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中短篇科幻作品_光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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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恋 (第2/5页)

“游”向那几块飞船残骸。飞船只是解体了,上面的许多宝贝都完整无缺,不过飞船的前半截倒是找不到了。

    说实话,我现在这么忙活纯粹是研究习惯所致,反正被判了无期徒刑,又胆小如鼠不敢自尽,找点事干总是好的。

    “但愿能行。”我嘟哝着接好最后一根导线。

    液晶板上显出字迹:性质:类磁场;强度:特斯拉;内能:焦耳;状态:光速平动。

    不可思议!这道无形墙的属性太离奇了。那两个“”符号表明仪表的量程已被大大超过,可这些仪表是我们为研究超高能快子而专门设计的,就算银河系内的所有核聚变能加在一起也达不到量程的十分之一。

    我差点憋过气去。

    “你也觉得怪吧?”她接着说“这堵墙大极了,不管我怎么走也绕不过它,好怪呵!”

    “说不定”我喃喃地说“我将因此成名…”

    “成名?”她问“是不是一种好看的花?”

    我语塞,叫我怎么跟这样一个在绝域中长大的女孩说呢?

    半晌,我终于老实答道:“成名不是花,也不好看。”

    “那它有什么好?”她的眼睛明如秋水纤尘不染“我只知道花是好的,对了,还有星星。我真想有一天能够出去,看更多的花,看更多的星星。”

    说到这儿,她声音里已满是憧憬,脸上也带上了淡淡的愁意。

    我一下子被感动了,似乎,就因为这一抹愁意。想想看,当世上的无数人正为了名利而寝食不宁、相互龌龊的时候,却有这么个袅弱的女孩遗世独立,为花和星星犯愁。一种原本潜藏极深的感受从我心里温柔地翻腾起来,陌生而久违。

    不久我终于发现,此刻的感动实在太傻,也太不应该。

    一晃便是十天(这里没有日月轮回,我是从手表上知道时间的)。

    白星在上,我就看它的光芒四处周游。云的苍穹、云的大地、云的山川湖海,这种质地硬朗的东西盘根错节,构筑了一个奇幻瑰丽的世界。大气中氧的比例适中,但溪泉中的“水”却有些异样,虽然也五色无味可以饮用,但我却敢断定这不是水,仪表测量也表明它的性质其实接近于那些云。一些紫褐色的植物在向光处生长着,这是我们食物的来源。

    的确,这番游历让我领略了无数风景奇观,但也让我彻底失望了。我不仅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甚至连这是哪儿也不知道。所有的教科书、专著甚至包括志异杂志中都找不着这地方的影子,这地方是不该有的,是个不可能的虚无之境。可是,我知道,我却不是虚无的,我是个有骨头有rou的真家伙!

    我要出去!我在心中狂喊。当然,顺便把仙子姑娘也捎上,不为别的,就为——花和星星。

    此刻,我仙态十足赤足蓬头躺在云堆里,打开收音器解闷儿。联耦仪还在忠实地工作,要不是飞船的前半截找不着了,我一定要呐喊一声:“救命啊——”

    一阵噼啪的噪声响过之后,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感谢大家来航天站欢迎我,我很荣幸…”

    是——吴明!他没死,而且刚回地球!可这几天他在哪儿?噢,对了,这儿离地球实在太远了,无线电波也得走些日子呢!我听到的该是几天前的节目了。

    “吴先生这次历险不是和同伴邓峰一块儿去的吗?他人呢?”象是记者在采访。

    “我们在切换速度的时候误入了一个强引力漩涡的范围…”

    “那一定是碰上黑洞了?”另一位嘶声的记者似乎很在行。

    “对,当时情形万分危急,飞船几乎被引力撕裂…”

    “那就应该释放加速粒子,并甩掉一切多余的东西呀!”嘶声记者再次表明自己博学多才。

    “可是——”吴明的声音哽咽了“我们正这样做的时候,我那同伴不小心摁错了键钮,竟将他所在的后舱弹射了出去,再也回不来了…”

    我气了个半死!我明白了,我是被甩掉的!

    “妈的!”一块“云”被我奋力扔出,直溜溜飞得了无踪迹。

    “怎么啦?”

    “滚开!没你的事!滚!”我发狂地吼道。现在我真想大吼一通,甚至盼望她能发火,陪我大吵一场。

    我失算了。她听了我的话后什么也没有说便僵住了,愣愣地看着我,纹丝不动,连肩膀也没抽搐。而泪,却奔流而下。

    我吓住了,我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让她这么伤心。

    “哎,你别这样,别哭。”我一时手足无措。以前薇妮也在我面前哭过,可只要我送她样首饰便马上风和日丽。但现在…

    “我…当你是很好的人…”她终于开口,肩也开始了抽动“可你…”“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没料到自己在她心中是那么“崇高”“我,我给你道歉。”

    她抬起眼帘,刹那间,眼中的濛濛雾气将我裹得严严实实,令我无法动弹,:“不用了,我不怪你…”说着话,一朵明艳出尘的笑容在她带泪的脸上漾开。

    我忽然觉得心中没有那么恼怒了,她那象征原谅的笑容深深感染了我。忽然,我想起一个问题,这几天里我忙着探奇,没顾上问她。

    “喂,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她低下头,如云的黑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孔;“波波告诉我,我的父母带着我进行一次考察飞行,结果遇上了黑洞。”

    黑洞!吴明也这样说过,而且,他是根据记录资料来判断的。但我敢肯定这里决不是那种超密度超引力的黑洞,不是!

    “结果我们便到了这里。”她接着说“飞船被撞毁了,爸爸mama当时便已死去。是波波照料我长大的。”

    我久久无语,这个可爱的姑娘竟有如此可怜的身世。她本是最有资格大吼大骂,最有资格叫什么人“滚开”可她却在微笑,知足而容忍。

    “你也该告诉我一个问题呀,”她摆摆头换了话题“你搞快子研究搞得这么惨,可为什么不住手呢?”

    我的脸色黯淡了:“我曾经有个meimei,很乖,很懂事,我觉得她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小东西。她十四岁那年突然染上一种罕见的病,能治这病的医院离地球很远很远。结果,她死在了半路上…后来我便发誓要找到快子,让人类能超越光速赢得时间,赢得生命…”

    她的眼又润湿了,我的心柔得发痛。

    老实讲,我一向不大喜欢爱哭的女孩子,我总觉得女人的哭和男人的笑一样,在很大程度上和多数场合下不尽真实。可是,面对爱哭爱笑乃至有些悲喜无常的她,我却无论怎样都想不到坏处去。那样做除了证明我自己的世故与卑劣外,毫无意义。她,这宇宙中千万年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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