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的童话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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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4/7页)

名正言顺的权益没有年龄上的限制。对不对?”

    这番话无疑是把白晓彤埋在沙堆里的头扯上来,要她在大太阳下面对现实。

    白晓彤睁着她那双并不算大的眼睛说:

    “他们为什么要争取正名?”

    “我估计是心魔使然。”方佩瑜道:“当事人过不了自己的一关。”

    真是一针见血。生活在大太阳之下没有完美无缺的情况。

    真心视缺月别饶风味,那才脑扑制了心魔,行止潇洒脱俗,心情安泰。

    否则,缺憾就是缺憾。这在感情上、面子上、理智上都要补救过来。

    “有这样豁达的人吗?”

    白晓彤狐疑地问。

    “有。或者,香早晖的生母是其中一个,不过她选择走的是得不到名正言顺就扬长而去的路子,也算是豁达的行为,说到底是宁为玉碎,不作瓦存。

    “另一个,江湖传闻,有位女作家也是本城企业家的情人,从不避嫌地出双入对。

    “记者访问,垂询婚期,答说:‘无期。’

    “再问:‘可有憾焉?’”

    “又答,‘人生焉无憾焉,以这种遗憾换回我手上拥有的—切幸福,我是太有着数了,并不再想冒险改变。”’

    “你认识这位女作家吗?”

    方佩瑜摇头:

    “我看她的文章,感于她的坦率,相信她的诚意。”

    “女作家与伶人之妻,其实都殊途同归,求得了心之所安。”

    然后,方佩瑜非常郑重地补充:

    “她俩不同于你我,我们才是同道中人,都自困在死胡同内,钻上了牛角尖。”

    那么血淋淋地自揭疮疤,也毫无留情地伸手揭人的。

    为了把对方迫近到墙角去,承认彼此需要同舟共济。

    白晓彤的年纪比方佩瑜大,她从没有试过有一个比她智慧还高的闺中密友,为她剖析心灵,辨正心理。

    这是一种带着疼痛的快感与享受。

    有如职业女性所向往的指压按摩服务,分明的被扭按得痛极了,但自极度痛楚之中同时获得肌rou松弛,使精神同时可以舒畅得颓然入睡。

    怎么肯放弃?于是乎纠缠着方佩瑜继续把话谈下去。白晓彤说:

    “佩瑜,你很勇敢,你愿意坦承自己的需要。”

    “彤姐,是要先肯对自己老实了,才有办法好想。”

    “我并不如你,我怯懦,我甘于处在个人人都知之为不知的环境中,得过且过。”

    “我不成。我不要在—些人跟前,香早业可以承认我;在另一些人前,他不能不否定我。我更不能再往下去,依然单人匹马地出席本城的一总至高无上似的辉煌应酬场面。香早业曾在酒阑人散后的万籁俱寂中寻找到我,乘虚而入,他必须把我大大方方地带到任何人的跟前去亮相,这是我的目的。”

    “佩瑜,衷心地希望你成功!”

    白晓彤竟是眼有泪光地向方佩瑜祝颂。

    这句话有千斤重,证明了这一晚用在白晓彤身上的工夫,已然奏效。

    方佩瑜明白,白晓彤正是千千万万身为男人外遇的一般女人,既不像女作家的真诚洒脱,寻到了一个自己舒坦地接受,甚而是享受的角度去处理爱情关系;又不如自己的勇敢积极,设想一切最有效的方法去达到目的,坚持光彩地亮相人前。她只巴巴的有如一头主人偶然回家来住宿,就兴高彩烈地摇着尾巴,从屋头跟到屋尾的狗。主人—离开了便爬在地上,伸长了舌头长嗟短叹。

    今日之后,方佩瑜知道白晓彤会与她形影不离了。

    方佩瑜非常的集中精力去与白晓彤来往,以求最后的胜利,因而并没有再留意孙凝回港后的动向。

    毫无疑问,孙凝是在热恋了。

    她和香早儒已经是一对如假包换的相恋情侣,正在无时无刻不做着情人所会做的一切。

    例如,都各自嘱咐秘书,如无必要的话,别把午饭与晚宴时间都给约上了人,日记簿内但愿由星期一至星期日,

    再由星期日至星期一,早午晚都填写着对方的名字。

    又例如,必是有些晚上,由孙凝在家洗手做羹汤,俨然一个家庭主妇的模样,做出了三菜—汤,来个二人世界的烛光晚餐。

    所有闹恋爱的职业妇女都不会放弃这个生活节目。她们对串演一个崭新的家庭主妇角色是太向往了。

    一如家庭主妇一旦做起生意来,太迷恋于把秘书叫进办公室里来,向她报告公事一样。

    前者的温馨与后者的威势都能在新鲜用家的体内产生特殊的良好效果与反应。

    香早儒一句“我不知道你还能烧菜”对孙凝而言,甜蜜比起接获一单大生意更甚。

    很自然的,一应情人蜜语,有多少说多少,自不在话下。

    甚而非常有情趣有技巧地谈到私隐,以从中发掘另一种nongnong的爱意。

    香早儒就说:

    “如果你怀孕了,我们就立即结婚去。”

    “这就是说,如果我一直避孕成功,就不用结婚了?”

    孙凝似怒还嗔地回应对方。

    “是否怀孕,其权在你,对不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好冤枉!”

    “我不要为了有孩子而结婚。”

    “那么好得很,我们倒过来,为结婚而有孩子。”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给你的意愿找借口的玩意儿。”

    “你好滑头!”

    “那么是答应嫁我了。”

    “把大问题过分简单化令我不安。”

    “你要如何复杂化?是不是要翻出我曾有过的一宗又一宗罗曼史,让你逐一批审原宥,才肯下嫁?”

    “你究竟曾经有过多少个女人?”

    “我从没有问你这些不重要、不必要的问题。”

    “因为你知道我没有女人。”孙凝俏皮地答。

    “告诉我,我以前有过女人对你的感觉如何?”

    孙凝想了想,答:

    “不告诉你。”

    “让我来告诉你,你必是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喜的是因为你击败了所有对手,拥有了我;惧的是我以后还有很多很多个女人。”

    “神经病!”孙凝啐他一口。

    “那么为什么女人总爱追问男人的前事?”

    “香四少,你这句话是露了马脚了。”

    “久不久为你带来生活上的酸性刺激,你不觉得是一份享受?若非为了这份享受,女人不会不住地追问男人从前有过的女人。”

    孙凝笑了起来,不能说香早儒说得不对。

    自己挑的人总是有一定智慧的。

    忽然,她想起了游秉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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