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分不清_第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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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3/4页)

拼了命,终究还是要牺牲她的亲信!

    不知何时,跨下马死于乱枪之中,她顺势滚落地面,吃痛地挨了几刀。她也不遑多让,挥枪相向。

    “冬故!”怀宁见到一名平民服饰的少年在乱阵中厮杀,已有错愕,一见那人是谁,他简直傻眼,疾步冲杀上前护她,与程七带领的几人,急速退后。

    “你疯了你吗?”怀宁难以掩饰震惊。

    阮冬故见他一身重伤,血流如注,她不但没有愁容满面,反而哈哈大笑:

    “怀宁,咱们今天算是同命了!”

    “你疯子你!”他咬牙切齿,满口鲜血。

    她仰头大笑,随即正色说道:

    “我跟你兄妹之情,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心甘情愿,我带程七他们出来闯,不是要他们莫名死在朝官的勾心斗角之下,是要他们凭真本事往上爬。程七,这一次算我对不起你们了,等下了阎王殿,我再赔罪吧。”

    程七脸色苍白,即使在厮杀中也不禁呆了一下。他跟的人,是个女的,搞了半天,他是为一个女人死的啊…“糟了!下头见吧!”阮冬故终究放不下城门后头百姓的性命,她身无盔甲,脚速极快地奔向城门,大喝一声,阻止极力冲撞大门的巨树。

    她用尽全力一压,数十人抬起的巨树,剎那被她一人抱起,横打向敌军之中。

    怀宁跟程七见她毫无防备,同时奔前护住她的前后。

    “好像死了,也不会很可怕嘛。”程七失笑。下头见?说得这么容易,好像一眨眼,大伙再来聚一块喝酒吃饭。多亏有她,之前还觉得自己死得真不值得,像头丧家犬,现在勇气可是百倍了。

    她的力大无穷,在敌我军队之间泛起阵阵涟漪,好像有人在喊着她是断指程将军,她听不真切,只一味向前冲。她的知觉没了,听觉也没了,身边到底还剩下多少人她也不清楚。她太习惯往前冲,每回善后的不是一郎哥就是怀宁,这一次,只留下一郎哥,他会怨她,她知道;而东方非…

    真是有一点点的遗憾啊,真的有点遗憾她的未来不会有他了。虽然她不是十分明白男女情爱,但也感觉得出东方非在她心里的定位,绝不像一郎哥跟怀宁一样。那日在七里亭,她有机会拒绝他的喂酒,却任他在众目之下碰触她的唇…

    真是可惜了。她好像还有许多事没有去体验过呢。

    长刀滑过她的颈边,她不躲,她张嘴大喝,只知自己发出声音却听不见,巨树被她扫进敌军之间。

    好像有人在她耳边喊了什么,她还是没听见,接着她整个人被怀宁拉进他怀里,她一怔,察觉他的身子猛震一下,她低头缓缓看着他胸口的箭血。视线突地被他肩头后的动作吸引,前后不到眨眼工夫,她迅速翻身挡到他的身后。

    “阮冬故!”怀宁手脚已无她的灵活,不及护住她,就见长箭破空而来,先穿过她的身躯,他必须卯上最后一口气才能稳住两人被震退的身躯。

    “怀宁,一人一箭,算公平了。我跟一郎哥说过,咱们师父学的是旁门左道,我迟早破他的局!没道理你要为我死的,我这条命也是你的啊。”她哈哈笑道,笑声沙哑略嫌无力,但仍是十分有精神地注视前方。“谢谢你了,怀宁,陪我走了这么长的路。”

    **

    突地惊醒。

    东方非翻身而起。

    “大人?”门外青衣一听动静,轻喊。

    “没事,你下去吧,我只是作了个恶梦,加上听见有样东西掉了…”什么梦他记不清楚,只是突然空虚起来。

    窗外的月辉衬着室内满地银光,他随意瞥见挂着长衫的屏风下有碎片…不对!他立即下床,瞧见当日阮冬故给他的信物已裂成碎片,里头雪水泼洒一地。

    莫名地,他心漏了一拍。

    他不信鬼神,也不信预兆。自新皇登基后,朝中势力他一把抓,力荐有经验的亲信为帅,立即调齐京军赴战场,换下王丞那混帐,非要一鼓作气压下外患不可。

    她应该不会出事才对。

    他心神始终难定,穿上长袍,一开门,见青衣还在外头等着。他有趣地笑道:“青衣,你用不着睡的吗?”

    “大人不睡,青衣不睡。”

    “你真忠心啊…你几岁跟着我的?”

    “十二。”

    “十二?这么久了?原来,我当官当到老了吗?”

    “大人一点也不老,跟初入朝堂时一模一样。”青衣实话实说。入朝为官,大多外表远老于实岁,偏他家大人把官场当游戏玩,即使三十多岁,依旧俊美如昔。

    东方非大笑两声,反身走回房,一时难以入眠,索性取出当年的画像。

    当年阮冬故要画摊的书生替他画一幅人像图,不料书生将阮冬故一块画上,只见一幅画里,他俩喁喁私语,态度无比亲热。

    他视线落在画中那个神色洒脱、眉目带着爽朗的少年,那书生画得真是入木三分,让他怀疑,在这世上还有多少人对她起了异样的心情?

    “青衣?”

    “小人在。”门外的青衣应道。

    “本官做事,一向没有迟过一步,这一次也不会。”

    “是,大人做事从不出错。”即使不知东方非在指什么,青衣仍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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