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之下,突然……_第二章夜之巨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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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夜之巨鲸 (第7/7页)

或者如何失败。身为生意人的第一项基本条件就是不触怒客户。话说回来,不惜牺牲飞行船一艘以及九百条人命,针生所要保护的胶囊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呢。

    冠木费力地不让好奇心展露出来。

    “这也是为了慎重起见才询问的。请问无人死亡的话是否会比较好呢?”

    “一定要以保守秘密为第一优先。”

    这就是针生的残酷答案。

    “别扯那么远了。虽然你一副慎重其事的样子,但其实处理飞行船这种事情应该很容易吧。因为船上载满了瓦斯呢。”

    “很不凑巧,‘飞鸟’所装载的气体是氦气呢。这种东西不具燃性,所以绝对不会爆炸。”

    小心翼翼地避免流露出责怪对手无知的口吻,冠木如此回答。尽管如此,这个回答似乎已经足够对针生身为高级知识分子的自尊造成伤害,额角的血管如青筋般浮现出来。

    “那就想想更好的办法吧,而且必须在飞行船横越过太平洋之前。这也是我为什么找你、不,是找你们来处理这件事情的原因。”

    “那确实是我们的工作。那么,我就先告辞了。不过酬劳部分恐怕会非常的高,这点必须先向您报告。”

    “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我一定支付。”

    冠木使劲地翘起嘴角,做出一个嘲笑般的嘴型。这就叫做交涉技巧。

    “真希望您的回答是会按照必要的情况支付呢。这世界上最富裕的日本企业,应该不至于因为吝啬而故意装穷吧。”

    “这不是吝啬,而是缩减不必要的经费。”

    “策划费、执行费、还有机密保护费。我们向来都只收取在工作的质与量上看得到的东西。所以还是请您暂且松开束紧荷包的带子吧。”

    冠木缓缓地站立起来。

    “就是因为重视专业,日本才会有今日的繁荣景象呀,所长。我有些技术面的事情必须讨论一下,所以得向您借个房间使用。”

    就这样,第四会议室被出借给冠木和他的属下进行讨论。

    半地下的房间约有五坪大小,设置于高处的窗户外面,有狗儿四处徘徊。由于已经进入深夜,因此十头的看守犬都被放到研究所的基地内。冠木和六名属下并未获得咖啡招待,但是他们一点都不在意。因为这次的工作估计可收到以亿元为单位的酬劳。

    他们的表情就像是在处理一件极其平常的工作一样。因为他们是一群早已犯下无数文明社会之禁忌、对于流血事件完全不需要复杂的心理cao作就可以获得自我正当化的男人。

    在进行讨论的过程当中,一人说道:

    “这么一来,才觉得苏联这个军事国家的消灭真是可惜呢。否则只要一进入苏联领空,根本用不着弄脏我们的手,那边就会自动把他们给收拾掉了。”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二十年前多好啊,只可惜今非昔比了呀。莫斯科从世界共产主义的大本营,沦落到仅仅是一个贫穷国家的首都,还得如今的欧美间谍小说家们都为了反派角色的设定而伤透脑筋呢。”

    冠木叼起一根香烟。这个人在抽烟方面毫无节cao可言,曾经抽过的香烟品牌国内外加起来一共超过二百种。

    另一位属下发表了不同的意见。

    “在飞行船的货舱安置炸弹,那是传统的做法吧。”

    “不然要装在哪里呢?”

    “飞鸟”从东京到温哥华为止并无中途停靠之预定。对于巡航速度每小时一百六十公里、巡航高度一千公尺的这条飞天巨鲸,该如何把爆裂物安置上去呢?而且是分量极多的爆裂物。

    讨论后的结果只有一个。

    “飞鸟”在安克拉治机场配备有紧急状况的处理人员。

    “惟一的办法就只有伪装成技术人员,在安克拉治机场下手。至于该如何让它在那里着陆…”

    “这个简单。”

    一名年轻属下,自信满满地倾身向前提出建议。

    “只要放出货舱被安置炸弹的消息,让他们在安克拉治降落就行了。纵使有本再怎么傲慢,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吧。”

    “这个办法倒还不错。”

    这种小伎俩,冠木老早就想到了。只是在属下尚未想到之前,他故意不说出口罢了。因为冠木认为,工作上最重要的就是自主性的创意与提案。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工作都一样。

    ******

    在北太平洋上空向东行进的“飞鸟”船上,一名急症病患在自己客房的床上痛苦呻吟。

    旁边有位医师。身为乘客之一的这名中年医师,脸上的表情正逐渐被疑云所笼罩。

    硬推给他的这个病人,根据乘客资料应该只有三十三岁,可是外表看起来却怎么都像是个五十多岁的人。发热与衰弱的症状持续不退,对于医师的询问一概顽固地闭口不答。束手无策的医师只好委婉地宣告,事态似乎并非他一己之力所能胜任。和船长等人一齐在旁边观看的有本央求道:

    “不能再稍微想想其他的办法吗?你是个医生啊。”

    “我的专长是眼科呀。就是因为不想说出不负责任的话,所以我才会这么含糊其辞。如果你们希望听到明确的意见,我倒是可以直说…”

    “请说。”

    “你们应该和东京或温哥华方面联络,让专门的医师来进行诊断。我实在无能为力,身为一个有良心的医师,我不得不清清楚楚地表明我的立场。”

    医师越说越激动,不只面红耳赤,连言辞都变得粗鲁起来。

    “本来嘛,飞行船上居然没有医师随行,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你们硬把自己的责任推给我,实在很伤脑筋哪。再怎么说我也是客人!三更半夜把我叫起来,这可是天大的困扰啊!”眼科医师愤愤不平地离开房间之后,船长一脸畏缩的表情。

    “老板,看样子只好在安克拉治降落了。万一真的有人死亡的话,飞行船的评价恐怕会越来越差呢。”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因为病人的出现而降落的话,这不只符合人道精神,其他乘客也会理解的。”

    事务长也鼓起勇气附和船长的意见。船东并未立即回答。

    “…好吧,就在安克拉治降落。你们去安排吧。”

    刚愎的有本,终于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指示。

    巨大飞行船“飞鸟”仍然继续在空与海所包覆的深奥黑夜之中悠然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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