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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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6/10页)

我们姊妹的人,本身所付的代价也相当大的。”

    “你们施以反击了?”

    大桃道:“是的。平时他的势力太大,我们奈何不了他,但是智伯大军攻来时,引水决堤,君侯仓皇撤退,那个总管可神气不起来了,是受命守住宫室的…”

    “这对他太为难了,怎么守得住呢?”

    “不是他抵抗,而是要他负责看守及管理,智伯来了,一定会住进宫室,想必也还用得到他。他的职责是保持宫室的完整,以待君侯归来。”

    “这倒是,据我所知,智伯住进了宫室,一切都保持了原状,宫中旧日的执事人员,也都留在原职,对了,率先领人进宫的是我,可没见到那位总管呵!”

    “他不敢出来见智伯,而且他当了多年的总管,落下了不少的金银财富,唯恐在乱中被人所抢,把那些值钱东西包成了几包,放在马车上,乔装易容想逃亡出去。”

    预让笑道:“他不跑倒没事,智伯的军纪极佳,进城时一再告诫,不得扰民,妄取民间一草一木者,杀无赦,所以智伯进城后,百姓没一点干扰。”

    大桃也点点头道:“是的,晋城的老百姓都很感激智伯的仁德,智伯也是赵国的人,对他入主赵国,百姓们并不反对。”

    “哦?那么百姓对襄子呢?”

    “也没什么不好的批评。这些年来,战祸连结,攻来攻去,百姓们都已经习惯了,三家分晋后,百姓们只希望能再有一个雄伟有力的,如晋文公那样的雄主,重掌天下的霸权,大家就可以不受侵扰了。”

    “那有什么好处呢?身为霸主的人极少安份的,不受侵扰,却要去侵犯别人,战事仍将不免。”

    “那总比受人的侵略好一点。”

    “对百姓而言,该没什么好坏的分别,战事发生,丁夫被征入军中,赋税加重,仍是要百姓负担的。”

    “但至少可以安定的过日子,家中有男丁被征召,就可以免苛捐,出去打仗的人,多少还可以发点小财回来,最苦的是被侵略的国家,人员一样要被征召,田地庄稼要被毁坏,更要负担两方的军需粮秣,城堡坍坏,要出动额外的民夫去修筑。”

    这倒是预让所没想到的,也就明白了智伯何以会受到百姓们如此热烈的拥护了。领主好战,百姓们的鼓励才是最有力的支持。

    百姓们也不是好战,他们只是在无可奈何中作了较优的选择,不去打别人,就会被人攻打,与其等别人来进攻,倒不如采取先机,把战场移到别人的土地上去。

    百姓们难道错了吗?

    预让长长地叹息,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他不准备在这上面去多花精神,所以他拾回话题道:“那个总管一跑又如何呢?”

    大桃笑道:“正如大侠所说,他不跑倒没事,这一跑是自投死路。他被智伯的巡逻军所执,当时就被杀了。”

    “不可能,智伯入城后,就一再地宣谕所属,不扰民、不得任意伤人,更不可能会杀人了。”

    大桃微笑道:“但是对襄子总管就不同了。”

    “也没什么两样,而且不可能杀死他,因为要问他襄子的下落去向呢。”

    大桃道:“反正就是死了,除了智伯的兵,别人不敢杀他的。”

    预让想了一下道:“我知道了,是你们杀的!”

    大桃道:“可没有我,我守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是meimei下的手,meimei在城外捉住了他,给了他一刀。”

    预让道:“他擅离职守,杀之亦不为过,但又何必要栽在智伯的头上呢?”

    “尽管他擅离职守该死,但是我们没有杀他的权利,他是襄子的家臣,是个官,刑不上大夫,礼不下百姓,周公制定礼仪时,就作了这个规定。”

    预让道:“诸侯逐鹿,帝权形同虚设,这些公侯都不讲礼了,凭什么叫我们百姓遵守?”

    “预大侠,这种话不必问我,也不必对我说,我既不是公侯,也不知如何回答你。”

    预让苦笑了一声道:“恐怕举天之下,也没有一个人能回答,这不是我们百姓们所能解决的问题。”

    大桃笑道:“可是智伯杀了那个总管,没人会追究,我meimei若是杀了他,就不免有罪了,何不替我们担待一下呢?”

    预让道:“担就担吧,反正智伯夫妇都已经死了,何况智伯为人,极具侠心,他虽贵为伯爵,却极为谨行守仪,若是他知道此人如此挟势欺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大桃道:“是的,我们也知道,要不是智伯前来,我们仍将受那个小人的欺凌,我妹子也不敢杀死他了,因此,我们姐妹对智伯是十分感激的。”

    预让知道她们对智伯是谈不上感激的,大桃之所以如此说,只是表示她们的心意,不会出卖他而已。

    两人陷入了沉默,却听见外面的门响,大桃探头一看,说道:“meimei回来了,我要回去了,免得我那汉子回家,看不到我,找到这儿来就糟了!”

    她转身出去,恰好小桃进来,看见预让已醒,十分高兴地道:“预大哥,你可醒了。”

    她忽地改口叫他预大哥,竟是十分自然,预让倒是为之愕然,一时不知怎么答复。

    大桃笑道:“醒了半天了,你们谈谈吧,我回去了。”说着走了出去。

    小桃提着手中的竹篓道:“今天运气不错,钓到了好几条大鱼呢,大哥,要怎么吃法?”

    预让道:“谢谢姑娘,不用麻烦了,我要走了。”

    “走!预大哥,你要上那儿去?”

    预让长叹一声道:“我能上那儿去,智伯夫妇已死,他们尸体还暴露城上,我总得去收殓一下。”

    小桃道:“好叫大哥放心,智伯夫妇的遗体已经有人收殓,带回河东去安葬了。”

    预让大感意外地道:“啊!是谁?”

    小桃道:“是尊夫人文姜夫人。”

    “是她?她怎么出来的?我们约好在一个地方会面的。”

    小桃看了他一眼:“河东的勇士实在是令人敬佩的,君侯带了智伯首级前往招降,谁知反而激起了他们的仇恨之心,个个拼死力抗,誓不屈服,结果他们自己死伤累累,但是也把君侯及韩魏两国的军队杀了不少。”

    预让忍不住道:“好!好男儿,有志气!”

    小桃道:“但这只是暴虎冯河,徒逞匹夫之勇而已。他们聚集残余,不足千人,死守在一个小山头上,在好几万大军的围困下,迟早必死无疑!”

    预让的眼睛红了道:“但叫死得其所,虽死何憾!”

    “但是这并不是死得其所,他们只是徒然的牺牲,于事无补,而且他们轻言求死,留下了河东的老弱幼寡无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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