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爱丽丝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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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7页)

为我坐在地毯上,照片中修泽明的微笑正朝着我。

    他曾说过,要爱我一辈子,保护我一辈子。

    醒来时,修氏台湾机构的女副理赵丽兰正在用湿毛巾轻拍我的脸,叫我:“爱丽丝、爱丽丝。”

    从这一瞬间,我的苦难之旅真正的开始了。

    也在这一瞬间,我明白了一件事…今生今世,我再也见不着修泽明。

    他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赵丽兰扶我躺到床上,她是个细心的女人,跟罗肇松结婚十年,在家是贤内助,在修氏是标准的企业人。

    我把脸别过去,不让她看见我的泪。

    赵丽兰吓坏了,柔声地说:“哭出来,哭出声来会好一点。”

    她讲得不是没道理,但我却做不到,只是崩溃似的流着泪。

    赵丽兰说,修氏的台湾办事处也是一片天下大乱,没有人是先知,晓得他这般快就走了,幸好修氏一向有制度,虽然事发突然,但短时间内一切又会回归秩序。

    赵丽兰劝慰无效,安顿好我之后,又急急赶到办事处去,高级人员现正开会,很多事只有她清楚,不能缺席太久。

    “如果你愿意参加丧礼,我会做安排。”赵丽兰临走时表示。

    去美国,做什么呢?看修泽明最后一眼?若不能令他起死回生,看那么一眼又有何意义,如果他回不来这世界,把全世界留给我,又有何用。

    我已经失去他了!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落入冰窖中,一直、一直的往下坠,再也起不来,只是不断地往无底深渊坠落…

    整整三天,我都倒卧在床上,吃不下东西,也无法成眠。

    罗肇松来看我时,也不禁大惊失色。

    他骇异是应该的,我有一六七公分,却只剩下四十三公斤,若再瘦下去,大概也快离修泽明不远了。

    罗肇松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却不害怕,若能这样随修泽明而去,又有何忧?又有何惧?

    罗肇松告诉我,修泽明的遗体已于今晨在洛杉矾火化,修婉兰经过董事会投票,今后将放弃学业,在修氏担任副总裁。

    总裁位置由另一德高望重的李董事担任,但李老先生年纪已大,所以真正的实权由婉兰掌控。

    可怜的婉兰,她骤然失亲,小小年纪,就要挑起这么重的担子。

    可怜我已无法去安慰她了,想着想着,清泪又突然滑下,完全无法抑止。

    几乎半个钟头后,我才能说出第一个字。

    但才说上第一个“修”字,声音就哑了。罗肇松替我着急,我自己也急得全身发颤,却无任何助益,那一瞬间,我巴不得能马上死去。

    罗肇松最后找了医生来,替我打了镇定剂。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看见我的惨状,他眼中也不禁泪光浮现。

    我点头。

    打过针,医生开了葯,两天后,罗肇松再来看我,我比之前进步一些。

    他要求我去看保险箱,修泽明用我名字在保险箱里存了些珠宝。

    “只看一眼也好。”他诚恳的要求,这是他对我的最后一项责任。

    我相信他也不愿再看到我。

    我的至痛至悲已带给周围的人痛苦,每看我一眼,就给别人的生活增添一分烦恼。

    罗肇松把钥匙、印章交给了我。

    他那郑重的态度,仿佛交待的是修泽明最后的爱。

    我没有再哭,只是脸色惨白。

    自此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也不见修氏的任何人。

    修家,与我再无干系了。

    我还是一直瘦下去,瘦到四十一公斤,无论是哪件衣服,穿起来只剩下两只袖子,从前五十公斤时,总嫌太健康,现在才知道不管穿不穿衣服,总要有那么一点rou才像个样子。

    我痛下决心离开修泽明给我的家,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他的痕迹,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我也不能再瘦下去了。

    那是一种罪恶。

    搬家前,跟母亲通过一次电话,她与里奥先生已结了婚,生活十分美满。

    是吗?那么我也就放心了。

    母亲对我要出去旅行,只淡淡嘱咐几句要当心。

    当心什么?坏人和车辆?

    恐怕她就是看见了现在的我,也是这般淡淡的。

    不过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修泽明的事了。

    离开时,我放下箱子去锁门,环顾了一下四周,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来。桌上修泽明的照片仍然微笑着,他才四十岁,外表仍那般年轻,却似被吹灭的烛火,一瞬间也就灭了,这么丰富的一个人,这么短的生命。

    我怎能忘怀我们曾有过的日子。

    我毅然的甩甩头,用力关上门。

    我在修泽明留给我的别墅住下,并没有任何打算;九月才开学,在这之前,我希望自己能够先静一静。

    出乎意料的,这天有人来按门铃,打开门看竟然是婉兰。

    她告诉我,她与孙嘉诚在修泽明下葬前结婚,仪式非常简单,她也已自UCLA休学。

    可惜了,那么好的成绩。

    我对她父亲和她休学表示了难过,奇怪的是当我做这些表示时,十分自然,就像是对泛泛之交,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其实是禁不起考验。

    婉兰的感情比我真诚多了,她惊讶地问:“爱丽丝,为什么你搬了家也不告诉我,如果不是问了管理员还真找不着你!天呀!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只是静静地微笑。

    我不会像她那么诚实地把自己的悲痛说给别人听,我没那么幸福。

    但不论是幸还是不幸,都是我和修泽明之间的秘密。

    婉兰只坐了一会儿。

    她临走前,看到桌上银色的裁纸刀,无心地说;“啊!爸爸从前也有一把。”

    她说时,眼中充满了泪雾。

    她没有看错,那把刀是修泽明的,如果她再细心一点翻过来,背面有一个凹痕,是婉兰小时候掉的。

    婉兰临去时的眼泪,让我脊背骨一阵发凉。

    我不能再见到她了,也不要再见修氏的任何一个人。

    婉兰来过的第三天,我再度搬家。

    搬家很累,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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