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沧桑_第一章绝命招商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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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绝命招商局 (第4/8页)

务变革,更深层次说是慈禧太后利用宋晋来钳制我们这一批从镇压太平军匪患走过来的湘军淮军势利,担心我们尾大不掉,因为今天朝堂上慈禧太后收走了宋晋的折子,不难看出慈禧太后对宋晋这个政变大功臣还是很重视,我细细地思量了一下,这只是我们一种意气的想法,如果我早上在朝堂上跟宋晋当庭激变,恐怕我们之前兴办商业轮船的计划就彻底被慈禧太后的帝王钳制术给扼杀。”李鸿章口若悬河让曾国藩有点消化不了。曾国藩伸出手示意李鸿章说慢一点:“你说大清王朝正在步入一场严重的金融危机?”

    李鸿章点了点头,开始给曾国藩详细分析大清王朝面临的金融危机:鸦片战争之前我们是靠茶叶丝绸出口,洋鬼子是靠鸦片交易走了我们大清国库里的银子,到现在我们依然没有改变这种被动的贸易局面。如果说英国人通过设在印度的鸦片交易公司是为了方便白银交易的话,那么现在上海滩林立的洋行、银行、保险公司,已经超过四十家,这些洋鬼子的金融企业将大清王朝的民间资本全部吸纳到他们的腰包里,大清子民到他们那里去存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吸储了银子后的这些洋鬼子金融机构却拉高了汇率,这背后是洋人对中国贸易的一次有预谋的系统性围剿,洋人的商船快于中国贸易出口的帆船,中国商人自己运输出去的茶叶往往是亏本出来,回国了换银子却由于汇率的拉高,换的银子越来越少,导致这些出口商人跟国内的商行、钱庄形成了贷款呆帐甚至坏帐的紧张局面。而洋鬼子的金融机构现在是不断收缩贷款,基本不给国内的商人贷款,即使贷款,利率高的吓人,甚至有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利率,不少商行钱庄为了周转资金,只有向外资金融机构高息贷款,商人为了周转资金也高息贷款,这样一来国内的钱庄跟商人资金链断裂,江浙一带的茶商不少都破产了,商行钱庄半年之内破产数量超过五十家。“恩师,外资金融机构围剿大清的商人跟钱庄商行,导致我们的出口遭遇系统性的毁灭打击,可以说破坏了我们固有的出口生态模式,这种模式跟病毒一样逐渐延伸到我们的种植业,加工业,导致的一个恶果是民生凋敝。而外资的产品流入中国的相反由于他们的交通运输比我们强,导致我大清进koujiao易额越来越大,流出去的银子越来越多,我们的贸易逆差跟财政赤字只能是越来越大。”李鸿章摇了摇头“恩师,现在赔款都让我们喘不过气来,洋人又通过商业途径卷走了我们的银子,你说我们搞洋务产业,银子从什么地方来?我知道,一旦我们的兵船都停下来,洋鬼子现在可是变着法子找我们麻烦,真正到了要打仗的时候,我们可能毫无还手之力,那样我们可能又要赔别人数万两银子,我们的财政可能面临破产,我们的朝廷可能面临破产。所以我们现在不仅要保住造兵船,还要想办法改变我们的航运落后局面,想方设法改变财政危机,度过金融危机。”

    曾国藩赞许地点了点头,看来从鸦片战争之前,洋鬼子就策划了一场深远的资本战争阴谋,他们跟大清王朝展开进出口贸易商战的背后,是以制造大清王朝贸易逆差来拯救他们的金融危机并富国强兵,带给大清王朝的是连年的财政赤字,民生凋敝,将大清王朝推向金融风暴的猛烈漩涡之中,大清帝国的命运悬于资本,现在大清王朝可谓让资本一剑封喉。“看来我们是得周全谋划,在战场上我们真刀真枪地拯救了大清王朝,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看不见敌人的商场上,我们也决不能让洋鬼子的阴谋得逞。”曾国藩坐了起来。李鸿章一看曾国藩颤颤巍巍的样子,赶紧扶曾国藩重新躺下:“恩师,现在我们得等左宗棠他们的反映。”“这都什么时候了?”曾国藩发怒了。李鸿章又一次慢条斯理地给曾国藩仔细分析:“恩师,现在马尾船厂的摊子比我们大,需要的银子比我们多,左宗棠可是一直惦记着自己创办的马尾船厂,如果他沉默,那么他的兰州制造局离关门的日子也就不远了,所以这一次左宗棠肯定要跳出来驳斥宋晋,如果我们先跳出来反驳宋晋,慈禧会认为我们是小集团利益,如果左宗棠先跳出来,慈禧太后就会认为左宗棠跟沈宝桢他们是小集团利益,慈禧太后将来钳制的重点将是左宗棠沈宝桢,我们可以找个适当的机会,将我的同门师兄沈宝桢给拉过来,到时候左宗棠就成了孤家寡人,不用我们动手,慈禧太后就会帮我们钳制他。恩师,抛开跟左宗棠的恩怨,宋晋的这一道折子事关大清帝国安危,事关航运业生死存亡,你说我怎么可能放手?再说这一次等左宗棠说话之后,我们再全面反击,那么宋晋就完全成了我们洋务派的公敌,这样的效果有利于我们创立商业轮船。”

    权术在没落的大清王朝被洋务派运用到了极致,这一群黄昏的政客们企图将西方资本主义的资本模式植入到上千年的封建制度里面,并且利用这种先进的资本模式拯救垂亡的封建王朝,就这样一种怪异的资本制度在大清王朝产生了,随之产生的就是一种变态的政治权术的诞生,政客们将资本这只无形的大手运用到政治博弈之中。就在大清王朝命悬生死的时候,李鸿章、曾国藩这样的中央高级领导人还在利用顽固派掀起的风暴来借力打击政治上的对手,这是政治派系斗争的残酷性,也是变态的高度集权体制造成的权力饥渴。

    刚刚走进总督衙门,新疆的密报就传来,说俄国人扶持的那个阿古柏在新疆秘密购买了大批的新式武器,可能南下兰州。左宗棠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阿古柏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老子正想带兵进入新疆剿灭他,他到瞪鼻子上脸了。左宗棠抓过新疆地图,地图还没有打开,京城八百里加急塘报就送来了,打开塘报,左宗棠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真他娘的邪门了,阿古柏在新疆惹老子生气,宋晋这老小子在京城给找麻烦。”左宗棠将塘报啪的一下给扔到案桌上,口里还有些不干不净“这帮蠢才,还用商议什么?商议个屁,把马尾船厂给关门了,到时候打起帐来宋晋那草包能上阵杀敌?”左宗棠旁边的部下听说过这个宋晋:“大人,宋晋好像在英法联军攻进北京的时候,还是外城的防务大臣呢。”“狗屁,他们防的好,英法联军能将圆明园给一把火烧了?”左宗棠的牙咬的铮铮响,宋晋这老小子够阴毒的,明着说马尾船厂三年花了三百四十万两跟当初预计的三百万两不符,超标了船却少了十艘,平均每艘船的造价将近六十万两,言外之意就是马尾船厂存在贪墨现象,贪墨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皇帝所不能容忍的重点处置案件,看来这一次宋晋是要马尾船厂人的脑袋,那样一来现在自己借款搞得兰州制造局也就可能关门,这是一箭双雕的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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