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龙文明三部曲·远望_第28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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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第4/4页)

果你不直接说‘上帝之脸’只不过是——是一种自然物体的话。圣卷上说,‘造物主是不可言说的’。”

    “还有,”阿夫塞装着没听到帕尔萨博的话,继续着,说出自己最难以被人接受的推论“自然规律告诉我,因为我们如此靠近‘上帝之脸’,所以,这个世界注定要遭到毁灭。我们的世界将被某种力量撕裂成碎块,正是这种力量引起了火山和地震。”

    “现在的火山和地震比古时候频繁多了。”人群中有人说道。帕尔萨博怒视着说话者“对不起,”对方耸耸肩“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识字。”

    她怒气冲冲地掉过头去,既不看阿夫塞,也不看刚才那个说话的人。

    “所以,你声称我们就要灭亡了。”另一个声音说道。是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害怕。

    机会到了,阿夫塞发现,现在正是让这些人接受萨理德理念的时候。

    “不,”阿夫塞说。“我只是说我们的世界必将毁灭。”

    “那还不是一样吗?”起初和阿夫塞说话的那个女孩说“如果我们脚下的世界都粉碎了,我们肯定会死。”

    “那倒不一定。”

    “你是什么意思?”帕尔萨博的朋友问。

    “是这样的,你们想想。我们现在有许多船在‘大河’上航行——”

    “你说它不是‘大河’。”帕尔萨博说。

    “是的,它不是;它更像一个巨大的湖。但我相信,‘大河’这个名字会一直用下去,就像说我们有五十个部族,而实际上远不止那个数。”

    她点点头,至少承认了阿夫塞后面这个说法。

    “大家想想,既然我们可以造船在水中航行。”阿夫塞继续说“我们当然也可以在空中飞行——”

    “什么?”帕尔萨博惊奇地说。

    “翼指就能飞。”阿夫塞简明扼要地说“许多昆虫也能飞。我们没有理由不可以飞。”

    “它们有翅膀,傻瓜。”

    “是的,是的。但我们可以造一种可以飞的容器,像孩子们玩的那种可以在空中飘浮的玩具。”

    “就算我们能飞,又怎么样?”人群中的一个妇女说。

    “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从这个世界飞到另一个世界。也许是另一颗卫星。或者是一个绕着另一颗行星旋转的卫星、或者到一个与我们这里完全不同的新世界去。”

    人群中爆发出咔嗒咔嗒的磕牙声,阿夫塞不由得有些畏缩。“胡扯!”帕尔萨博说。一道闪电,照亮了人群。

    “不。”另一个声音说“我就读过这样的航行故事,加特—塔格里布的幻想小说。”

    “那是小孩子读的故事。”帕尔萨博讥笑道“一文不值。”

    但那个塔格里布迷又说话了:“我想听这家伙多说点。”

    “我非常愿意多讲一些。”阿夫塞说。雨下得更大了,他倾斜着鼻口看了看头上的乌云“但恐怕现在不是时候。明天吧,正午的时候我到广场中心来。请所有想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的朋友都来参加。”想了一想之后,不知为什么,他又加上一句“我有一个叫鲍尔—坎杜尔的朋友在宫廷屠宰场做事,我会安排一顿腰腿rou给大家吃。”

    大多数人似乎对此很满意,但帕尔萨博离开时仍然对阿夫塞怒目而视。闪电划破天空,人们急匆匆四散而去。

    阿夫塞想跟耶纳尔博谈谈,感谢他为自己安排了戴西特尔号的航程。但祭司已经离开了。

    算了。阿夫塞想。反正我马上就会见到他了。

    高级祭司德特—耶纳尔博回到礼拜堂,爪子激动地大张着。这孩子到底怎么了?阿夫塞再也不是朝觐之前的那个阿夫塞了。

    也不是和瓦尔—克尼尔交往之前的那个阿夫塞。

    耶纳尔博拍打着尾巴。

    对各地流传的故事,他真该多多留意才是。是的,鲁巴尔教派的追随者仍然遍布八个省。但耶纳尔博并不在乎那些有关克尼尔的流言,认为那都是毫无根据的小道消息。任何公众人物都会引起这样的谣言,甚至有关他自己的谣言也不少。

    可那个小伙子的头脑已经被腐蚀了。他传播小道消息,亵渎上帝。

    这是不允许的。绝不允许。

    耶纳尔博走进礼拜堂主厅。为了节省雷兽油,大多数灯都灭了。但有几盏灯仍然亮着。灯光中,他望着这个大厅:房间是圆形的,屋顶是一个圆盘,代表缠绕着彩带的“上帝之脸”

    耶纳尔博经历过多次朝觐,多次瞻仰过“上帝之脸”他和伦茨女王及她的前任萨尔登女王一起去过,还将和新国王迪博去进行下一次朝觐。

    他看过“脸”感受过迷狂,听到过上帝的声音。

    这不是谎言。不可能是。

    他把体重移到尾巴上,看着模拟河。这是一条凿在木板条之间的河,罪人就从河里涉过。它己经快干涸了,上次祭祀之后,很多水都蒸发掉了。

    但这只是一条模拟河而已。那儿存在着一条真正的“大河”“陆地”的确在它上面漂浮着,而“上帝之脸”也的确在审视着这条河道,以确保“陆地”的安全。

    这是事实。

    肯定是事实。

    这是他的整个生命所系。

    也是所有人的生命所系。

    耶纳尔博久久看着罪人河。终于,他平静下来。房间里的安详气氛感染了他,信仰带来的平和使他放松了,抚慰着他,他安心了。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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