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3:冰雨的风暴_第十五章琼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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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琼恩 (第4/5页)

天被狗群追赶,

    夜晚还有火炬。

    只因阳光下若巨人存在,

    小人族便寝食难安。

    啊啊啊啊啊啊,我是最后的巨人,

    请记住我的歌。

    总有一天,我将离去,歌声消逝,

    沉寂持续,长长久久。

    唱完后,耶哥蕊特脸上挂着泪珠。

    “你为什么哭呀?”琼恩不解地问“只是一首歌而已。巨人还有几百个呢,我刚看见的。”

    “噢,几百个!”她激动地说。“你什么都不懂,琼恩·雪诺。你——琼恩!”

    琼恩随着突如其来的拍翅声转头。灰蓝的巨翅遮蔽视线,尖利的爪子陷进他的脸。刺痛来得猛烈而突然,鹰翼围绕脑袋拍打。他看到鸟喙,但没时间抬手阻挡或取武器。于是他向后翻转,脚从马镫上脱出,马儿惊恐地跑开,人则向下坠落。那只鹰抓住他的脸不放,用爪子撕扯,尖叫着又拍又啄。世界在混乱中上下颠倒,羽毛、马rou和血液搅成一团,随着重重的撞击,地面迎将上来。

    他意识到的下一件事,是自己面孔朝下,嘴里满是泥土和鲜血的味道,耶哥蕊特保护性地跪在上方,手握兽骨匕首。他仍能听到翅膀的声音,那只鹰却看不见了。世界的一半都是黑暗。“我的眼睛,”他突然恐慌地喊,一边抬手摸向脸部。

    “只有血而已,琼恩·雪诺,他戳破了上方的皮,没击中眼睛。”

    脸颊阵阵悸动,他边擦左眼的血,边用右眼观察。托蒙德在上方大吼,然后传来马蹄声、喊叫声和枯骨的碰撞声。

    “骨头袋子,”托蒙德咆哮“把你该死的乌鸦叫回去!”

    “该死的乌鸦在你这儿!”叮当衫指着琼恩说“他就象一条背信弃义的狗,躺在泥浆里流血!”那只鹰拍拍翅膀飞下来,降落在他当作头盔的碎裂巨人头骨上。“我要他!”

    “你来啊,”托蒙德道“最好拿起剑过来,因为我会拿起我的。我要煮了你的骨头,当尿壶用。哈!”

    “少废话!等我戳穿你这吹牛大王的身躯,你会缩得比那女孩还小!站一边去,如果不想惹恼曼斯的话。”

    耶哥蕊特起身“你说什么?是曼斯要找他?”

    “没错,耳朵生茧了吗?让这黑心肝的家伙自己起来。”

    托蒙德低头朝琼恩皱眉“如果是曼斯的意思,最好快去。”

    耶哥蕊特扶他站住“他在流血耶!活象一头被宰杀的猪,看看欧瑞尔对这张漂亮脸蛋干了些什么!”

    鸟也会记仇吗?琼恩杀死了野人欧瑞尔,但对方的一部分留在这只鹰体内,而今用金黄的眼瞳冷酷恶毒地看着他。“我就去,”他应道。血不停地流进右眼,脸颊火辣辣地痛。他触摸脸颊,黑手套成了红色“请把马带来。”其实他想要的是白灵,不是马,但冰原狼不在身边,也许正在数里之外享用麋鹿呢。这个时候,他还是离开比较好

    他靠近时,坐骑惊恐地闪开,无疑被他满脸鲜血吓到了,琼恩的软语使它恢复平静,任他抓住缰绳,翻身上鞍。随着动作,他的脑袋阵阵晕眩。我需要包扎伤口,但现在不必,得先让塞外之王看看他的鹰对我做了什么。他先让右手开合片刻,然后握起长爪,甩到肩头,调转马匹,朝骸骨之王和他的队伍走去。

    耶哥蕊特也上了马,表情严峻“我也去。”

    “滚,”叮当衫胸部的骨甲叮当作响“我们只要这臭乌鸦,不要别人。”

    “自由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耶哥蕊特说。

    寒风将雪花吹进琼恩的眼睛,血在脸上冻结“我们是说废话还是走?”

    “走,”骸骨之王道。

    一路快跑,气氛阴郁。他们沿着队伍,在翻滚的雪花中骑行两里地,然后穿越一堆乱七八糟的辎重车,溅起水花跨过乳河。在这里,乳河向东绕个大弯,形成浅滩,上面覆着薄冰,任由马蹄清脆踩踏,走出十码开外,方才变深。东岸的雪下得更疾,积雪更深,风也更冷。夜晚快要降临了。

    但透过风雪,他能看见耸立在森林上方的巨大白色山丘。先民拳峰。头顶传来老鹰的尖叫,经过士卒松时,一只乌鸦从上俯瞰,发出刺耳的声音。莫非熊老开始行动了?可听不到金铁相交和弓箭弹射,惟有马蹄踩破碎冰的轻微吱嘎。

    他们沉默地绕到南坡,那是上山的便利途径。琼恩在山丘底部看到死马,半埋在积雪里,肠子从腹部流出,活象冻僵的蛇,一条腿也不见了。是狼干的,琼恩先这么想,随即发现不对,狼会把猎物吃掉。

    更多马尸散布在山坡,腿脚奇异地扭曲,无神的眼睛空洞地睁开。野人们象苍蝇一样附在它们身上,剥下鞍子、缰绳、包裹和甲胄等,用石斧将它们切开。

    “上去,”叮当衫告诉琼恩“曼斯在山顶。”

    他们在环墙外下马,挤过石头间歪扭的通道。一匹毛发蓬松的棕色战马戳在一根削尖木桩上,熊老在每个入口内都放置了这样的木桩。这马是想冲出去,不是闯进来。没有骑手的踪迹。

    里边有更多马尸和更糟糕的情形在等着他——琼恩从没见过粉红色的雪。朔风在周围涌动,拉扯厚重的羊皮白斗篷,乌鸦拍着翅膀在死马间飞来飞去。这是野生乌鸦还是我们的信鸦?琼恩无法判断。他不知可怜的山姆现在在哪儿,成了什么东西。

    冻结的血在靴下“嘎吱”一声碎裂。野人们扒下马尸上每片钢铁和皮革,甚至蹄铁也不放过。有些人在翻查包裹,寻找武器与食物。琼恩经过齐特的一条狗,或者说这条狗剩下的部分,它还活着,躺在一滩泥泞、半冻结的血里。

    有些帐蓬仍矗立在营地远端,他们便在那儿找到了曼斯·雷德。在那红丝线缝补的羊毛黑斗篷下,他穿了黑色环甲和粗糙的毛皮马裤,头戴一顶铜铁巨盔,两侧各有鸦翼作装饰。贾尔和狗头哈犸跟他在一起,斯迪也在,还有六形人瓦拉米尔跟他的狼与影子山猫。

    曼斯阴沉冰冷地看着琼恩“你的脸怎么了?”

    耶哥蕊特道:“欧瑞尔想挖他的眼睛。”

    “我在问他。难道他舌头丢了?也许真该丢了,免得再向我们撒谎。”

    斯迪马格拿抽出长匕首“这小子用不着两只眼睛,留一只也许更识时务。”

    “你想保住眼睛吗,琼恩?”塞外之王问“想的话,赶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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