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巧合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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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2/4页)

睡意渐浓。

    见她困顿的模样,他柔声道:“很晚了,睡吧。”

    她闭上眼,因为他的陪伴,心情已平静许多。

    “说出来感觉好多了吧?国王的驴耳朵不止是个故事而已。”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当个任性点的女友。以后让我当你的那口井。”

    她微微一笑。“不如我当国王,你当理发师。”

    “未尝不可。”

    她故意冷声道:“那你该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是绝对机密,若胆敢让第三人知道,格杀勿论。”

    “遵命。”很高兴她稍微恢复精神,他俯身在她唇上一吻,低声道:“女王陛下,这是一个晚安吻。”

    她睁眼看他,浅浅扬唇。“男朋友,我想听摇篮曲。”是他说要她当个任性点的女友的,这点小小要求不为过吧?

    “啊,这可比守口如瓶还困难。”他沉重叹息,抚著下巴想了好半天,最后很没用地举手示降。“不是藏私,摇篮曲我真的不会。不如唱点别的?”

    她睨他。“你会什么别的?”

    “很多。例如…男朋友唱给女朋友听的歌。”含笑说完,他迳自开唱。

    这男人的歌声跟他的人一样迷人,她早就知道,却还是不由得心跳加速。

    闭上眼,黑暗中,聆听他低低唱完一首又一首的情歌,如丝缎般的嗓音拂过耳际,比春风还暖和舒适,抚慰心底最深处。

    那夜,她胸口中狂肆飞扬的恼人尘埃在歌声中一一落定;她并未察觉,即使身在梦中,自己也未曾停止微笑。

    ----

    火红的玫瑰点缀著满天星,这是雯君最锺情的搭配。

    苏曼竹怀抱一束花,站在病房前,却没有马上入内。她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或许因为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雯君。

    她怕一见到雯君就会控制不住开始责骂,但她不能那么做;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该安慰雯君才对,毕竟她已自食恶果。

    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保持理性,她敲门进入病房。

    洁白的病床上,王雯君静静躺著,双目紧闭,面色十分憔悴。

    她将花插入一旁的花瓶,空气顿时染上淡淡花香。然后,她在病床边站定,定定地注视那张睡颜良久,最后开口道:“打算装睡到我离开为止吗?”

    床上的人动了动,缓缓睁眼,怯怯看向她。“曼、曼竹…”

    苏曼竹拉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看来你知道我会来。”

    王雯君低声嗫嚅:“因为我妈刚来过…”除了她们两人,她想不到还有谁会来。

    苏曼竹瞄眼床头的矮柜,上头摆著个保温壶,里头想必装著补品。她不禁庆幸自己晚来一步,得以与王母错开,因为她实在还没准备好要面对她。

    见她一直不说话,王雯君头垂得更低。“曼竹…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苏曼竹淡淡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王雯君咬紧唇,双手不安地揪著身前被单。“我…我不是故意的…那时我、我是真的忘了要避孕…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老调次次重弹,最后再一句“我下次不敢了”但将来绝对会旧病按发!苏曼竹气往上冲,双拳紧握,克制自己不上前抓住她肩膀用力摇醒她。

    她终于发现自己为何无法试著去安慰她…因为她已被伤透了心。

    她的愤怒,她的沉痛,皆为伤心。是不是她惯于披负在外的盔甲让她觉得自己无坚不摧、无心可伤,才会一次一次又一次地罔顾自己的关心和告诫?

    真的很累了,这么多年下来。

    她毕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不能永远看顾著别人。

    不如就这么放手吧。她已无力再管。

    “不用跟我解释。我说过了,你是个成年人,要学著为自己负责。”

    她平淡的神情让王雯君一阵莫名心慌,窘迫地解释:“我不是自己乱吃葯的!我有去看医生,因为怀孕七周内可以葯物流产,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苏曼竹没说话,或者该说是无话可说。就算事实诚如她所言,那又如何?终究有因才有果。

    “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她起身欲行。

    王雯君深感惶恐,伸手拉住她衣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曼竹!你,你别这样啊!我…我请你吃卤味好不好?”

    苏曼竹叹了口气,摇摇头。“我要走了。”

    “等等,再陪我一下!”王雯君紧抓著她不放,抬脸哀求,泪水不小心盈眶而出,她赶紧伸出空著的手胡乱抹去,用力挤出笑容。“哭是没有用的,我知道…我没有哭。”

    她的模样使过往回忆忽然在苏曼竹脑中运转起来。

    从小雯君就爱缠著自己,有时她嫌烦,偏偏她又像块牛皮糖似怎么也甩不开,总是边抹著眼泪边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所以常因为视线模糊而跌得满身是伤。

    小学那次,她写情书被对方恶意公开,受尽嘲笑,也只会哭著来找自己。

    当时她厉声训道:“哭有什么用!?就会哭!每天哭哭啼啼,看了心烦!”

    那次之后,雯君学会强颜欢笑,有好一段日子都不敢在自己面前哭,就算不小心掉了泪也赶紧抹掉,嘴里含糊地说:“哭是没有用的,我知道,我没有哭。”

    有一天,她终于看不下去,没好气地要她别再憋哭,免得那副不哭不笑的德性让人看了心里更不舒服。

    雯君笑咪咪地点头,抱住自己甜声说:“曼竹、曼竹,我最喜欢你了!最最最最最喜欢!比喜欢任何人都喜欢喔!”

    直到长大,她爱撒娇的习惯仍没变,开口闭口最喜欢、最喜欢,半点也不害臊。

    由上望着她的发顶,苏曼竹抿紧唇,心脏忽然一阵紧绞,胸口酸得奇怪。

    “曼竹,你怎么处罚我都好,拜托别不理我…”王雯君在她怀中用力吸著鼻子,最终难以忍耐地泣不成声。“那时候好痛好难过…我好怕,以为自己会死掉…就算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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