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的童话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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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3/8页)

如香早业不会,香早晖不会,甚至连香早源都不会。”

    方佩瑜的这番话令孙凝吃惊。

    她瞪着方佩瑜,半晌回不了话。

    “二十世纪末的童话全是修订本,纵有真情挚爱,也一定不会脱离现实,牺牲太多的个人利益。”

    这几句话,语重深长,令人惆怅。

    然后孙凝缓缓地说:“连香早源也一样吗?他已离开香家。”

    方佩瑜沉思一会,道:“那要看他以后的表现。”

    这句话宛如暮鼓晨钟,敲醒了孙凝—直隐隐存于心内的疑问。

    “香早源可以跟其他很多世家子一样,以婚姻条件,跟家里开谈判,这不是本城发生的第一宗事例。”

    方佩瑜再进一步的解释,使孙凝哑口无言。

    对得很,不说远的,最近就有一宗满城皆知的花边新闻,股票业大王徐发之子徐志坚,跟一位欢场中的名女人打得火一般热,甚而谈婚论嫁,气得徐发吹须瞪眼。

    不只一个跟徐发同辈的商业巨子跑到他跟前来,搭着他的肩膊说:

    “老徐,不要叫世侄弄这些尴尬事出来好不好?穿这么多世叔伯的旧鞋,彼此都难为情。哥儿爱俏,玩票过后就算,怎么来个长远的双宿双栖呢?”

    徐发左思右想,完全拿他儿子没办法。

    他甚而托人找上门去,跟那个女的讲价钱,请她离开徐志坚。结果说客被喷得一面屁。

    “请你们徐老板弄清楚,是徐志坚要与我山盟海誓。我去美国,他跟去美国;我到日本,他跟到日本,这怎么是我脑控制得了?”

    徐发迫于无奈,父子二人闭门开了一夜谈判。

    终于不出一个月,徐发在他的离岸基金名下拨出一笔巨款给徐志坚,且宣布支持由儿子当一把抓的盛德企业,在上海进行几项重要合资工程。

    与此同时,徐志坚甩掉了那女人。

    这个故事的教训是什么?

    其一是主权握在谁的手上,这点要弄清楚。把捞女揽在身上的是男人,解铃最好还是系铃人。

    其二,时移世易,真的男女平等,从前茶花女的角色多;现今呢,可能大把愿以婚姻作买卖的男儿好汉。

    爱情?

    唉,世纪末童话修订本内的爱情,吓死人。

    方佩瑜的推断,未尝无理。

    香家的三位公子,香早业、香早源、香早儒,有哪一个是百分之一百肯舍山河而爱美人,全都在未定之天。

    方佩瑜劝道:

    “你爱早儒的话,必须跟香任哲平妥协,跟她做朋友、做拍档、做盟军,不可做敌人,否则你嫁不进香家去。可以断定,你的这副品性,将来修成正果的机会比我还小。”

    方佩瑜是聪明人,她不会推断错误,只是彼此的理想不同。

    孙凝未能说服自己,所谓正果就是香早儒之妻的那个名位。

    “孙凝,不要孤立自己,有些气你是要忍的。忍了才可以令你的敌人败下阵来。”

    “我的敌人?”

    “你以为你的敌人少了?任何人的朋友有多少,敌人就有多少,成功者朋友和敌人都—齐加添几倍。

    “想想,谁在香任哲平跟前提起丁游秉聪,你要不要知道?”

    孙凝吓了一跳,很紧张地问:

    “谁?”

    “你竟然不知道香氏企业曾经把一个顾问合同给过列基富吗?”

    孙凝惊呼:

    “是他造我的谣?”

    “香任哲平一听到你跟香早儒走在一起,她就叫香早业约了列基富吃午饭,调查你是个怎样的人。”

    “他怎么说?”

    “列基富盼着这个机会太久了,他一听香任哲平问,就翘起了大拇指赞你,道;‘孙凝非常的了不起,的确是个眼光独到的本事人。一看到有比目前更棒的人、事与机会,立即舍旧取新。从前在我们公司,跟一位男同事游秉聪已经有同居之谊,这不是秘密,是众所周知的事。游秉聪是个很不错的年青人,实则上很有才气,只可惜有一个缺点,这个缺点呢,孙凝怕是最受不了。

    “然后,列基富卖了个关子,待香任哲平催促他,他才说:‘游秉聪输在出身寒微,家无余荫,且前途不过尔尔。这年头,本事女人更是人望高处,这不能怪她。如果要怪,我第一个就怪孙凝忘恩负义了。谁提携她、栽培她的呢?众所周知吧!连她要创业了,我还衷心祝贺她,把很多客户介绍给她,就连一个百惠连锁店的合约,她要用到非常的、女性专有的手段去跟日本客户打交道、抢生意,通行的人责难她、取笑她,我也维护她。女流之辈,独战江湖,不是容易撑得住的事,这年头,头脑也不应太保守了。总之,有才干而稍缺德行,总应该容忍的。”

    孙凝双眼红丝满布,整脸死灰,神情吓人,她甚至拍案而起,骂道:

    “我跟列基富拼了。”

    方佩瑜瞄她一眼,嗤之以鼻。过一阵子,她才对孙凝冷冷地说:

    “怎么还站着?去吧!去跟列基富拼吧!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不耐烦了,恨不得你去照头照脑赏他两记耳光,证明你怒不可遏,证明你已受伤,证明你已被害。”

    连方佩瑜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道:

    “天真!”

    孙凝一下子像斗败的公鸡,在喉咙内咯噜一声,颓然坐了下来。

    “好好地想一想吧,老同学。”方佩瑜说“要报列基富这一箭之仇,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跟香任哲平妥协,把香早儒争回身边来,那才是真正的风光。”

    孙凝这夜,吃了一颗镇静剂,强使自己很快入睡,可是到半夜又忽然地转醒过来。霍然而起,赶紧又吞第二颗葯丸,可是,失灵了,精神紧张得使身体对镇静剂起了免疫作用。

    她瞪着眼看天花板。脑子里霍霍霍地出现了跟游秉聪相爱相处与相分的画面。

    冤枉啊!她并不爱富嫌贫。故事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女人在商场赢了一仗,就给她放上个如此大的罪名?

    江湖上太多太多一旦女人爬上高位去就因为她肯跟上司睡觉的传言。

    二十世纪末的男女平等,原来虚伪虚假得值得诅咒。

    男人们非但不会为女人而让步,只有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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