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哗与騒动_一九二八年四月七喧哗与騒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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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二八年四月七喧哗与騒动 (第3/20页)

的要去。”

    “我真担心呢。”母亲说。她们走下台阶,迪尔西扶母亲上车。“也许还是翻了车对我们大家都好些。”母亲说。

    “瞧您说的,您害臊不害臊。”迪尔西说。“您不知道吗,光是一个十八岁的黑小伙儿也没法能让‘小王后’撒腿飞跑,它的年纪比T.P.跟班吉加起来还大。T.P.,你可别把‘小王后’惹火了,你听见没有。要是你赶车不顺卡罗琳小姐的心,我要让罗斯库司好好打你一顿。他还不是打不动呢。”

    “知道了,妈。”T.P.说。

    “我总觉得会出什么事的。”母亲说。“别哼哼了,班吉明。”

    “给他一支花拿着。”迪尔西说:“他想要花呢。”她把手伸了进来。

    “不要,不要。”母亲说。“你会把花全弄乱的。”

    “您拿住了。”迪尔西说。“我抽一支出来给他。”她给了我一支花,接着她的手缩回去了。

    “快走吧,不然小昆丁看见了也吵着要去了。”迪尔西说。

    “她在哪儿。”母亲说。

    “她在屋里跟勒斯特一块儿玩呢。”迪尔西说。“走吧,就按罗斯库司教你的那样赶车吧。”

    “好咧,妈。”T.P.说。“走起来呀,‘小王后’。”

    “小昆丁。”母亲说“可别让她出来。”

    “当然不会的。”迪尔西说。

    马车在车道上颠晃、碾轧着前进。“我把小昆丁留在家里真放心不下。”母亲说。“我还是不去算了。T.P.。”我们穿过了铁院门,现在车子不再颠了。T.P.用鞭子抽了“小王后”一下。

    “我跟你说话呢,T.P.。”母亲说。

    “那也得让它继续走呀。”T.P.说。“得让它一直醒着,不然就回不到牲口棚去了。”

    “你掉头呀。”母亲说。“把小昆丁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这儿可设法掉头。”T.P.说。过了一会儿,路面宽一些了。

    “这儿总该可以掉头了吧。”母亲说。

    “好吧。”T.P.说。我们开始掉头了。

    “你当心点,T.P.。”母亲说,一面抱紧了我。

    “您总得让我掉头呀。”T·P·说。“吁,‘小王后’。”我们停住不动了。

    “你要把我们翻出去了。”母亲说。

    “那您要我怎么办呢。”T·P·说。

    “你那样掉头我可害怕。”母亲说。

    “驾,‘小王后’。”T·P·说。我们又往前走了。

    “我知道得很清楚,我一走开,迪尔西准会让小昆丁出什么事的。”母亲说。“咱们得快点回家。”

    “走起来,驾。”T·P·说。他拿鞭子抽“小玉后”

    “喂,T·P·。”母亲说,死死地抱住了我。我听见“小王后’脚下的得得声,明亮的形体从我们两边平稳地滑过去,它们的影子在“小王后”的背上掠过。它们象车轴糊明亮的顶端一样向后移动。接着,一边的景色不动了,那是个有个大兵的大白岗亭。另外那一边还在平稳地滑动着,只是慢下未了。

    “你们干什么去?”杰生说。他两只手插在兜里,一支铅笔架在耳朵后面。

    “我们到公墓去。”母亲说。

    “很好。”杰生说。“我也没打算阻拦你们,是不是。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一个,没别的事了吗?”

    “我知道你不愿去。”母亲说。“不过如果你也去的话,我就放心得多了。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杰生说。“反正父亲和昆丁也没法再伤害你了。”

    母亲把手绢塞到面纱底下去。“别来这一套了,mama。”杰生说。“您想让这个大傻子在大庭广众又吼又叫吗。往前赶车吧,T.P.。”

    “走呀,‘小王后’。”T.P.说。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母亲说。“反正要不了多久我也会跟随你父亲到地下去了。”

    “行了。”杰生说。

    “吁。”T.P.说。杰生又说,

    “毛莱舅舅用你的名义开了五十块钱支票。你打算怎么办。”

    “问我干什么。”母亲说。“我还有说话的份儿吗。我只是想不给你和迪尔西添麻烦。我快不在了,再往下就该轮到你了。”

    “快走吧,T·P·。”杰生说。

    “走呀,‘小王后’。”T.P.说。车旁的形体又朝后面滑动,另一边的形体也动起来了,亮晃晃的,动得很快,很平稳,很象凯蒂说我们这就要睡着了时的那种情况。

    整天哭个没完的臭小子,勒斯特说。①你害不害臊。我们从牲口拥当中穿过去,马厩的门全部敞着。你现在可没有花斑小马驹骑罗,勒斯特说。泥地很干,有不少尘土。屋顶塌陷下来了。斜斜的窗口布满了黄网丝。你干吗从这边走。你想让飞过来的球把你的脑袋敲破吗。

    ①回到“当前”

    “把手插在兜里呀。”凯蒂说。“不然的话会冻僵的。你不希望过圣诞节把手冻坏吧,是不是啊。”①

    ①班吉看到牲口棚,脑子里又出现圣诞节前与凯蒂去送信,来到牲口棚附近时的情景。

    我们绕过牲口棚。母牛和小牛犊站在门口,我们听见“王子”、“小王后”和阿欢在牲口棚里顿脚的声音。“要不是天气这么冷,咱们可以骑上阿欢去玩儿了。”凯蒂说。“可惜天气太冷,在马上坐不住。”这时我们看得见小河沟了,那儿在冒着烟。“人家在那儿宰猎。”凯蒂说。“我们回家可以走那边,顺便去看看。”我们往山下走去。

    “你想拿信。”凯蒂说。“我让你拿就是了。”她把信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我的手里。“这是一件圣诞礼物。”凯蒂说。“毛莱舅舅想让帕特生太太喜出望外呢。咱们交给她的时候可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好,你现在把手好好的插到兜里去吧。”我们来到小河沟了。

    “都结冰了。”凯蒂说“瞧呀。”她砸碎冰面,捡起一块贴在我的脸上。“这是冰。这就说明天气有多冷。”她拉我过了河沟,我们往山上走去。“这事咱们跟mama和爸爸也不能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想,这件事会让mama、爸爸和帕特生先生都高兴得跳起来,帕特生先生不是送过糖给你吃吗。你还记得夏天那会儿帕特生先生送糖给你吃吗。”

    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道栅栏。上面的藤叶干枯了,风把叶子刮得格格地响。

    “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毛莱舅舅不派威尔许帮他送信。”凯蒂说“威尔许是不会多嘴的。”帕特生太太靠在窗口望着我们。

    “你在这儿等着。”凯蒂说。“就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把信给我。”她从我口袋里把信掏出来。“你两只手在兜里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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