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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她是你一辈子的梦魇劫数 (第3/5页)
合缝的钢铁厚门道。 那门做的厚实牢靠,墙壁也十分坚固,隔音效果是十分好的,但是隔门仍然能够隐约听到女人或是凄厉或是癫狂的大笑声,在半密闭的牢房里回响起来,十分渗人。 楚明帝不语,张惠廷看了他一眼,然后吩咐道:“把牢门打开吧。” “是!大总管。”那侍卫应道,取了钥匙把外面的一重铁门打开,露出里面一层的铁栅栏。 “你去外头候着吧,容后咱家会护送太上皇出去。”张惠廷吩咐道。 “是!奴才告退。”那侍卫颔首,躬身退下,步履匆匆很快消失在密道的尽头。 彼时厚重的铁牢门被打开,里面的空间不是特别局限,但果然是如张惠廷所言,全部密闭,以厚厚的石壁铸成,与外面的一切景物声响隔开,哪怕是连一个透气的小窗也没有,只在墙壁的背光面,极其靠上的地方开了些气孔,孔洞也是极小,哪怕是外面的阳光再烈也断然透不进来一丝一毫。 这几个月叶阳氏就被单独关押在这里,每天守卫前来送饭和换洗的衣物也只是拉开铁门最下面的一道小门把东西塞进去,不让她有机会与任何人接触。 纵使叶阳氏此人的性情再怎么阴鸷冷酷,在这样完全与人世隔绝的环境中也被逼的快要发狂。 这日牢门突然打开,外面的火光一闪,一直所在里面的墙根底下叫骂嚎叫的她却是愣住,当即被这火光刺的眼睛生疼,然后下一刻反应过来就直扑过来,扒着重铁的栏杆大声道“那个贱人来了吗?是她终于舍得来见本宫了吗?” 几个月不见天光,此时纵使只是柔和的火光也是让她闭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待到看清眼前的楚明帝时,脸上原本张牙舞爪的狠厉表情就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整个僵硬下来。 这段时间,秦菁的确是丝毫没有在饮食起居上亏待了她,所用的食物御膳房每餐都有人定时往这里送,锦衣华服也是每日都有人送了换洗的过来,但不见天日的关了这么久,很显然,纵使是给她提供的东西再精细周到,叶阳氏也无心打理,一身锦绣牡丹的华服胡乱的穿在身上,头发蓬乱的披散着,大概是因为夜不能寐的关系,整张脸迅速的消瘦,眼窝凹陷,容颜枯槁,表情狰狞的时候犹如坟墓里爬出来恶鬼一般可怖异常。 “皇上?”怔怔的看了楚明帝半晌,叶阳氏突然不可置信的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陛下与我不该是死生不复相见吗?怎么还会来这里?以陛下那般豁达的心胸和为人,总不能是为了特意来看臣妾如今身陷囹圄的惨状的吧?” “诚然,朕过来,也没指望听你一句悔过。”楚明帝说道,被这里陈腐的气息呛了一下,就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来掩住嘴。 张惠廷听他咳嗽,急忙从远处搬了把椅子用披风垫好,服侍他坐下。 楚明帝和叶阳氏隔着那到牢门相望。 默然观察了他一会儿,叶阳氏突然面有戚戚然的笑了一声道“看来自从上次病好之后,皇上的身体也是大不如前了。” 楚明帝却未理会她的话,目光四下里慢慢打量着这间简单的密牢,道:“朕听闻你一直嚷着要见那个丫头,刚好这几日她人不在宫中,你有什么话就交代给朕吧,回头朕会替你转达的。” 叶阳氏闻言怔了怔。 她和楚明帝都太了解彼此的行为和语言上的习惯,他来见她,不会是无缘无故,所以说 难道是自己将要不久于人世了吗? 前两天晚上发梦魇晕了过去,太医过来看过,这么巧楚明帝在这个时候来了。 叶阳氏心头一凉,再转身看一眼身后不见天光的牢房,心里反而释然。 不过只在一瞬,她眼底突然堆满层层疑惑,满面阴霾的对楚明帝道“她出宫了?去了哪里?” 她对秦菁这样非比寻常关心的态度让楚明帝觉得十分反常,不过他今日倒是心情平和的很,并不和叶阳氏一般见识,想了想道“说是你们家老七抱恙,去了翔阳探病了。” “翔阳?”叶阳氏脚下踉跄着后退两步,眼神连闪,忽而疑惑忽而恐慌又忽而呆滞,显得十分不安。 自打楚奕从大秦回朝以后,莫如风就人间蒸发一般完全失去了消息,好几年了都音讯全无,起初她也曾派人暗中打听过,但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即便是在叶阳晖身边也无任何发现。 眼见着当年大夫预言的二十年期限已过,渐渐的她也就不再去想,毕竟 莫如风的存在,对她而言永远都是威胁多余益处。 这个孩子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暗示她,她曾舍弃亲儿混淆皇室血脉的滔天罪行,现在是身陷囹圄了无生机,但一旦事情被揭穿,以她对楚明帝的了解,在等着她的将会是比死亡更可怕千百倍的事情,更何况莫如风知道她曾几次三番暗中追杀叶阳敏的事,这才是楚明帝的死xue。 所以,她宁肯那个孩子就是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世上,那么死无对证,她曾经做过的那件天理不容的丑事也就被跟着他一起归于尘土。 并且她图谋事败刚被关进这里的时候秦菁曾经来看过她一次,她也试探过追问莫如风的下落,秦菁虽然没有言明,但眼下之意 无疑就是那么个已经可以料想到的结果罢了。 原本是觉得释然,但心里却无形的被刺进了一根刺,尤其在这段与世隔绝的日子里,总会不觉的想起相见的寥寥数面之间那少年苍白的近乎透明的俊逸容貌,冷漠到近乎能深入骨髓的冰凉的声音。 他对自己,连恨都不屑,可偏偏这些天置身黑暗,她开始无止境的想起那张脸,那种温和从容的表情。 那双沉静如水又毫无温度的黑色眸子,恍如一场无休无止的噩梦,不管是睁眼和闭眼都高悬于她的眼前,挥之不散。 他不质问她什么,也不索要寻求什么,就那么一直一直沉默而又冷漠的看着她。 那清透的眼神,那薄凉的目光,每每折磨的她几欲发狂,想要冲出去摆脱那个可怕的影子,可是整个人陷在黑暗中,没日没夜叫她片刻也不得逃离。 突然间又想起记忆中的那张脸,叶阳氏冷不防打了个寒战,飞快的又扑到栏杆前,尽量把自己从后面无休止的黑暗中脱离出来。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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