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丈夫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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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4/4页)

脸不屑地走来走去看墙上的奖状,和一些范伯淹与参加各类比赛的学生,以及一些政府高级官员、首长合拍的照片。

    若蝉关心的不是范伯淹为何变成天天约谈她,却谈的都和教学、校务无关,她也不在乎龙快在旁边一副监视的模样。

    龙侠每次出现都穿一套新装,而且永远是全套名牌,包括搭配衣服的不同款、不同色新鞋,才是她的关心所在。

    “你存心要我破产是不是?”出了校务处,她质问他,同时纳罕她的信用卡数额哪里够让他如此挥霍?

    这天他是VALENTINO的六颗扣仔襟古典裁剪黑灰色西装,法式领蓝细格衬衫配上水纹织布灰褐色领带,足上一双ALAINDELON鳄鱼皮压纹鞋。

    “你觉得这种融合前卫与典雅的搭配如何?”他不答,反而沾沾自喜地反问。

    “时髦得很。”老是这么帅,谁知道他去哪风流了?“没见过像你这么爱美的男人。真受不了你。”

    “我不是普通男人。”他大为扫兴地撇撇嘴。

    这倒是真的。“就因为你已经够不普通了,用不著再拿吓死人的名牌来包装。”她睨著他。“你没跟著我,不监视我的时候,做什么去了?”

    “监视你?我监视你?”他大声喊冤。

    “你在校务处那种紧迫盯人的眼光,不是监视是什么?”

    “对呀,我是监视,我监视他。”

    她讶然。“为什么?”

    “他心怀不轨。”

    “不轨?对我?”若蝉失笑。

    “他想一鱼三吃,连你是四吃。我最讨厌这种滥用职权、假公济私的人。”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三吃、四吃。范主任一直对我庇护学生的方式颇不赞同,觉得我太纵容她们为所欲为,我想他只是要确定我没有又突发其想,做出其他惊人之举。”

    “你认为他是好人罗?你喜欢他?”

    “他是不错啊,或许有时制度化了些,但是他有他的职责所在。他已经在他做得到的范围内,对我这种常常不按理出牌的教师相当包容了,我都觉得对他挺过意不去。我相信他容许、忍耐我所做的一些事,上面并不赞成,而有什么来自上面的怪责,他一定一力承担了下来,从来不曾用上面给他的压力来压制我。”

    “多么体恤下属、心胸宽大的范主任呀。”他尖酸地说。

    “他本来就是。”

    “你很喜欢他。”这次他不是发问,口吻像是指摘。

    “你干嘛不喜欢他?”

    “我有必要喜欢他吗?我又不是同性恋。”

    “你扯到哪去了?”

    “你小心点就对了。知人口面不知心。猜疑我风流,却把狼当羊。”

    她脸颊微微泛起粉红。“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吗?”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了。”不高兴地说完,他消失了。

    当天上完最后一堂课,龙侠没有来接她,和她一起回家。若蝉伥然若失一个人走向公车站。

    鲍车来了,她没上去,临时决定再去看看丁倩。到了医院,丁倩却已出院了,她只好还是回她的住处。

    屋里空无一人,落寞感和失望升上来,她才明白她多希望见到龙侠又不请自来,坐在客厅等她。

    稍晚,丁倩打电话来。

    “若蝉,我出院了。”

    “我知道,我去过医院。你还好吗?”

    “好得不得了。今天回来,打开前面的窗子,看到的是别人厨房后面的露台,打开后面窗子,看到的是隔栋建筑的外墙。我这个地方不开灯就连白天也是黑黝黝的,我都不明白我怎么住了这么久。我决定找房子搬家。”

    听到好友朝气蓬勃的声音,若蝉很高兴,心情顿时好多了。

    “哎,若蝉,告诉你一件事,我今天下午出去散步,经过一家店,看他们有些很不错的抬灯,我进去逛了一下,你猜我看到什么?”

    “一个你喜欢的台灯,但是太贵,只能观赏?”

    “哎,花瓶啦,和你上次在路边花五百块买的那个烂花瓶一模一样吔。你猜这个店里这只卖多少?”

    “这教我怎么猜呀?”

    “一万二千。老板说是真正的清朝青瓷吔。他告诉我本来有一对,另外一只货运到时碰撞出一个裂缝,有了瑕疵,他乾脆廉价卖给了一个熟人。我在想,搞不好就是你买的那只。”

    若蝉怔住。

    “那个说她轻轻一放花瓶就裂了的女人,你记不记得?如果原来就有裂缝,当然不注意一碰就裂得更大了嘛。你快去看看,裂口是不是在瓶颈到瓶口之间。你那个花瓶还在吧?”

    在是在,不过若蝉早把它忘了。

    她明明记得她放在客厅,不知怎地,竟跑到她卧室床头几上去了。花瓶上的裂口确实在丁倩说的地方。

    “再看瓶底,有没有个有点模糊的红朱泥印?”

    若蝉小心的把花瓶倒过来看。有。

    “哎呀,车若蝉,你花五百块捡到了个古董吔。”丁倩嚷起来,懊悔不已。

    “这叫好心有好报。”若蝉笑道。“你想要吗?五百原价转让好了。”

    “算了吧,它要是和我有缘,当初管闲事的就会是我了。”

    “你倒想得很开嘛。”

    “真的,若蝉,不晓得怎么回事,经过这次受伤住院,我好像变了一个人吔。你知道我有多愤世嫉俗,什么看不惯就要马上发作的,今天我走出去,看什么都是心平气和的,对以前看不顺眼的,不再充满愤懑,而是充满了悲悯。”

    若蝉也觉得丁倩言谈间从前有的尖刻、锐利,忽然都消失了。

    放下话筒后,她不禁想到使丁倩“重新做人”的龙侠,内心感激万分。

    又想道:我要找他的时候,要怎么找?

    她想再次为丁倩向他道谢,也想向他道歉。她其实真的不在意他用她的钱置装,她决定下次他再漂漂亮亮的出现,要衷心诚意的夸耀他。即使他是名贵地打扮了去约会。她的这点小心眼,小得挺莫名其妙的。

    若蝉捧著花瓶到客厅,准备想办法把裂口贴一贴,免得哪天一不小心真的弄破了,那多可惜。

    她刚用胶带贴好裂缝,龙侠突然冒出来。

    “丑死了!”

    他突兀地现身加上这声大叫,吓得她跳起来,双手一个不稳,花瓶飞了出去。

    “哎呀!”若蝉惊喊,手伸得长长的去接。

    是龙侠及时在花瓶坠地前接住了它。

    “呼,好险,差点你就把我的城堡给砸了。”他挥一把冷汗道。

    若蝉呆愕住,看看他小心地放下的花瓶,看着他。

    “你的城堡!”她难以置信地吞咽一下。“是这只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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