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屋魔恋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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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1/9页)

    第三章

    晚上,我准备了一点礼物到桂家去道谢。

    佣人通报后,桂碧随出来接待,我告诉她,月随救了我一命,她满脸不相信的神气,也许她心里猜是她那个白痴meimei把我推下去也不一定。

    我虚弱得很,没法子向她解释早上那一幕有多惊险,只说:只要月随高兴,她什么时候去光临那个破湖都可以。

    礼貌性地问候她父母时,她脸上有一种怪异的表情。我想我一定问错话了。

    “他们不在这里。”她黯然地说:“他们很早就去世了。”

    “我可以见见月随吗?”我急于亲自向救命恩人表示谢意。

    “我上去看看,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外人。”她上楼去了很久都没下来,我想也许月随怕生,也不必强人所难,跟替我开门的佣人说我要告辞了。

    那个50多岁的老女佣欲言又止地看看我,她半天才道:“我们小姐…如果有什么的话,请多包涵。”

    她的话非常含混,教人听不出意思来。她跟碧随一样,都不相信那个可怜的白痴女孩会有善举。

    老佣人的模样也使人厌恶,她有双暴凸的大眼睛,在浓眉下咄咄逼人,嘴角下垂,两颊红润如番茄而且有横rou,看起来十分强悍,但声音卑下与外形毫不相称。

    走过草坪时,月光下有隐隐的歌声传来,我抬起头,三角型的塔楼上一个女孩站在露台唱歌,歌声凄婉,随着夜风飘荡去很远的地方。

    我站在那儿听,听了一会儿才听出那是我年轻时流行过的一支歌…

    涉江采芙蓉,兰草多芳泽,采之欲与谁,所思在远道,远道不可思,宿夜梦寐之…

    她反复地唱着,空灵的歌声听得人发痴。

    我猜那是月随,因为风吹着她的白衣。她唱了很久,直到老佣人走到她身旁,经过一番小声的争执,终于把她带开。

    那个夜里,我不断地梦见有人在我的房里走来走去,像是举行盛宴似的,互相谈些我一句也不懂的话,全然无视于我的存在。

    奇怪的是我分裂开成两个人,一个混身其中,穿着古老态度奇特,非常地过时,对伫立于门边的我也不屑一顾。

    也许那是前世的我。安兰去世后一个礼拜,有人介绍一个灵媒给我,同时安排了一次降灵会,但那次安兰没有来,灵媒陷于恍惚之后,以低沉的语调说她找不到安兰,也许她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但她看见了一个老人,而那个老人自称是我的前身。他们无法交通,因为老人拒绝吐露任何讯息。

    我当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这些装神弄鬼的人目的只在掏空我的钱包,我没笨得想去第二次。

    但在这样的噩梦中醒来,却非常地让人毛骨悚然。

    我试图再睡,一阵强烈的敲门声惊醒了我。

    “戴先生在家吗?”一个男人站在门外,大声叫我的名字。“戴秉同先生!戴秉同先生!”

    我只好去开门,如果是推销员,我会让他知道找错对象。

    “府上电话不通,我打了一整天,戴先生在家真是好极了,敝姓林,林发。”他掏出一张名片双手奉上,印的头衔是电影导演。

    “林先生有何指教?”我冷冷地看这个又瘦又小却精力充沛的家伙,只觉头疼欲裂。

    “我正在拍一部戏,想借府上拍内景,兄弟对戴先生心仪已久,大家都是艺术工作者,希望戴先生赏兄弟一个面子。”

    我告诉他这是私人住家,恕难从命。

    “我们只拍两天,绝不会损坏贵府的一草一木,我可以写保证书,租借费从优。”

    “我不需要任何保证,也拒绝任何打搅。”我皱眉。

    “也许您还不了解,这房子有很多的传说。”林发不肯死心:“兄弟导的这部戏正好是根据传说拍的,如果您有兴趣,在下可以告诉您有关房子的历史。”

    他说这块土地从前的所有人姓张,去世后人们在上面盖新房子时,在土里找到一块深埋的碑石,刻着极古怪的文字,再往下挖,挖到了一个石棺,里面有一具小骸鼻,非常的轰动,考古队赶紧来挖,挖出的遗物都陈列在大学的考古人类系的博物馆里。

    般电影的都是疯子。我不等他把鬼话说完,就关上了大门,通知保全公司的警卫来处理。

    巡逻车很快就到了,把林发驱逐出境,我站在二楼窗口看他狼狈离去,视线转回来时,看到了月随,她在隐陇的晨光里,像鱼儿似地轻捷游着。

    那么碧绿的湖水,我却绝不敢再尝试第二次。

    她翻过身来仰泳时看见了我,对我微微笑着。桂碧随说错了,她这个meimei不是白痴,她是有知觉的。她那由身体深处涌出来的凄怆更是有灵魂的。

    我下楼到湖边去,她听我开落地窗有些受惊,匆匆地游到沙洲边,戒备地看着我。我懊恼自己的孟狼,只好回到屋中,等我再上二楼时,她一身湿淋淋地钻出了柳荫,接着一连三天,她都没出现。

    我去找桂碧随,老佣人说她去艺术学校上课,学校离此地不远,走路只要半个钟头。这个艺术学院是前年才成立的,规划得像个世外桃源,桂碧随是舞蹈系二年级学生,我到她练舞的教室时,将近一百坪的舞蹈室中只有她一个人,正在跳逃陟湖里的那只可怜白逃陟。

    她洁白修长的身躯飞跃在地板上,不断做出令人头晕眼花的旋转动作,激情的汗飞溅着,似乎永无休止。

    音乐停时,她停下来喘息,然后从镜子里看见我“呀”地一声回过头。

    “来多久了?”她用条大毛巾擦汗,胸部激烈地起伏着,修长浑圆的身材无懈可击,是天生的舞蹈人才。

    我请她吃中饭,她马上答应,可是距离最近的餐厅也在两公里外,她开一部小小的意大利伸缩蓬跑车,正好坐两个人,她把蓬敞着,一路上的风吹着她沐浴饼后的薰衣草香,湿湿的头发一下子就吹干了。到了餐厅像瀑布一样地披下来。

    “你如果预备在此定居,一定得买车。”她很老到地说。

    我没告诉她自安兰因车祸去世后,我就不再开车,她太年轻,不会懂得中年男子的哀伤。

    “像你这样的大画家,为什么会躲到世界的小角落来?”等着上菜时,她顽皮地瞪着我。

    “什么大画家?”我苦笑。

    “我告诉同学,戴秉同就住在我隔壁,她们都羡慕死了!”她吸着吸管中的柠檬汁。

    “羡慕什么?”

    “你是鼎鼎大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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