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越位(官场小说)_第八章狂热过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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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狂热过后 (第3/5页)

急速地从深水升出水面,压力的骤减,会导致潜水员一下子亡命。

    紧邻的一个包间里,十来个男男女女正在大呼小叫、吆三喝四地划拳行令。

    包间的门半开着,彭赛赛无意间朝里边张望了一下,就见好几个人端着酒杯,吵吵嚷嚷地起着哄似地劝酒。

    “嗨,闲话少说,感情深一口闷呀!”

    “老柳,干了,干了!能喝一斤喝八两,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我已经敬众位每人一杯了,再喝,也得有个说头,咱们一对一。”

    彭赛赛听最后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站起身朝里边看,一眼看见喝酒的人竟是四搏的爸爸柳叔。

    只见柳叔被众人围着,干了满满的一杯白酒。

    “再满上,再满上,你们是东道,别推推让让!”

    柳叔又举起了杯子。

    满脸惊骇的彭赛赛闯了进去,夺下了那个老头的酒杯。

    “柳叔,您疯了?不要命了?”

    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有个油头粉面的胖子举着酒杯挤到了彭赛赛面前说:“哈!天上掉下个林meimei!好哇,好哇!来的都是客,先干了这杯。”

    彭赛赛有点窘,又急又气地说:“我不会喝!”

    “不会喝你来干嘛,成心搅局呀?”有人不满地嚷嚷。

    “喂,怎么说话呢?小心别吓着我们的大美人。”

    “是呀,是呀,各位的艳福不浅!”胖子走上前,把手搭在彭赛赛的肩上,把酒杯送到她的唇边:“好meimei,赏个面子,喝一口,乖,就喝一口。”

    柳叔走过来推开那个男人,对彭赛赛说:“赛赛,你走,这是我的公务,拿着人家的薪水,就得给人家干活。”

    柳叔说着又举起杯子:“来,咱们接着招活!我先干了。”说着一仰脖,把杯里的酒干了。

    彭赛赛近乎哀号地“啊”了一声,声音还没落地,柳叔已经一晃,坐在了椅子上,接着又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众人一片惊慌。

    等柳四搏赶到医院的时候,柳叔已经躺在急诊室的观察床上,输着氧气,扎上了点滴,昏迷不醒。

    那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也来了,据说他就是柳叔受聘公司的老板叫庞今河,是从四川来北京做酒行生意的。这家伙好像是被吓坏了,搓着双手,在急诊室的过道里转来转去。嘴里一直不停地叨唠着:“他说他没病,嗨,他说他身体好着哪!”

    见病人家属来了,庞今河赶忙凑过来递了一支烟,柳四搏摆了摆手说不会。

    庞今河在柳四搏的身边坐下,连连说:“兄弟,这事怨我,不该让你家的老爷子喝那么多酒,可我不知道他有病呀,他来应聘的时候说身体健康,天生酒量大,曾经一天喝过三斤多衡水老白干。试用期一个礼拜,每顿饭局都是一斤多的白酒,喝完一点事都没有,谁知…”

    “你是说我父亲到你们那儿去应聘?应聘做什么?专门喝酒?”

    “是呀,如今做生意都得走这个路数,先一块吃,一块喝,吃好了,喝好了,生意也就有了…”

    “我是问你,我父亲到你那儿去做什么?专门喝酒?”

    “对对对,生意需要,我们登报招聘两名陪酒员,开始的时候见他老人家岁数大了点,不想要他,结果老人家急了,当场和另外应聘的两个人比试,一看他那喝酒的气势我就服了,就把他留下了。”

    柳四搏不再说话,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哽咽着,身子一抖一抖地,拼命地想把哭声压回到胸腔里。

    庞今河站在一边,更加不知所措,带着一丝拉长的哭音说:“兄弟,都说做生意的人只认钱不认人,也不都是那样。我庞今河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人心都是rou长的,老爷子是为了我的生意病成了这样,我不能不管,你放心,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能治好老爷子的病。”

    一个护士从观察室里走出来问:“谁是病人家属?病人醒了。”

    柳四搏急忙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地闯进了观察室。

    柳叔醒了过来,半睁着眼睛望着儿子,气若游丝:“四搏,去做陪酒员…是我自己决定的,…千万别赖到庞总的头上,…他…是个好人…”

    站在观察室门外的彭赛赛叹了口气对关自云说:“都说四川人重人情,讲义气,我今天算是亲眼看见了,这个庞今河能这样,真让我有点感动。”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关自云问。

    “瞎说什么呀?”

    “一般说来,人如果不是正在恋爱,智商不会这么低。”

    “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说话言不由衷?”

    “不知道,反正报上、网上整天炒的都是受工伤的民工无人承担医药费,四告无门。”

    “总不能以偏盖全吧,我觉着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彭赛赛坚持说。

    “打睹,咱们走着瞧。不过我希望是我输给你。”

    铁皮烟盒的日本料理店开张后,生意出奇的红火,有人恭维铁皮烟盒财运亨通,铁皮烟盒笑眯了眼说:“谢谢您的吉言,不过还有这么句话您听说过没有?您是净看见贼吃rou,没看见贼挨打!”

    事必亲躬的老板铁皮烟盒忙得像个汽车轱辘,一天转到晚,人累得散了架,就懒得回家,住在店里。他那间租来的老式木结构小阁楼,正好就成了方登月最理想的临时避难所。

    方登月之所以要搬出来住,一是要对彭赛赛做出绝不饶恕的姿态,二是要避免一下子进入近距离的血拼。

    就此砸锅卖铁,分道扬镳,方登月有点不甘心。虽说再娶个老婆对方登月来说易如反掌,但能不能找到一个死心塌地跟着自己过日子的女人,方登月没底气。

    公司里的事倒是理顺了,汪正义参与非法走私案一事已经做出处理,开除汪正义的党籍,撤消党内外一切职务。与此同时,总公司宣布了对方登月的任命。

    好梦成真,方登月却没有预期的那么兴奋。

    白天,维华新任正总经理被人前呼后拥,一张张下级的脸,比往日更加笑容灿烂,无形之中比从前更多了些顺从和谦恭。一正一副只是一字之差,那感觉却完全不同,就连和客商打交道的时候,也能感觉出几分突然多出来的份量。

    到了晚上,走回铁皮烟盒的破阁楼,方登月就变成了一只流狼的瘸猫,形只影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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