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御厨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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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3页)

会变得麻木迟钝,从而丧失了对美味的敏感。

    水木常担保,假若这皇帝能够十天不沾荤腥,回过头再来光顾鱼呀rou的,恐怕对变了味的货色也觉得它味道妙极了。

    可是,水木常是万万不能明明白白地说出他的这套理论的。否则,脑袋就会搬了家。

    懊怎么委婉地说出来,既明白又有说服力呢?

    这样的犹犹豫豫,说得好听点是谨慎,说得难听点儿就是没主见,缺少当断则断的魄力。

    如果宋习之在这里,她一定会用铲子敲他的头,然后大叫:“你少婆婆mama的了!就这么决定吧!”

    就这么决定吧!水木常微笑,不如此怎能一鸣惊人地得到皇上的注意,并与他正式交谈呢?

    水木常抚抚左肩,想,习之会不会难过地思念他,一如他对她的想念呢?

    小太监看着冷锅冷灶目瞪口呆。

    半晌,才把视线调到水木常身上。把他由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水师傅,你做的菜呢?”小太监颤颤地发问。

    “我的菜在心中。”水木常没有玩笑的意思。

    哟!这位够狠的!菜在心中,厉害厉害,合着是要把心送给皇上尝呀!

    “那,我怎么把您的菜呈上去呀?”这事儿闹的!

    “我跟你去吧。”水木常整整衣冠。

    “这哪儿成呀!”小太监笑道“我得先把您的菜呈给品菜的公公,确定你没做什么手脚,当然了你也不会做那种傻事。然后您的菜才会被端到皇上面前,由他亲自尝尝味道。”

    “这样啊…”水木常走到桌子前,看看空碗“烦您给我取来笔墨和纸。”

    “你等着。”小太监把文房四宝摆在桌上“请吧。”他到要看看这位脑子不大正常的人如何用笔墨做菜。

    水木常未加思索,把纸裁成碗口大小,在上面写下了…“把斋”二字。

    伴笔。将纸放人碗中。

    “有劳公公了。”水木常把托盘递给小太监。

    小太监看看装碗的托盘,再看看装着纸的碗,最后看看水木常:“就把这个呈上去?”

    “不错。”水木常点头。

    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藥。小太监接过托盘:“对面从西往东数第二间,里面备了茶水、点心,你请过去歇歇吧。”

    “多谢。”无视小太监嘲弄的目光,水木常往对面走去,肚子饿了,是该找点东西填填自己的胃了。

    里面坐着四名神色各异的男子,四人年龄相仿,大约在四十岁左右。

    水木常谦虚地请教,这才发觉这四人皆是名噪一时的烹饪高手。

    四人对桌上的食物不屑一顾,水木常讨了个巧,大吃特吃忙得不亦乐乎。

    如果水木常输了,也无所谓,毕竟他只是个年青人,做菜的火候还没掌握好,不足为奇;但反过来,若是他赢了,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旁人会说:“不得了,那个毛头小子居然赢了无数烹饪高手。不简单!不简单!”

    想到这里,水木常心情大好,吃得更欢,不一会儿就消灭了两盘点心。

    刚刚端走空碗的小太监颠颠地跑进来:“水师傅,恭喜了,皇上召你呢!”

    虽然水木常料到自己的胜算很大,可当小太监来道贺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错愕。

    放下茶碗,从嘴里拖出剩下的半块绿豆糕,水木常不确定地问道:“皇上召我?”

    “正是,正是。”小太监猛拍马屁“今早上见到您,就觉得您气度不凡,这不皇上召您了。这些日子以来,您可是皇上召见的惟一一个人哪。”

    “现在就去吗?”水木常擦擦嘴角。

    “没错,现在您就跟我走。”小太监哈着腰“那么多的名厨从全国各地赶了来,皇上愣是一个没看中。说明您的本事与众不同啊!”“公公过奖了。”水木常笑道。

    “我是实话实说。”小太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瞧皇上肯定会封你做御厨。赐宅地赏银两,水师傅,您可真是前途无量哪…”

    水木常笑着摇头。

    哪儿来这么好的事?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他必须定下心神步步为营。

    在慎之又慎的同时,果敢。

    小太监忽又回头,冲里面四位惨绿着脸的名厨笑道:“过会儿,有人会来请四位吃顿饭,完了送各位出宫。耐心等着吧!”

    世态炎凉,世态炎凉啊…水木常微微叹息。

    小太监领着水木常穿行于回廊之间,沿路围聚着不少宫娥太监。

    爆女太监们指指点点叽叽咕咕地议论着,在他们眼中,水木常是个传言中的江南男子;在他们的想象中,水木常是带着传奇色彩的。

    而真实的水木常却在这些纷繁中沉淀,他觉出了实实在在的一些东西,也许他可以扔掉那些结了。

    当然是等一会儿。

    水木常不确定这儿是御书房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爆娥太监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随时听候差遣。

    书桌后端坐着的中年男子正是当今皇上朱元璋。

    水木常跪倒叩安。

    朱元璋没有笑,神情高深莫测,他用手指指了指水木常,向一边站立的华服男子说道:“惟庸呀,你看底下跪着的这个人怎么样?”

    左丞相胡惟庸笑道:“他还跪着呢,头也低着,臣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平身吧。”朱元璋说道。

    “谢皇上。”水木常站起来。

    “惟庸,现在你可以仔细看看了。”朱元璋把玩着水木常写的那张纸条。

    “看上去还算是个忠厚老实的年青人吧。”胡惟庸一脸的谦恭。

    “忠厚老实?未必吧。”朱元璋摇头“他还会戏耍朕呢。”

    “哦?竟然有这种事!”胡惟庸愤怒地瞪水木常“大胆刁民,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想表达一点自己的见解,向皇上进几句逆耳的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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