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剑_第十八章七绝山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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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七绝山庄 (第6/10页)

滴有血水的小径搜寻过去。

    走完这条小径,又转了两个山弯,地上血渍已逐渐稀少,在一条修竹掩映的夹道之前,血渍完全不见。

    这时,天将人夜,暮色苍茫,他定了一下神,顺着来道望去,只见这条夹道长约百丈,尽头处隐隐似有一栋房屋,并从那屋中,透出一丝半明不暗的昏黄光亮。

    陈其天暗暗侍道:“此处修竹夹道,尽头又有房屋,南宫彦廿年来谢绝江湖,莫非就是为了探寻‘玄机遗谱’的下落,隐居在此处不成?”

    心念既定,当下双掌护胸,涌身疾射,有如一缕轻烟,迅快无比的闪进屋中!

    脚落实地,神光电扫,只见靠壁处一张木桌上,燃着一盏油灯,灯光荧荧,昏黄暗淡,一个白髯覆胸的老叟,仰面朝天地横躺在对面一张木榻上。

    南宫彦?胸覆白髯,一身儒装,不是南宫彦是谁?

    只见他目闪凶光,嘴角狞笑,望着躺在木榻上的南宫彦冷哼一声,似向对方发话,又似自言自语地沉声说道:“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装?陈某人先赏你一掌再说!”

    右手遥空劈出,直向躺着不动的南宫彦击去。

    掌风到处,南宫彦被震飞起五尺多高,因是横榻而卧,恰好一头在墙壁上,当场脑壳碰裂,血雨横飞!

    死了,他再也没有顾忌,急步走去,手抓领口,运力一扯,嘶的一声,儒衫裂成两半,翻来复去的搜了一遍,陈其天直如冷水浇头,顿时凉了半载,原来“书”已不在了!

    “书”呢?藏起来了?藏在什么地方?

    他双目凝光,缓缓地扫了屋内一眼,只见这间房屋,约有三丈见方大小,四壁用青石砌成,室内陈设极为简单,除了一张木桌,两把竹椅,以及靠壁一张卧榻外,再没有其他物件。

    南宫彦会把一册耗去了他廿年大好岁月,结果仍因它而丧生的奇书,藏在这如此简陋的屋里吗?不会吧!以他的心机见识,定然判断得出我清醒之后,自会循着滴在地上的血渍,找来此地;与其把收藏在此处等我搜寻而去,何不当时把它毁掉?当时既没有把书毁掉,而他又强聚残存的一缕游丝,竭尽所能地奔来此地,显然,这屋里定有他足可负托之人了!

    这人是谁?朋友?还是门下弟子?啊!想起来了,听说蒲玄老儿有一独子,另从名师学艺。对了,是他,一定是他,只有他这等身份的人,才堪当南宫彦的如此重托!…

    陈其天想到此处,复又暗自忖道:“此子得书之后,为了避免自己的追寻,一定会远走高飞,离开北岳,投奔别处可资倚靠的地方…”

    他心中沉吟一阵,忽的想起一个人来,暗道:“是啦,隐迹天南五华山中的神医李子丹,不是南宫彦同门师弟么?一定是投奔五华山去了!此去五华山遥遥数千里,以自己的脚程,不难在途中赶上。”

    他乃心机沉稳,智谋远虑之人,虽然自信能在中途追上蒲玄的儿子,但他仍异常谨慎的郑重行事,一来恐怕路线判断错误,使眼看即可成擒的鱼儿漏网;再者也怕别的武林高人闻风抢劫,而自己独力难支;是以,他当夜离开北岳以后,一面日以继夜的兼程南下,一面则以七绝庄的特别通讯方法,调集庄中以及属下七院可能赶到的人手,齐会荆襄,于是,便在荆襄地面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夺书风波,七绝庄便也因此一举而震撼江湖。

    陈其天虽然在荆襄地面未能得手,但他夺书的意志却是毫未动摇,于是,他在从北怪口中,得到“玄机遗谱”可能留在寇公奇隐身之处后,便又带着属下七位院主,由浙南经荆襄,赶赴“沧海钓芦”

    可是,他这里雄心万丈的志在必得,但冷桂华却已生心海意的顿萌退意,她自在那荒林古庙之中,于杀害李子丹、蓬壶禅师,酷刑烤逼李兰倩,没有得手后,忽然天良发现,觉得自己不能一错再错,应该及此回头,痛改前非;尤其在被薛寒云成擒之时,她眼看着亲生爱女,人已出落得姿容高华,武功也有了意想不到的成就,益发觉得自己这样乱作非为恣意胡行下去,其后果实在太可怕。

    于是,她在被神蛛教搭救脱擒以后,便决心以戴罪之身,做几件有益武林正义的事项,稍减罪孽,略赎前愆…。以上这段因一时无心之错而走入歧途,继为了贪婪现实而甘心沉沦下去,最后终于良心发现而猛然回头,廿年来的恩怨往事,冷桂华沉痛的幽幽倾诉,无我大师入神细听,真个是言者不堪回首,听者感概系之,不觉漫漫长夜消逝,窗上已露曙色。

    无我大师等冷桂华说完后,立即步下禅床,一面吩咐室外的小沙弥打点吃食,一面日宣佛号道:“冷施主在目前这等风云紧急的重要当口,能以武林苍生为念,迷途知返,回头向善,实乃中原武林千百生灵之福,贫僧忝掌少林一脉,先向冷施主致谢…”

    说完双掌当胸,合十为礼。

    冷桂华似是想不到这位德高望重的禅门高僧,竟然对自己突施重礼,一时不禁急得张惶失措,赶忙站起身来,正待欠身还礼逊谢,无我大师却已慈目朗睁,两道湛然神光望着她继续说道:

    “承冷施主这等看重贫僧,将廿年恩怨坦诚相告,如有用得着贫僧之处,但请明言无妨,贫僧虽不敢保定能帮主冷施主完成心愿,但亦当尽力而为…”

    冷桂华忽然幽幽一叹,庄容接道:“大师不要误会,我罪孽深重,天道难容,对于生死之事,早已置诸度外,是以我此来并无挟恩图报之心,也没有要求大师保全的意思,只希望大师能在一适当时机,将此转告几个关系之人,罪妇就心满意足了。”

    无我大师轻诵了一声佛号,安慰的说道:“冷施主别如此说,此事穷本溯源,归罪‘紫衣神童’,冷施主为事实牵引,情形不同,受环境逼迫,怎有怪得?再说,白玉尚且有瑕,人生谁能无错?老讷认为:生来修正之士,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善者,猛然回头的狼子,方为万金不换的伟人,只有你冷施主这等勇于改过之人,才更能赢得别人的由衷敬仰,衷心感佩…”

    他微微一顿后,又道:“是以贫僧想来,冷施主今天这种孽海口头的风范,不但在生的管二侠、薛姑娘会寄与深深的同情,不记前愆;便是那已死泉下的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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