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万里行_第十二章复活的雄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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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复活的雄鹰 (第4/4页)

少年,才能练成师父这一身玄功。

    他们就是想不起师父这一身玄功是什么时候练成的。

    如果是在三十年前,那师父怎么可能会被刁昆仑击败。

    如果是在胡床上,那他们怎么从未见师父练过内功?

    这老人简直就像是个谜。

    郑愿很平静,至少他显得很平静。

    他静立在孟扬对面,淡淡地道:“果不其然,你真的练成了。”

    好像他已知道孟扬一直在暗中修习某种玄功,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不仅知道孟扬是怎么修习的,也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玄功。

    实际上,他也的确知道。

    孟扬缓缓收功,冷笑道:“今天是我重见天日的第一天,我不想杀人。我只是想让你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郑愿淡然道:“你心里明白我说的是真话。”

    孟扬傲然道:“除了你或许可以和我抗衡之外,这两个女人根本接不下我一招。”

    花深深和海姬本来是觉得孟扬武功深不可测的,但郑愿既然敢说这种话,一定有其道理。

    而她们一向信任郑愿所下的评判。

    海姬踏上一步,寒声道:“贱妾不才,敢请孟前辈赐招。”

    孟扬连看都不朝她看,只是死死盯着郑愿,缓缓道:

    “你!”

    他已点名向郑愿挑战。

    郑愿摇头,叹道:“你被关押了三十年。你寂寞得太久了,也压抑得太久了。一旦爆发,会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明白。”

    孟杨森然道:“我明白!”

    “哦?”孟扬厉声道:‘我将无坚不摧!”

    “我不明白。”

    “很简单。”孟扬傲然道;“就好像堤坝虽可拦住洪水,但若暴雨兼旬,洪波滔天,就将决堤而出,一泻千里!”

    郑愿微笑,道:“决堤一泻,固然痛快,但堤坝必毁无疑。已如一桶冰冷的水倒进烧得通红的铁锅里,锅会进裂。”

    孟扬须发怒张;怒吼道:“动手!光说不练,算什么好汉!”

    郑愿悠然道:“三十年是一段漫长的时间。这三十年间,你一直端坐胡床,苦练内功。你的内功已经练成了,你自认为已可无敌天下。但你忘了一点,这三十年来,你几乎没有动过。”

    孟扬怔住。

    郑愿又道:“就像一架水车,放置不用太久了,铁钉会生锈、木料会干朽。你的肌rou也已经枯萎了。”

    孟扬的牙咬得紧紧的,额上也已见汗。他的心跳得很快,臂上青筋跳动,手指尖也在轻轻颤抖。

    郑愿叹息道:“你强盛充沛的内力已不能通达于你的肢体,不能滋养你的枯萎的肌rou和生锈了的骨头。对于你衰弱的身体来说,这玄奥神妙的内力已经结成了一个沉重得你根本背不动的包袱。

    孟扬冷汗涔涔而下。

    他苍白着脸,似乎想反驳,但嘴皮抽搐了几下,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郑愿道:“现在你最需要做的,就是活动你枯萎的肌rou,擦净你骨头上的锈蚀,然后再慢慢让内力通达六梢。

    否则你永不能再言武事。”

    孟扬眼中的凶光黯淡下去了。

    他不得不承认,郑愿是对的。

    如果他现在和海姬或花深深决斗,只要她们躲过他的第一次扑击,不用她们再出手,他自己就会垮掉。

    孟扬瞪着郑愿,哑声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郑愿微笑道:“因为你是一名真正的武士。”

    真正的武土,从不乘人之危。

    孟扬冷冷道:“你本该趁今天杀了我,因为我不会放过你师父朱争。”

    郑愿笑得更开心了:“你们之间不会再决斗的。”

    他好像很笃定似地断言:“你们或许不会成为亲密的朋友,但也绝不可能再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

    孟杨募地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

    他的两名弟子和花深深、海姬也都不相信。

    没人会信。

    朱争和孟扬,这一对生死对头若会成为朋友,太阳就会从西边出来了。

    郑愿正色道:“我是说真的。”

    孟扬大笑着扬长而去:“哈哈,哈哈…”花深深不无忧郁地问道:“孟扬的武功一旦发挥出来,师父他会不会…有危险?”

    郑愿微笑:“孟杨笑得太早了。自信若变成自负,只会对自己不利。”

    花深深道:“但孟扬…他的武功的确…很吓人。”

    花深深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

    郑愿却对师父充满了信心:“三十年间,谁也没搁下武功,谁都在进步。他们仍然是平平,谁也胜不了谁。”

    海姬悻悻道:“他实在狂得离谱了,真该让他吃点苦头。”

    郑愿含笑看了她一眼“吃苦头的不会是他,是你。”

    海姬愕然:“你不是说他现在还不能动手吗?”

    郑愿道:“不错,他若奋力一击,固然自己会经脉俱裂,你也丢了半条命了。吃苦头的不是你是谁?”

    死人是不会痛苦的,痛苦的是那些活着并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却又自觉活得不好的人。

    花深深冷冷道:“海姬,他是在心疼你。”

    海姬的脸一下飞红。

    郑愿苦笑,膘着花深深,用手比划了一下。

    花深深眼睛马上瞪了起来,右手一扬,作势要打他。

    他比划的东西是一只缸,一只大醋缸。

    她的右手刚举起,就听到背后一阵雷鸣般喊声:

    “参见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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