逻辑套着一个逻辑,不像我这么思维跳跃,程序混乱。

    两个月的邮件交往,让我知道了他喜欢读安伯托·艾柯的文论,喜欢让·科克托和文德斯的电影,喜欢珍珠奶茶和浓缩咖啡,喜欢拉布拉多犬和街头霸王的音乐。

    我说,你很GREEK。和我一样,拼贴的一个人。

    最近刚做完一个大型策划,总编特批了半个月的假期。

    他在M上明明看到我把主题改成“去北京”却根本不提我去北京的事。

    我想骂他两句。又咽了回去。女人最不愿意在她喜欢的人面前扮演泼妇的角色,这几乎是女人最大的弱点。

    幸好一个朋友也在线。他说,既然长沙寂寞,就来北京吧。别别扭扭地,我终于找到了离开长沙的理由。

    言归正传。

    他开车到复兴门接我。

    他说,我去看看你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直摇头。不行,又贵又小。你得挪地儿。

    挪哪儿去都差不多。算了。

    如果不嫌弃。到我家住吧。

    你家?

    就是远点。在北四环呢。

    我心里一阵狂喜。却故作矜持地迟疑了半天。

    你自己看着办吧。绝不勉强,但我绝对乐意。他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

    我把旅行箱放到他的车后座。感觉像个小媳妇回家似的亲切。

    你一来,北京都变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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