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大丈夫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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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4/4页)

  “我们头子没有成亲!”

    “他…那他…”她惊喜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回到楼兰,立刻就要求解除婚约。”

    “那他…回到大唐了吗?”他是为自己吗?为什么他离开时一字不说,让自己以为他已在秋天成亲,伤心到几乎夜不成眠,每天都哭肿了双眼。

    “就算要回来,此刻沿途早已冰封,最快也得等到春天冰雪融化之时。”

    “那他有没有送信…”她都还没问完,耶律雄已摇头。

    “大雄哥,你的脸色不对,他要回来你应该会欣喜若狂,怎会是如此凝重的模样?”

    “我不该告诉你,让你难过的,可是我实在藏不住话。我…算了,我就说了。毁约在我国算是重罪,被毁约之人,可以要求毁约之人的全部财产作赔偿,还可以要求当众鞭打毁约的人。”

    “那他…”她不敢冒信的掩嘴轻呼。“他被夺去所有财产作为赔偿,还被当众鞭打四十鞭,打完之后,还得丢到牢里做苦役。”

    “怎会这样…”

    “他的未婚妻是我国右大臣的爱女,他丢不起女儿被毁婚的奇耻大辱。况且性烈如火的娣雅被未婚夫抛弃,怎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我…我不知道毁婚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大雄哥,请你告诉我如何找到他?”

    “往西域的道路已经冰封了,再快也得等到春天啊!”“我不能等,我…”她急得眼眶泛泪。

    “春姑娘,你会这么激动,我能理解。可是,请你别忘了,头子是我们大王的爱将,大王不会任由右大臣父女整死他的。而且娣雅我也认识,她虽然性子急躁,人倒是挺善良的,只要她气消,一定会原谅头子的。”

    他顿了顿,试着用笑容安抚眼前的女子。

    “放心吧!只要一有头子的消息,我一定会尽快告诉你!我走了,保重!”他很想冲动得说出,头子已…可是想想,还是不说好了。

    “送大雄哥!”

    他潇洒的挥挥手,独自消失在寒冷的秋夜里。

    拴好门,春儿失神的坐在火盆前,回想才几个月,她和他的人生已完全不一样…

    当初取得公孙府及魏府两府同意后,她接手这家无人光顾的酒坊。

    她应魏夫人要求隐藏自己面貌;一来可以避免抛头露面,引来不必要的觊觎和非议,二来也可以让李家找不到她。

    而公孙风常常偷空来帮忙,连请店里两位姑娘穿上楼兰内宫的衣裳,都是她的点子,一来新奇,二来让光顾的男子一见难忘,保证长安男子对此趋之若骛,既可以打响名号,又有特色。

    果然,酒坊一开张,大家奔相走告,酒坊的生意,忙得应接不暇。

    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也不少,常有人借醉想对姑娘们上下其手,耶律雄不好出面保护,只好买来两个高大威武的昆仑奴保护姑娘们不受sao扰。

    进出酒坊的人,各色杂陈,而大家几杯酒下肚,往往口没遮拦,尤其在不太懂得汉语的异族美女面前,各种消息、苛事、内幕,纷纷出笼。

    酒坊果真如罗单当初预料,是各路消息的集散地。

    一日,一个衣履光鲜的大夫,在店内喝到快打烊,犹意犹未尽的高谈阔论:

    “你们应该不知道,死可以在眨眼之间,也可以一身干疮百孔,痛苦万分,却还求死不能啊!”“您是大夫,当然知道这些。”大夫的友人说。

    “我是见过许多死法,可是,这么凄惨的,我可是头一回见到。”

    “怎么说?”有人好奇问道。

    “那个夫人啊,健康时,美艳的啊光是看着都要想人非非。可是,这一病,头发掉光不说,消瘦得不成人样,还全身泛出血珠,发出怪味,怎样都清理不掉。”

    “那不是离死不远了吗?”

    “我的诊断也是如此,可是,她还活着,虽然每日哀嚎度口,却苟延残喘地活下来。”

    “难道她快痊愈了不成?”

    “没有,我看是好不了,却又死不掉,还得折腾一段时间。”

    “可以说是哪家夫人吗?这又是啥怪病?”

    “她啊,可是堂堂的…我诊断出,其实她是被人长期下毒,不过她的丈夫矢口否认。”

    春儿在一旁收账,虽然大夫压低声音,她还是听见了,那位夫人,正是李尚书的夫人。

    另外,李家声称李大小姐已病故,其实是私逃的事,也传得绘声绘影;各种光怪稀奇的说法,让人分辨不清真相,有人说李家大干金真的病死,却又有人指天说地的发誓说,见她被李尚书逐出家门…

    一日傍晚,春儿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孕妇,步履蹒跚的经过店门口,一时心慈,正想向前搀扶,却换来孕妇气愤的挣扎。

    “不用!我不…”孕妇边骂边抬头,看见春儿头巾下的脸,惊呼一声,转身跑走,迅速消失在街角。

    “是李探春,她怎会挺个大肚子,流落街头?”春儿在心底暗呼。从那之后,有关李探春的事,如石人深潭,再无声息。

    这些事,都只淡淡的淌过她的思绪,她惟一在意的,只有远在楼兰的那个人。

    他毁弃婚约,是为着什么?

    为着回到自己身边,两人相守一世?

    还是,他已另有爱人…

    吹熄烛火,转身踱回自己的寝房,钻人冷得让人发抖的被窝。

    瞪着屋顶,她反手摸摸柔嫩丝滑的背。

    当初受到鞭伤的背,在他悉心呵护之下,完好如初,仿佛没有受过伤一样。可是,他烙在自己心里的情伤,即使复原,也会留下永远的疤痕。

    她在心底叹口气,悄悄对菩萨许愿:只要他一切安好,她绅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静待来春吧!

    春天到了,一切就会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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