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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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7/10页)

说,止痛的效力比亲吻要强得多。"

    "电话能用吗?"他挣扎着问道。

    "能用。他们在树上拉丁一条临时线路,两三个小时以前就给我们接通了。"

    但是,她走后好几分钟,他还不能使自己完全平静地坐在菲的写字台

    "交换台,请给我接中继线。我是德·布里克萨特神父,在德罗海达——噢,哈罗,多琳,我知道,你还在交换台。听到你的声音我也很高兴。"人们永远不会知道在悉尼交换台值班的是谁,只能听见她那叫人厌烦的声音。"我想给呆在悉尼的教皇使节大人打个加急直通电话。他的号码是1010——2324。多琳,在我等悉尼电话的时候,请给我接一下布吉拉。"

    在接通悉尼之前,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把发生的事告诉马丁·金了。但是通知布吉拉方面有一句便够了。基里将从他这里,以及电话共用线上的偷听者那里知道所发生的事的,而那些敢于骑马穿越泥泞的人会赶来参加葬札。

    "是阁下吗?我是德·布里克萨特——是的,谢谢您,我已经安全抵达,但是机身已经陷在泥浆里了,我不得不乘火车返回了——是泥浆,阁下,泥——浆!不,阁下,这里在下雨,什么东西都寸步难行。我不得不骑在马背上从基兰博赶到德罗海达的,这是下雨时唯一可试的办法——这就是我给您打电话的原因,阁下。我还是来一下好。我想,我一定是有过某种预感…是的,情况很糟糕,糟透了。帕德里克·克利里和他的儿子斯图死了,一个是在大火中烧死的,一个是被公野猪压死的…公-野-猪,大人,一头野猪…是的,您说得对,在这里不得不讲一种有点儿稀奇古怪的英语。"

    通过声音微弱的叫话,他能听到沿线的偷听者的喘息声,他不由地咧嘴笑了笑。你总不能冲着电话大喊大叫,让所有的人都必须挂上电话——偷听是基里向它的急于交际的公民们提供的唯一乐趣,它具有群众性——不过,只要他们挂上电话,那使节大人就会听更清楚些了。"阁下,蒙您的允许,我将留下主持葬札,并且确保这位寡妇和遗孤们安然无事…是的,阁下,谢谢您。我尽快赶回悉尼。"

    交换台也在听着。他拍了拍电话叉杆,马上又说道:"多琳,请再接回布吉拉。"他和马丁·金谈了几分钟,并且决定:由于时当八月,科塞未来,葬礼将在后天举行。尽管遍地泥泞,还是有许多人愿意来参加葬礼,并用准备骑马到这儿来的,但这是一件既缓慢又艰巨的事。

    梅吉拿着马匹涂抹药回来了,但并没有替他涂抹的打算,只是默默地把药瓶递给了他。她突然告诉他,史密斯太太正在小餐厅里给他准备一餐热气腾腾的晚饭,还需一个小时,因此他还有时间洗个澡。他不安地意识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梅吉认为他使她大失所望了。但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想,或她是从哪种角度来判断他的。她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她要生气呢?

    在朦胧的晨色中,那小小的队伍护送着遗体来到了小河旁,停了下来。尽管河水依然没有漫过两岸,但是基兰河已经变成了一条涨得满满的、水流湍急的、有30英尺深的河流了。拉尔夫神父骑着那匹栗色牡马游了过去,和他们见了面。他的脖子上围着圣中,他的职业用品装在一个马错里。菲、鲍勃、休吉和汤姆围站在一边。他拉下了盖着遗体的帆布,准备给他们施涂油礼。给玛丽·卡森涂过圣油之后,什么也不能使他感到恶心了;但是,他发现帕迪和斯图的身上没有任何使人感到厌恶的地方。他们的外表都呈现出黑色,帕迪是让火烧黑的,斯图是由于窒息而发黑的,但是,那教士还是满怀着热爱和尊敬吻了他们。"

    那张粗糙的铁板拖在一套牵引马的后边,在地皮上发着刺耳的扎扎声,蹦蹦跳跳地走了15英里,在泥浆地上拉出了深深的沟槽。几年之后这些沟槽依然可辨,甚至在其他季节,地上长满了草的时候,依然看得出来。不过,他们似乎不能再前进了,打着漩涡的小河把他们远远地留在了它的一侧,虽然这里离德罗海达只有一英里路。他们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魔鬼桉的树冠,尽管下着雨,但那些树冠依然清晰可辨。

    "我有个主意。"鲍勃转身对拉尔夫神父说道。"神父,你是唯一骑着精力充沛的马的人,事情得靠你了。我们的马只能在这条小河里游个单程——它们在泥地和寒冷中奔波之后,已经没劲儿了。请你回去拿几个44加仑的空汽油桶,把盖子密封住,使它们不可能漏水成松脱。如果必要的话,就把它们给焊上。我们需要12只,假如你找不到更多的汽油桶,十只也行。把它们绑在一起,带过小河来。我们把它绑在铁皮下面,象乘驳船一样漂过去。"

    拉尔夫神父二话没说,就按他的嘱咐去办了;这比他能想出的任何一个主意都要高明。比班-比班的多米尼克·奥罗克和他的两个儿子骑马来了。他是一位邻人,住的不远,用不着赶许多路。当拉尔夫神父向他们讲明应当怎样做之后,他们便迅速动起手来,在羊圈里到处找空油桶。雨依然在下着,不停地下着。不再下两天是不会住的。

    "多米尼克,我极不愿意求你们办这件事,不过,这些人回来之后,恐怕也都快半死了。明天我们必须举行葬礼。虽然基里的丧仪承办人能及时地把棺材做好,可是我们根本无法把它们从这片烂泥塘里运出来。你们哪位能费心做一具棺木?我只需要一个人跟我一起游过小河。"

    奥罗克的两个儿子点了点头。他们不愿意看到让大火糟踏过的帕迪或公野猪糟踏过的斯图尔特。

    "我们干吧,爹,"利亚姆说道。

    拉尔夫神父和多米尼克、奥罗克骑着马,把汽油桶拖在后面来到了小河旁,游了过去。

    "有一件事,神父!"多米尼克喊道。"咱们用不着在这该死的泥地上挖个大坟坑了!老玛丽为迈克尔的后院修大理石墓xue的时候,我常常想,为这个窝囊废她也太有点儿破费了。可是,假如她眼下就在这儿的话,我会吻她的!"

    "对极啦!"拉尔夫神父喊道。

    他们把汽油桶绑在了铁皮的下面,一边绑六个,将帆布蒙在上面,捆紧,用绳子把它们套在游水而过的、筋疲力竭的牵引马岙上。那绳子最终会拉着这筏子走的。多米尼克和汤姆跨着那两匹大牲口,在德罗海达一侧岸边和制高点上停了停,回头望着。这时,那些人仍然孤立无援地钩住那只临时拼凑而成的筏子,往岸边推着,猛地推进了河中。牵引马开始举步了。当筏子漂起来的时候,汤姆和多米尼克尖声吆喝着马。筏子跳动颠簸得十分厉害,但是它浮动着,有足够的时间把它平平安安地拉过来。与其把这个临时凑成的筏子拆散,倒不如不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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