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_第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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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第5/11页)

  他也退了下去,同时把伊太傅也拉开了,决斗场上,已不再有他们的事了。

    预让在旁一直静静的看着。看着这些戏剧性的情节一一地发展,内心却深受震动。

    他知道襄子一切都有点做作,因为襄子实在是不必如此做的。贵为一国之君,用不着冒生命之险而从事这次决斗,那无非是讨好自己,但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

    所以预让轻叹一声道:“君侯,您何苦如此?”

    “无他,但求公平一搏而已。现在的条件大概已经差不多了,先生还有什么指教的吗?”

    “没有了,只有一点不解,君侯已是一国之君,您的职责当在抚国安民,即使有雄心,也将是拓疆强邦,犯不上在击剑小技上表现。”

    “这是孤家的兴趣。”

    “君侯对击剑有兴趣并不是坏事,只是为此而轻生冒险与一个江湖亡命之徒决斗,实非智举。”

    “预先生太谦虚了。你不是亡命之徒,你是名震天下,公认为第一的剑客,你也是智伯尊为师保,奉为上宾的当代人杰,能与先生一战,是我的荣幸。”

    “君侯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有的,赵国虽非小邦,但也不是最强的一国,孤也不是一个最特出的诸侯,韩魏略而不谈,齐楚燕秦,那一个都比孤家的声望高,但孤却未甘屈居人下。限于种种条件,孤想在国事上政治上超越他们很不容易,只有找一件他们不能的事,证明孤比他们强。”

    预让叹了口气,知道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是襄子绝不会说,自己也不必点穿了,再度举剑恭身道:“君侯,预让要出剑了。”

    襄子也十分凝重地道:“请,孤家侯教。”

    预让发出了第一剑。他并没有轻视对方,凝足了劲,然后身随剑进,以雷霆之势冲出。

    在远处观战的人,但见一道塞光,匹练似的卷出,根本无法分出哪是人,哪是剑。

    匹练把襄子卷了进去,接着就是一阵叮叮的响声,然后又分开成为两个人。

    预让依然气定神闲,襄子有点狼狈。但是他却没有受伤,只是衣服被割破了几处。

    看的人吁了口气,能挡过预让这一击很不容易。

    襄子的脸上发出了兴奋与惊奇的光芒,对预让的剑技流露出由衷的钦佩,恭身一礼道:

    “先生之技,令孤家叹为观止,若非亲试,孤断然不信,尘间之技,能臻此境界。”

    预让淡然道:“君侯过奖了,预让技已尽此,知未能对君侯造成任何威胁。”

    他倒是不自谦,发剑时,他确已尽了全力,但他的剑招未能攻破襄子严密的防守,每一招变化都被襄子封住,他的剑气只能割破襄子的一点衣裳,那也不是他剑下留情,而是他剑上的威力仅能及此而已。

    预让发觉了一件事,他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他的剑技是进步了,以前一剑最多只有三五个变化,此刻却能完成九个变化。

    但是变化多,剑势的威力却分散了。在以前,他这一手攻击,纵然不能杀死对方,至少也要造成流血受伤,现布只能割破衣襟而已。

    襄子的剑技的确足以傲人,他居然封住了预让九个变化。虽然没有还手机会,全处于被动状态,毕竟封住了预让的攻势。以剑技而言,他是比预让略逊。

    若在以前,襄子足有空暇来作回击,那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预让发现第一次败在襄子剑下并不冤枉,那时襄子的造诣是比他强,襄子贷他一命不杀,的确是要有相当魄力的。但只有一件事情没变,预让要杀死襄子,那只有集中劲力发于一剑。

    但是预让更明白,这个可能性已不多了,他放过了第一剑,用于杀死了臧兴后,已经放弃最大的机会了。

    因为那一剑必须要在浓重的杀机下才能施为,现在,他已无法对襄子提起杀机。

    预让在心中喊着:“伯公,请您原谅我,我已尽了力,世事的变化是无以预料的,文姜曾以她的死来激励我,可是没有用,我无法再对襄子萌生杀机,我答应您的事,恐怕只有成为永远的缺憾了,但是一件事不会变,只要我一息尚存,我会永远去贯澈执行对您的诺言,若是无法成功,我也会以待罪之身,在泉下来向您领责…”

    这些话在他的心中呐喊着,表面上,他冷静得像一尊石像,擎剑在手,傲视苍冥。

    襄子在等候预让第二轮的攻击,但预让久久没有动手之意,片刻后,襄子忍不住问道:

    “先生何以不继续赐教?”

    预让道:“现在该轮到君侯出剑了。”

    襄子道:“不!预先生,适才一剑之下,孤家已有自知之明,孤家仅堪自保而已,无余力再作攻击。”

    预让道:“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襄子道:“这是先生的看法,孤家却不以为然。先生志在杀孤,故而出手未作自卫,孤无意杀死先生,出剑必弱,攻人不足,却分散了自保之力,使自保也不足了,所以孤还是采取守势的好。”

    预让笑道:“正因为君侯一味采取守势,故而无暇可蹈,无隙可乘,我突不破君侯守势,也不想作徒劳之攻击,只有等下去了。”

    “等下去?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君侯守备稍懈,露出空隙的时候,也等待一个攻击的机会。”

    “那可能会很久。”

    “是的,在一场生死之搏的战斗中,大家比的就是耐性,而我的耐性一向是很好的。”

    “孤的耐性也不错,这倒可以跟先生一较。”

    两个人不再说话了,在这种场合下,话多是不智的,那会使注意力分散,使斗志松懈而导致处于劣势。可是再等下去,对预让有一点不利的地方,就是那要命的日光,预让站的地位不错,是背向着太阳,可是襄子的剑身磨得雪亮,剑柄上镶着珠玉石以及金装饰,都闪着耀目的光芒,这原是一柄贵族的剑。

    贵族的佩剑多半是华而不实,好看,未必趁手,但襄子这一柄不然。它不但鲜丽夺目,更是名匠精铸,在阳光下以一个巧妙的角度,把亮光反射出去,炫耀对方眼睛,这是-种特别的设计。

    预让的眼睛被那种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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