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薇_听雪楼之铸剑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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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雪楼之铸剑师 (第3/5页)

之火,还这样浓烈么?”高台上,那个人微笑起来了,修长的手指拨弄着鬓边的白流苏,悠然望着窗外葱茏的翠绿,悠悠地吐出了一句话“既然如此,我就将你下嫁给南宫世家的无垢公子吧……”

    “楼主——”如遇雷击,她霍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

    楼主说,要把她……嫁给那个人?嫁给南宫世家那个无垢公子?

    极大的震惊之中,隐约有一丝莫名的欢喜浮出,却转瞬即逝。怎么可以!要她……去嫁给那个仇人,去做那个双手沾满自己亲人鲜血的人的妻子?

    “你不要管南宫世家对这门婚事是否愿意——我的命令,从来没有人敢不听。”视线垂落在女子震颤的身影上,萧忆情的嘴角却露出一丝笑,缓缓开口“流硃,你可以去铸最后一柄剑了——带上它去南宫家,作为我赠与你的陪嫁。”

    殷流硃抬起头,望着高处那一袭雪白的袍子,忽然感到了某种颤栗的惊惧。

    那样淡漠疏离的语气里,却有难以抗拒的气势直压下来,让她无从抗拒。

    ―――――――――

    四月十五,洛阳牡丹盛开的时节,宜嫁娶。

    “楼主,靖姑娘,各位领主,我走了。” 面对着端坐在阁中高处的两位人中龙凤,穿着大红喜服的殷流硃在台阶下跪下,磕了个头,抬头看着阶上的几位楼主,朗声说。

    似乎是和所有人宣布,她从此脱离了听雪楼。

    她的眼睛清澈而凛冽——阿靖知道,那是去赴死的人的决绝。

    “流硃……”坐在高榻上,面罩轻纱的女子忽然低低叹息了一声,忍不住要站起来。

    “让她去。”旁边的白衣楼主随即翻过手掌,按住了她的手,语气淡漠“那是她自己愿意走的路,你何必多管。”

    阿靖眉头轻轻皱了皱,没说什么,缓缓坐了回去。

    流硃再次俯首,叩了三个响头,算是报答了听雪楼这几年来收留的恩情,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南宫家前来迎亲的花轿。

    漆黑的长发在风中飘摇,随着那一枝美丽的金步摇——步步生姿。

    忽然,所有人只觉得楼中绯影一动,也看不清是什么掠过,只听流硃一声轻呼,在门口站住。新娘子下意识地伸手摸向鬓边,空空如也,当下脸色便是苍白,回头惊问:“靖姑娘?”

    阿靖坐在原处,仿佛根本没有动过,低着头静静看着手指间那一枝金步摇,没有开口。随着她的把玩,缨络晶珠流转出美丽的光芒。

    “小心!”一边的萧忆情吃了一惊,蓦地抓住了她的手,把金钗拿开,低声“有毒。”

    “呵……”阿靖抬起面纱后的眼睛,淡淡盯在他脸上,唇角浮起一丝笑意“果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

    听雪楼主眼色凝滞了片刻,终于轻轻吐了一口气,点头。

    “已经不能留了?”很低很低的,带着轻轻沙哑的笑声,阿靖对身边的人道“的确。南宫无垢不是池中之物,这几年已然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不听楼中的使唤了。”

    萧忆情抬起眸子,注视着她,亦淡淡道:“你应知道我做事的准则。”

    阿靖笑了起来:“所以,你要借流硃之手除了他?”

    “呵,笑话。”萧忆情冷笑起来,唇齿之间透出冷意“以殷流硃那种身手,怎能得手?南宫无垢是怎样的人,你我都清楚。我只是要南宫杀了她。”

    阿靖一怔,喃喃:“对,杀了听雪楼下嫁的新娘……南宫世家罪无可赦。”

    “不是‘南宫世家’。我不想做那么绝,逼急了对大家都不好。”萧忆情摇了摇头,望着外面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我只是要找一个借口,让南宫世家交出他们的少主来——南宫无垢这种人,绝不能留。”

    霸主的羽翼之下,绝不容许一点点的野心和不服从存在。

    敢于挑衅他权威和玩弄手段的,都需要一一剔除出来!

    但……无论如何,殷流硃是绝对不可能再活下去了吧?

    阿靖没有说话,忽然站起,劈手夺过那支金钗,对怔怔站在廊下的流硃说了一句话:“你走吧,我不会把它还给你。”

    流硃的手蓦然一颤,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过来。

    阿靖将那一枝金钗收起,意味深长:“新娘子,是不能带着这种东西出嫁的。”

    殷流硃空着双手,怔怔了半晌,忽然忍不住地将头埋在喜帕中痛哭——没有了……她这样辛苦地筹划了多年,才获得了一个刺杀仇家的机会,然而一切却转瞬间成空了。没有了这支金簪,她一个弱质女子,赤手空拳,又怎么可能是那个人的对手?

    忽然间那种空虚和乏力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包围。

    仿佛是回到了昔年的金枝雀花下,周围都是惨叫声和步步逼近的敌人,她却毫无挣脱的力量——一瞬间,她只哭得全身颤抖。

    “怎么了?”廊下忽然红影闪动,那个本来应该守礼呆在马上的人掠了过来,关切地问。

    是新郎。南宫无垢。

    流硃转头看见他,有些惊惧地倒退了一步——那样依稀熟稔的面容近在咫尺,然而眼眸中却带着某种完全看不出是刻意装出的关切,殷殷询问。

    他不认得她了罢?早就不记得那个金枝雀花下蓬头乱发的女孩了罢?

    如今他来迎娶的,只是一个成年后奉命要接受的、听雪楼的女铸剑师。

    他已忘记过去……而她呢?

    “南宫公子不必吃惊,只是哭嫁而已……”在僵持的时候,阿靖微笑起来,看着有些手忙脚乱的新郎,淡淡道“这是个老规矩,不是吗?”

    “哦……”新郎有些莫名的放开了手,心疼的看着痛哭的新娘子,拿起喜帕给她擦了擦眼泪,回头招过女傧相:“快扶她上轿!”

    流硃茫然的随人回过身,任凭伴娘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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