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狂狮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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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4页)

女儿,大队前来采访,不然他也不会劝穆勒出来见客。传报的人也真是的,为什么没把情况讲清楚呢?现在可好了,回头穆勒一定会狠狠踹他一顿…

    “我的女儿们在我内人的调教下,比我向您介绍的还要出色。这一点,可就是敦拜大人完全比不上的。”

    “就是啊。而且寿思、寿阳那两个自从没娘后,就愈来愈没教养,跟个野猴子似的。”县官儿子尖嘴猴腮地拚命吱吱叫。“他们一家三口,落魄潦倒得要命。外加他们安养了一批嫁不出去的姻亲上个比一个丑怪,个性又孤僻,直让人受不了。”

    “会吗?”希福纳觉得还好啊。那票天真姨妈们,挺可爱的。

    “敦拜大人几时丧妻?”

    始终沉默的穆勒这一开口,大夥马上踊跃抢答。

    “五年前仲夏!那时曾起了一场疫情,她得了绞肠痧,当天发病,傍晚就走了。”

    “那时候这整个家都快哭垮了。还好敦拜大人勉强算是有两把刷子,才把情势给稳住。”

    “不过呢,他也暴露出自个儿的隐癖罗。”

    听得这串yin邪的吱咯笑声,穆勒懒得过问,希福纳却好奇透顶。

    “什么隐癖?”

    “敦拜大人他呀,居然丧妻不到一年,就打算娶…”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娇嫩的怒斥迎门冲入,怔住堂屋里所有人。唯有穆勒,暗暗松口气,悄悄收回筋脉暴绽的大拳头。

    “啊,呃…寿思格格。”

    “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们…可是来作客的,特来拜访穆勒王爷。”赶紧昂首睥睨,以示尊贵。

    “这是我阿玛的府邸,穆勒不过是客人。你们登门拜访,却完全不把主人放在眼里!”

    “那是敦拜大人自己出外巡查去了,我们哪有…”

    “给我滚!”

    “你发什么飙啊。”县官儿子卯起来开骂,早该好好儿教训这丫头何谓三从四德。“我们又不是来拜访你的,你嚷嚷个什么劲儿!”

    “大不了,等敦拜大人回来,再让他决定我们该留该走。”暴牙县官老神在在,吃定了敦拜温吞柔软的性格,绝不会亲口撵客出府…他早就常抓住敦拜这点,三不五时上门死串活串,赖到人爽了才拍拍屁股回家吃饭。

    “寿思好可怕,真没教养。”

    “就是啊。”

    “要是我,打死都吼不出那么粗野的话。”

    县官那票粗勇健壮的女儿们,娇弱堪怜地缩在一块,脆弱得几乎要昏倒。

    寿思怒不可遏,猛然挥手一洒,堂屋内登时飘下片片白雪。定睛一瞧,那不是白雪,而是…

    “妈呀,出殡用的白纸钱!”

    “啊啊啊,快闪开!沾到会触霉头!”

    “不要把纸往我这里挥啦!”

    混乱之际,寿思阴森地低声祝福“一路顺风。”

    她在祝什么一路顺风?

    没人敢细想,吠叫著哄然逃散,夺门而出,连希福纳也逃得不见踪影。顿时屋内除了呆愕应侍的仆役,只剩仍安坐椅内的穆勒与厅中愤然伫立的寿思对眼。

    “你的待客之道真特别。”

    “你的作客之道才恶劣。”

    “我没有权利选择访客。”

    “你也没有权利在此喧宾夺主。”

    “几时这里轮到你当家了?”他问得甚是轻蔑。

    “再怎样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多管闻事!”

    “我虽然是外人,但管的却是正事。毕竟,你父亲是在我管辖的范围之内。”

    “包括我阿玛几时丧妻也得管?”

    “因为我想多知道你的事。”

    他一句低喃,就让她的火气当场溃散,受宠若惊。

    他想多知道她的事?他居然也跟她一样,对彼此的事情很好奇?亏她还花了好大心思,拚命掩饰,他却轻轻松松地开门见山,直接坦白。

    不知为何,她突然心跳好急,像是跑了很长一段路似的,浑身热,而且喘。

    不行,不能太把他的话当回事。否则她岂不任他搓圆搓扁,喜怒哀乐全由他控制?他们可是死对头,她哪能这么简单地败阵?

    绝对不能上他这个当,什么都不要跟他讲!

    “你…你想知道些什么?”啊!她的嘴巴在干嘛?叛徒、猪头!

    “决定暂时休兵了?”

    寿思坚守著所剩无几的防备。“看你啊。”

    “好,就这么著。”他流露难得一见、又稀薄至极的浅笑。“咱们先和解,暂不相互厮杀。”

    但他一说完这话,就淡然起身走人,慌到了寿思。

    “你要去哪里?”

    “难得雪霁天晴,乾脆到外头逛逛。”省得又有无聊访客前来上香膜拜。“要一起来吗?”

    “要!”

    她没置瘁悔自己太过雀跃的回应,只急著享受她一直偷偷盼望的和平,热切地向他展现压抑已久的欢迎。

    奶娃娃一个,生嫩得很。

    穆勒心底暗噱。还以为这丫头城府够深,可是一再测探的结果,只令他想笑。她看似老练深沉,心机复杂。但一层层剥掉她的防备后,里头包裹的也不过是颗女儿心。小巧玲珑,易骗好哄。

    不过,他竟感到隐隐悸动。悸动什么?

    简直莫名其妙。

    他散漫地任寿思兴高彩烈地领著,由大街逛往庙宇,由名胜晃到市集,白豪地介绍大街和小巷,特产和民俗,却又三不五时冷淡一下,企图弥补自己太过亲切的失态德行。

    她可也有她小小的骄傲呢。

    穆勒随她去,对这可笑的举止不予置评。

    偶尔和小朋友玩玩天真的游戏也不错,更何况,这小朋友颇为慧黠,只是不够世故,手段略嫌青涩。这样也好,省得像调教过度的老手,圆滑得令人发腻。

    “所以,很多镖师都在此汇集。南来北往,关内关外,各路消息,在这儿都打探得到。像那间客栈…”她边走边遥指前方。“就是各路镖师们常落脚打尖之处,很危险,一不小心就出乱子。但是那掌柜的来头不小,什么场面他都镇得住。”

    “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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