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的童话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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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7/8页)

只是惆怅,现在是伤心沉痛。

    这只证明一点,她原来爱香早儒更深。

    就像这一天,又是个泪向肚中流的例子。

    信联的工作全交到孙凝以及香早源身上去,故而香早儒只每两三个礼拜来开会一次。

    以前更因为与孙凝的关系,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跟孙凝聚面,自然有无数畅谈的机会,孙凝早已把所有有关业务上的情况向他报告,跟他商议,那就更没有必要急着到信联来开业务会议了。

    而且,香早儒曾抱着孙凝说:

    “太不喜欢在办公室见到你了。”

    孙凝当时奇怪道:

    “为什么?”

    “因为可望而不可即,很辛苦。”

    说得孙疑心旌摇动,不知是嗔是怨。

    可是,现今呢,身在冷冰冰的会议室内,面对着毫无特殊情感,一派老细款头的香早儒,孙凝伤心至死。

    那一句句直笔笔的问话,要孙凝以下属的身分回答,令她如坐针毡。

    心老是在胡思乱想。

    那些甜蜜的日子肆情地跑回来騒扰。每个星辰之夜,当孙凝告诉香早儒说:

    “我有很多很多的公事要跟你说。”

    香早儒只是支吾以对,不住地轻轻吻在她的粉颊之上。

    孙凝就把他推开,道:

    “你可不可以等一等?”

    对方答:

    “不可以。”

    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

    “你别这样嘛,公事要紧。”

    “世界上没有比我和你在一起更要紧。”

    这是香早儒说过的话。

    言犹在耳,今非昔比。

    孙凝如今仍听到香早儒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来,话却是:

    “现今没有比把信联的旧帐目整理出一个头绪来,该撇帐的撇帐吏要紧,刻不容缓。”

    语调是如此冷冰冰的,公事公办的,一点露出来的笑容与感情也没有。

    说罢了,只听得孙凝平静地答:

    “好,我们在预期之内,让核数师办妥此事,把报告呈交董事局。”

    香早儒答:

    “谢谢合作。”说罢就站起来,表示散会了。

    孙凝回到办公室去,悲从中来。

    若不是摊在自己跟前的文件全部是打字机打出来,而只是用手写的话,怕就要化成一大摊墨水了。

    香早儒当然不会知道孙凝的感受,正如孙凝不了解他一样。

    当香早儒看到了办公室中孙凝的表现时,他一样是酸溜溜的。

    女人坐在会议室内的那副嘴脸,永远的嚣张。她们或不会承认这一点,那纯粹是为了面前没有一面镜子的缘故。

    只要一旦不靠男人养,女人的盛气简直凌人。

    传统的美德到哪儿去了?曾几何时在缠绵爱恋之际,孙凝伏在自己的背上说过什么话了?

    孙凝说:“早儒,如果有一天,你要我什么工作也不干,只陪着你生活,我也是愿意的!”

    香早儒当时说:“嗯!那么伟大!”

    孙凝又道:“不是伟大,而是爱你。”

    “爱我那就愿意追随我一辈子?”

    “对,无条件的。只须以爱还爱。”

    当时,香早儒翻了个身,面对面地看着孙凝问:

    “誓不言悔?”

    “快马一鞭。”

    在今天男人以为可以征服一个现代的职业女性,简直是做一场春秋大梦!相信那种死生相许说话的男人,只会自讨没趣。

    香早儒想孙凝如果真心爱自己,怎么—点点委屈都藏不住了?

    如果连老人家一句半句难听的话都可以招致一场风暴,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女人,今日的女人,今日的职业女性,都在梦想以及争取成为温莎公爵夫人。

    男人如果不是为她们牺牲掉整个大好河山,就是爱她们不够。

    于是,女人可以拍拍屁股,面不改容地说走就走。

    世纪末童话内肯为爱情牺牲的再不是穿裙子的人了。

    香任哲平就曾跟香早儒说:

    “老四,这年头不要爸爸,不要mama,只要老婆的人多的是。香家真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这种事,我也没有话好讲,时代不同,人心不古,只能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你想清楚,自己拿稳主意吧!”

    然后香任哲平还轻轻叹一口气:

    “我熬了数十个寒暑了,经历过丈夫不忠,儿子不孝,还是把这姓香的家业撑下去,反正我这年纪,极其量也只不过是十来年光景,到头来,双手把山河奉还你们几兄弟,就无愧于心了!

    “老实讲,那姓叶的女人才不笨,早源跑出去,到我百年归老之日,香家的三公子遗产还是照领如仪,她有什么亏可吃?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而已。”

    这就是说,孙凝的思想与叶柔美相同,也是不足为奇的。

    香早儒听了母亲的一席无奈而实际上伤心的话,心头的难受,不可形容。

    都不知多少夜不能成眠了。

    要说是香早儒不想念孙凝是假的。

    男人想念一个女人而不可即的难受来自心灵的渴求与rou欲的需要,两者交煎,辛苦情状绝对不会比女人想念男人来得轻松。

    香早儒就是一个现成例子。

    他当然不会流眼泪,他只是辗转反侧,整个脑袋都是孙凝的轻颦浅笑,整个心的扯动都是为了忆及占有孙凝那一刻所带来的兴奋所使然。

    浑身的滚热,令他一脚踢开了棉被,按动那通往管家房间的对讲机,大声骂:

    “屋里的冷气怎么搅的?热死人!”

    避家吓一大跳,在香家发大脾气的从来不是那四位少爷,而是香任哲平以及两位少奶奶。这半夜三更,没头没脑地听到四少爷在对讲机骂,傻掉了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只有火速地冲到香早儒房间去,叩门。

    门开处,香早儒已穿回外衣,道:

    “家里热得睡不牢。你的中央冷气系统有毛病。”

    避家很有点莫名其妙,傻呼呼地笑着说:

    “四少,如今已是深秋!”

    香早儒稍稍呆了一呆,也没有再造声,头也不回地就直奔出去,直往车房,跳上那部要预订两年才有货的手制摩根开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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