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前世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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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3/3页)

所以写几个大字儿还难不倒我!”

    听心宓这么肯定,嫣儿心中对她的崇拜简直到了极点。

    如果爹爹是第一名的话,心宓就是第二名了!

    “快干活儿吧!一会儿我们还要折纸鸢呢!”心宓笑瞇瞇的转移话题,免得嫣儿待会儿又问些她答不出来的问题。

    “嗯!”嫣儿听话地努力“干活儿”她高高兴兴的捞起盆底的菜叶子,卖力冲去叶子上的污泥。

    直到这个时候,心宓才觉得嫣儿像个孩子,小娃娃该有的天真可爱在她身上并没有遗失,只是缺乏良好的引导,因此失落…枫树后的男人沉默地凝视着她们一起洗菜叶的背影,直到两人回到心宓房里,从房门后传出阵阵欢笑声才将他震醒。

    男人转身离开。临走之际,房内传出来的嘻笑声并没有驱走他脸上的阴霾。

    ***

    入夜,段府“知津斋”的灯火仍然剔亮。厢房外冰凉的冷风刺骨,敏川抱着两臂哆嗦着,直走到右厢房前才不情不愿地伸出藏在袖笼里的右手,轻拍两下房门。

    “爷,是我敏川。”他扯起嗓子喊。

    “进来。”段寅低沉、浑厚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听到应允了,敏川这才敢推门进去,躲开冷风的肆虐。

    敏川冻得两排牙齿“叩叩”响,环目一视,右厢房里冰冰冷冷没有半个火盆儿,当下他清秀的脸蛋绿了一半。

    原以为爷的房里会有温暖的炭火盆儿.可谁知道却连个火盆儿的影子也没有!敏川狐疑地盯着他向来敬畏的主子,心底奇怪…怎么爷一点儿也不怕冷吗?

    “很冷?”看到男孩冻得嘴唇发紫,段寅咧开嘴问。

    “嗯…嗯…”敏川冻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燕咯尔!““爷?”一直守在外头的燕喀尔,一听到段寅的叫唤马上推门而人。

    “送两盆火盆子进来。”段寅吩咐。

    “是。”

    燕咯尔退下去,不一会儿他就提了两盆火盆子进来,屋子里顿时回暖了许多。

    直到身体觉得温暖了,敏川才吁了回气。

    “现在能说话了?”段寅问。

    “嗯!”敏川用力点头,一边打量这间他从前压根儿没资格踏进一步的右厢房。

    “爷…您打算砍我的手了?”敏川屏着气,鼓足勇气问出来。

    听到他这么问段寅咧开嘴。“我可以不砍你的手,只要一会儿我问的话,你老实回答。”

    “嗯!”敏川一听不砍他的手,高兴得点头如捣蒜。

    “那个在厨房做杂役里的丫头,”段寅沉着声,开始问男孩。“她是几岁进府的?”

    “啊?哦…爷是说心宓吧?我听心宓说过,大概是五来岁吧!”敏川心底打了个突,但他还是马上回答了。

    可他心底觉得奇怪,爷想问心宓的事,直接叫心宓来问就好,不然也该问福叔,怎么会找他呢?大概爷觉得福叔老糊涂了吧!敏川心想。

    “五岁?”段寅挑起眉。

    一个五岁的孩子识字并不难,但他怀疑,如果那丫头的爹娘有钱让她上学堂,就不会把她卖了。

    “是啊,心宓是个孤儿,从小就没了爹娘,她的舅舅、舅妈养她到五岁就把她卖进府了!”言词里颇有指控的意味。

    敏川一直讨厌心宓的舅亲,因为他们待心宓并不好,不但把她卖死,还拿走了她每个月辛辛苦苦作工赚的一点点月例银子。

    “她的舅亲家里不宽裕?”段寅再问。

    “听心宓说这些年她舅舅家添了六个孩子!从前多了心宓、也不过多了双筷子,不是自己的孩子,当然说卖就卖!”敏川打抱不平地说。

    段寅陷入沉默,他在思考敏川的话。他之所以找这个孩子来,就是想问出细微的蛛丝马迹。

    见主人不讲话,敏川有些犹豫地说:“心宓她心肠是好的,像这回偷玉簪子的事,其实全是我一个人做的,根本就跟她无关!可她偏偏自己认了罪,让总管给关到地牢冻了她一夜,虽然这会儿没事了,可我瞧她好象脑子给冻坏了,变得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他以为段寅打听心宓的事,是在考虑该怎么处罚她。

    “跟从前不一样?”段寅挑起眉,剔亮的纯黑瞳孔迸出火光。“说清楚,是怎么个不一样法!”

    “她关在地牢一晚也不知怎么了,总之清醒了以后就迷迷糊糊的,竟然连我也不认得了!而且看到什么问什么,好象府里的事儿她一项也不懂,可这儿她明明住了十多年啊!还有一项更奇怪的…我老觉得心宓同从前不一样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她以前温温柔柔的、好文静。好秀气,可现下…现下…咂…就像是…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敏川终于找到词形容。

    他停住了,面带疑惑地望着段寅,好象说到这里让他不安。

    “说下去。”段寅面无表情地示意。

    “就因为,”敏川咽了口口水,才继续往下说:“就因为以前心宓总是那么温柔,我才觉得奇怪…现在的她呃,也不能说不温柔,但总之就是很不一样一了!”

    段寅的嘴角浮现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他眼前乍然浮现出那个丫头伶牙俐齿、与他针锋相对的模样…这男孩显然很爱护那丫头…她岂止不温柔,简直就是缺乏女德。

    “你认为…她为什么会变成现下这个样?”稍稍仰起脸,驱走眼前那个鲜活过头的影子,段寅沉下声问男孩。

    “这…”敏川很犹豫,因为他自个儿也弄不明白。“我想、我想最大的解释,可能就是那一夜她的脑袋当真给冻坏了!”

    段寅敛下眼,深沉的冷眸觎着桌案上的小纸鸢…那是嫣儿今晚送过来的。

    他打开过纸鸢,那里头确实有他的名字。而且字迹工整,绝对不可能出自孩童的手笔,除非常年练字,否则不可能达到这等火候。

    不必猜想就知道,这一定是那丫头替嫣儿写的字。

    敏川的解释,当然完全无法说服他。

    看来不合理之处只能靠他自己解决,不过他不会忘了敏川的一句话…她就象换了个人!

    或者,他该从这里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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