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_第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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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8/10页)

饭吧。卢克,帮梅吉端端咸rou和鸡蛋。我能想法用牙齿把面包架拿出去。"

    路德维希·穆勒出生在澳大利亚,可是他身上明显地带着德国人的遗传:由于总免不了喝啤酒,以及日光曝晒,皮肢又粗又红;四方脸,一头白发,浅蓝色的波罗的海人的眼睛。他和他的妻子非常喜欢梅吉,庆幸能由她来侍候他们。尤其是路迪,他高兴地看到,自从那姑娘的金发的这幢房子里闪动以来,安妮比以前快乐多了。"

    "卢克,割甘蔗怎么样?"他一边往自己的盘子里倒着鸡蛋和咸rou,一边问道。

    "要是我说我喜欢这个活儿,你会信吗?"卢克笑了起来,往自己的盘子里倒了许多吃的。

    路迪精明的眼睛停在那张漂亮的面孔上,他点了点头。"唔,相信。我想,你的性情和身体都对路子。这活儿使你觉得比其他男人要强,能胜过他们。"虽然路迪被拴在了他继承下来的甘蔗地上,远离学术界,没有机会和其他人交往,但他是一位人类性格的热心研究者。他读过许多羊皮面的大部头书,书脊上印着弗洛伊德①、荣格②赫胥黎③和罗素④之类的名字。

    ①西格蒙德·弗洛伊德(1856-1939),奥地利精神病学家,创立了精神分析学——译注

    ②卡尔·古斯塔夫·荣格(1875-1961),瑞士心理学家,分析心理学首创人——译注

    ③托马斯·亨利·赫胥黎(1825-1895);英国著名生物学家——译注

    ④伯兰特·罗素(1872-1970),英国哲学家、数学家、逻辑学家——译注

    "我开始认为,你是根本不打算来看梅吉了。"安妮说道。她用一把刷子把印度酥油在吐司片上抹一点。在这个地方,这是他们吃奶油的唯一方法,但这方法聊胜于无。

    "哦,我和阿恩定下来在星期天也要干一会活儿。明天我们要到因盖姆去了。"

    "也就是说,可怜的梅吉不能常常见到你喽。"

    "梅吉能理解。这种日子不会超过两三年的,而且我们在夏天也要歇工的。阿恩说,到那时,他可以在悉尼在殖民制糖公司给我找了个工作,我也许会带梅吉一起去的。"

    "卢克,你干嘛非要这么苦干不可呢?"安妮问道。

    "我要攒钱在西边的基努那附近买一片产业。梅格没提过这事吗?"

    "恐怕咱们的梅吉在谈个人的事情方面不大在行,你跟我们说吧,卢克。"

    三个倾听者坐在那里望着他,那棕色的、坚定的脸庞上神彩飞扬,湛蓝的眼睛熠熠闪光;由于他是在早饭前到的,梅吉和谁也没说过话。他滔滔不绝地谈着边区那奇妙的乡村,谈着平原,谈着在基努那唯一的道路上,大灰鸟在尘土上优雅地漫步着;谈着成千上万的飞跑的袋鼠,炎热而干燥的阳光。

    "不久,那地方的一大片土地总有一天会归我所有的,梅格已经为这片土地投入了一些钱,剩余的空额,我们用不着干上四、五年就会挣来的。要是弄到一片比较贫瘠的地方就能使我满足的话,那不更快了。但是,由于我已经了解到割甘蔗能挣来多少钱,所以我很想多割一些时候,搞一块真正像样子的土地。"他向前一探身子,满是伤痕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茶杯。"你们知道吗?有一天我几乎超过了阿恩的纪录,一天中,我割了11吨!"

    路迪由衷赞叹地吹了一声口哨,他们开始讨论起各种割甘蔗的纪录。梅吉吸着她那杯没加奶的浓咖啡。哦,卢克!起先,是用两三年,现在又成四、五年了,谁知道下回他提到这段时间的时候,又会成多少年呢。卢克热爱这个活儿,这一点谁也不会误解。那么,当那个时候到来的时候,他会罢手吗?为此她还能坐等着查明真相吗?穆勒夫妇心地十分善良,她根本谈不上劳作过度。不过,倘使她必须和丈夫一起过日子的话,德罗海达是最理想的地方。在黑米尔霍克逗留的一个月中,她连一天都没有真正感到好过;她不想吃饭,一阵阵痛苦的腹泻在折磨着她,似乎嗜眠症缠身,无法摆脱。对任何东西都不习惯,除非是最好吃的。隐隐的不适使她感到害怕。

    早饭之后,卢克帮助她洗碗碟,然后,带着她到最近的甘蔗田转了一圈。他一个劲地大谈着甘蔗,谈着如何收割,以及在露天地里干活如何好;阿恩那帮人是些怎样的好伙计;这种活儿和剪羊毛有什么区别,割甘蔗要比剪羊毛好得多。

    他们转了回来一又登上了小山。卢克带着她走进了屋子下面两柱之间的一个凉飕飕的洞中,安妮在洞外搞了一个暖房,立起一些长短粗细不一的赤陶管,然后在管中填上土,种上一些蔓生的、悬垂的东西。有各种不同颜色的兰花,藻类植物、富于异国情调的爬山虎和灌木丛、地面软乎乎的,散发着木屑的清香;头顶上的托梁上挂着铁丝篮,里面种满了蕨类、兰花或月下香;树皮缝里长出的日荫葛爬满了基桩;这些管子的底部种了一团五颜六色、绚烂多彩的秋海棠。梅吉喜欢隐身在这里。比起德罗海达来,这是黑米尔堆克所有的事物中唯一受到她赞许的。德罗海达根本没有希望在这样一小块地方中长着这么多的东西,这只是因为那里的空气中湿度不够。

    "这地方可爱吗,卢克?也许你认为在这里呆上两三年之后,能为我租一间房子让我住吗?我渴望给自己搞一块这样的地方。"

    "你为什么想单独住在一栋房子里呢?这儿不是基里,梅格;这地方女人独居不安全。你在这里要好得多,相信我吧。你在这儿不快活吗?"

    "我觉得住在别人家的快乐也就是这样了。"

    "喂,梅格,在我们去西部以前,你必须对你目前的环境感到满意。咱们不能既花钱去租房子,让你过悠闲日子,又要省下钱。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卢克。"

    他感到十分烦恼,他把她带到房子下面时,没有干成他想干的事,也就是吻她。他只是随便在她的臀部拍了几下,这对她没多大伤害。随后,他便顺着大路向停靠着他自行车的那棵树走去了。他宁可蹬20英里自行车来看她,也不肯花钱坐铁路公路联运车,或公共汽车;这就是说,他还得蹬20英里的车返回去。

    "这可怜的小家伙!"安妮对路迪说。"我真恨不得把他宰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一月来而复去,对甘蔗收割者来说,这是一年中最闲的一个月,但是卢克却用不着发愁。他曾经悄悄告诉梅吉,要把她带到悉尼去,可相反,他没带她去,而是和阿恩一起去了悉尼。阿恩是个单身汉,在罗西尔大街有一个姑姑,他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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