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对我撒谎_第四章遍地狼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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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遍地狼烟 (第3/6页)

妈是原装的,没拆封。

    可陈安娜瞧不起马光明,一个连大学都没上,怎么洗身上也有股酒糟味的大老粗怎么可能是她爱的人,可她还是嫁了,不过是她让人甩了,这还不算最惨的,最惨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为一个男人跳过海吃过安眠药,这些悲壮,都成了难看的狗皮膏药糊在她的青春履历上,那是在没互联网、连电视都不怎么普及、电话是奢侈品的闭塞年代,人就靠咀嚼东家长西家短打发无聊。于是,陈安娜的被甩和自杀,就成了街头巷尾的轰动性新闻,愣是没人敢要她了,因为谁娶她就等于是娶回了流言飞语,就等于是承认自己是爱情困难户,只能娶陈安娜这种被人甩过的女人。眼看着陈安娜要剩在家里,陈安娜她妈就急了,左右打量了一圈,发现马光明这小子还没结婚了,年龄上也凑合,就厚着脸皮去找了马光明他妈,结果是马光明他妈支支吾吾地没接茬,倒是马光明说行啊。

    马光明自己愿意,他妈拉不住,一个月后,把打扮整齐的陈安娜抱了过来,这婚就算结了。婚纵然是结了,可对马光明这个丈夫,陈安娜这辈子就没放在眼里过。

    所以,在说服陈安娜接受郝乐意这个儿媳妇这件事上,马光明知道,就算陈安娜已经做好了开门纳降的准备,就凭他一个人,也压不住场子,就求到了大哥马光远的头上。

    马光远说:“这好办,你们家安娜这人,什么都不好,就好个面子。”

    马光远的主意是摆一桌大大的面子,他们全家加马光明全家,当然包括郝乐意,一起吃顿团圆饭,欢迎郝乐意这个新家庭成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安娜肯定不好意思发作,只要这个过场走过去,以后基本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马光明觉得是个办法,就跟陈安娜说了,陈安娜说我没钱。

    马光明说我有。

    陈安娜瞪眼“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你是不是背着我存私房钱?”然后就哭了,好像整个世界都欺负她,自从马跃回了国,陈安娜就变得特别爱哭,屁大点小事就能大哭一场。

    马光明只好坦白是大哥马光远摆面子,陈安娜一脸的悲凉“我们家的事,轮得着他凑热闹了?显得他有钱还是怎么了?”

    马光明忙说大哥也是一片好意,这不是为了撮合她和儿媳妇的关系嘛,让她给个面子,陈安娜就叹了口气,马光明小声说,虽然面子由大哥摆了,虽然以前也见过郝乐意,可这是第一次正式认儿媳妇,她这做婆婆的是不是得送点像样的礼物?

    陈安娜就想起了马光远当年送她的戒指,在家翻天覆地地找,马光明在心里叫苦连天,忙给马跃发短信,让他告诉郝乐意,一起吃饭的时候,千万别戴他送的那戒指。

    郝乐意这才知道戒指是马光明从陈安娜那儿偷的,简直是哭笑不得,问马跃怎么办。马跃说好办,接过来就要扔,被郝乐意拦住了,说:“你干什么呢,甭管怎么着,这是咱爸送我的礼物。”

    马跃说:“我这不怕咱妈发现嘛,她要知道戒指是咱爸偷的,还是偷出来送给你了,咱爸就甭活了。”郝乐意想了想,塞进了钱包,说:“反正你妈只当是找不着了,等以后,我们瞅机会给她放回去,说不准她还能惊喜一下呢。”

    马跃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第3节

    陈安娜把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枚戒指,趁她坐下来喘口气的空,马光明捏着小心过来打圆场“你是不是搁忘了?”

    陈安娜瞥了他一眼,突然悲愤地道:“马光明,我金银珠宝多吗?”

    马光明摇了摇头,讨好地说:“你哪儿是那种囤金银珠宝的俗女人?”

    陈安娜怆然泪下地说:“马光明,你少他妈给我戴高帽,我就这么一个金戒指,还是托你那暴发户大哥的福才有的,你说!我能随便乱放?能放丢了吗?”

    马光明心里有鬼,唯恐言多必失,讷讷地不接茬。

    陈安娜剜了他一眼说:“我他妈的比谁都俗,就是因为嫁了你这个没出息的货,我爱不起金银珠宝,穿不起裘皮真丝,我才骨骼清奇,我才清高脱俗,我是让一个叫穷的恶鬼逼清高!逼脱俗的!”

    “甭管是被逼的还是真的,陈校长,在大家伙儿眼里,你那是真格儿的脱俗,像咱大嫂似的,也怪没意思,冬穿皮草夏穿真丝,落个啥了?亲戚朋友背后里谁不笑话,啥貂皮狐狸皮,往她身上一穿,整个的,那就是杀猪的攒了俩钱买件貂皮穿穿,浑身上下透着俗气,一点也不显高贵。”

    “那是我说的!”

    “就是就是,这更说明我没撒谎,真格的有人这么说过。”马光明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

    “我说那是因为我羡慕嫉妒恨!”

    “别,陈校长,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马光明一直揣着小心,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事圆回去,他也知道,这么一闹腾,那戒指就算送给郝乐意了,她也不敢往人跟前戴了,首饰这东西,还不就是戴给别人看的?不能戴给别人看的那是金条银锭,马光明在心里抽着自己的耳刮子,痛恨自己当初不该因为怕花钱,没去首饰铺子里改样子,吭哧了半天,马光明只好老实交代,给儿媳妇买礼物的事,交给他办行了,不用陈安娜cao心了。

    陈安娜狐疑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马光明说真有笔私房钱,攒多少年了,一直想给她买条项链,然后小声说:“你一年四季地戴条珍珠项链,不好看。”

    陈安娜满肚子蓄势待发的愤怒,软软地,就消了下去,眼泪刷地滚了下来。马光明说得没错,她只有两条珍珠项链,有些场合有些衣服,确实是要戴项链的,可因为早就打了送马跃出国读书的谱,也知道这对于普通工薪家庭来说,是笔压得人抬不起头的开销,她一直有钱不敢花,不要说项链,连只戒指都没舍得买过,她还不想让人觉得总戴珍珠项链是因为她没钱,就假装是珍珠控,好像在她眼里,除了最热爱的珍珠,其他质地的首饰都贫贱如粪土。把马跃送出国她才知道,开销比她预想的要大得多,有时候,窘迫得她都想卖血,如果还允许卖的话,她每年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卖上几回,可她抽筋扒皮地供有什么用?她宝贝大的儿子,一点儿也不珍惜,让她这含辛茹苦的老妈,抱着播下龙种的热望,却收获了跳蚤,她能不悲伤能不绝望吗?

    马光明背着她攒了一千八百块钱,在他给郝乐意却没给出去的那张卡上存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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