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康9·关原合战_第一章天下归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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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天下归心 (第3/4页)



    “原来内府早就安排好一切,先把令人头疼的治部赶回领内,再进入伏见城。”

    “不可能!要进伏见城,根本用不着帮助治部,更不用说派兵把治部送回领内。”

    “可先卖一个人情,事后,治部不就不好反对了吗?”

    家康进入伏见城,立刻和毛利辉元交换了誓书,紧接着与岛津义弘、岛津忠恒等人也互交永好誓书。四月下旬,家康让六子忠辉与伊达政宗之女五郎八姬订下婚约,接着,又允许在京大名回乡整顿政务。无论是入驻伏见城,还是与岛津等大名亲近、准许各大名回乡,在世人眼中,无疑是一系列目中无人、强硬十足的举措。

    但茶屋深知家康这些举动的苦心:都是为了避免sao乱发生,维持太平局势。家康不啻是把棋子毫不犹豫地下在了该下的位置…就在这时,光悦来造访了。

    家康果真要在今秋进驻大坂?茶屋难以推测。表面上,茶屋四郎次郎是专门为达官贵人供应绸料的“御用商人”但德川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人把他当普通商家对待。

    平日里,茶屋只需让管家通报一声,就立刻被请进去,已然成为惯例。可这日,管家却说有客来访,让他等了小半个时辰。茶屋深以为奇,便向一直与他相交颇深的板仓胜重打听消息。板仓胜重微微摇头道:“不清楚。大人正与大和柳生村的一位长者说话,据说此人精通兵法。”

    “柳生村的长者?”

    “是,此人自称石舟斋,看上去性情怪异。其号意为石头所造之船,故无法漂浮于世。本名似乎叫作…对了,似叫柳生宗严。大宗之宗,严厉之严。”

    “柳生宗严…他和大人怎生相识的?”

    “大人特意请他来,请教剑术,还跟以前对待天海一样,郑重行了师礼。大人真像孩子。”

    “既是老师,大人是否时常遭他训斥?”

    “是。可大人一旦向人求教,就立刻变成了纯真的孩童、乖巧温顺的猫。想想平日里让我们心惊胆战的大人,如今居然这个样子,真不可思议。”

    听到这里,茶屋四郎次郎已对家康的心思明白几分了:他定在为什么而苦恼。与之谈话者既是“剑术高手”那他定是在为与战事有关之事而困惑。事情或许真如光悦所言,家康恐已觉察到了石田的歹意。

    许久,本多正信才来请茶屋。以前茶屋并不甚喜正信。他觉得,正信虽满腹才华,却阴沉有余、仁爱不足。但最近,茶屋却发现正信给他的阴森感逐渐消失,不禁内省:这不仅仅是因为正信随着年龄增长而成熟老练,更是其不断受到家康仁心感化的缘故。

    “茶屋先生,快随我来。大人要特意为你引见一位贤达。”

    “贤达?就是那位剑术高人?”

    “是。正信甚为大人折服啊。大人年近花甲,身份高贵,但只要是有一技之长者,他都能诚心求教,连续七日毫不懈怠。”

    “连续七日?”

    “那还有假?大人还曾说,聆听了天海大师的教诲后,才对人生终有领悟。”

    “那么,对那位自称石舟斋的高人,是不是也…”正说话间,已到了家康房前,茶屋四郎次郎猛地闭上嘴,在本多正信的引领下,走进家康房间。他吃了一惊。听正信和胜重描述,他本以为主客二人定是在无拘无束地谈笑风生,可眼前情形却截然相反。

    家康肥胖的身体倚在扶几上,跟平时一样傲然,而那位让家康行了七日师礼的柳生宗严则畏畏缩缩坐于下首,一动不动。这哪里是师徒,分明是小卒参见大将。

    “大人依然威仪不减。”远远地,茶屋慌忙倒地施礼。

    “哈哈哈。”家康豪爽地笑了“你今日是怎的了,跟平常不一般啊,快些近前来。”

    “是。可是,大人的贵客都这个样子,小人…”

    “哈哈。果然不同寻常啊,这恐是剑术流派新阴流的威力吧。”

    “大人说什么?”

    “连你都不敢靠前了。你可明白是为何?”

    茶屋四郎次郎看了柳生宗严一眼。那宗严瘦小干枯,毫无风姿可言,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看上去有些古怪,对茶屋也不大理会。

    “小人明白,有这样一位贵客在此,小人不能坐到大人身边。”

    “哦,你倒会说话。罢了。茶屋、宗严,你们都随便些,近前来坐。”

    宗严只是微微点头,还是一动不动。据胜重说,他时常斥责家康,可那只是他作为老师的行为。现在他一定意识到了,作为剑师,他必须与内府保持距离。此时看来,宗严身上的确透露出一种石舟般的沉重。

    “咦,宗严,你怎不动?那好,茶屋,你坐到前边来。”

    “是。”

    “你恐在市井中听到不少耸人听闻的传言吧?”

    “可那…”

    “谣言自从太阁故去之后,一直不曾间断。”

    “大人明鉴。”

    “你也堪称见多识广、成熟老练。依你之见,那些谣言绵延不绝的主因究竟为何?”

    “小人以为,还是石田治部…”

    家康猛摇头,斥责道:“你错了。原因就在家康身上。家康本应把这天下治理好,却未能如愿。无人能意识到自己手中之物的重要。我到如今,才终深刻地意识到家康实乃废物…”

    “废物?”茶屋不觉嘟囔道。但他立刻发觉不妥,慌忙伏在地上“小人罪该万死。大人的意思…小人丝毫也不明白。”尽管嘴上这么说,茶屋一颗心却放了下来。看来,家康已下定决心。

    家康似未注意茶屋的反应,盯着本多正信,笑道:“人一生懵懂不明,琢磨不透,但又该被认清。你说呢,佐渡?人人都以为在为自己活着,其实不然。人为自己,亦是为他人,这便是佛祖要普渡众生的原因。”

    “是,在下也听人说,净土真宗信奉他力本愿。”佐渡道。

    “若能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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