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与风筝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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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4/5页)

完这个月你就滚出去。”

    陆寒也不明白,以自己的坏脾气,为什么没骂回来,她胸口明明被烧了把火,可是;她竟不出声地任徐小亮走掉了。

    “明明口袋里有五百块一张的票子,你爱贪小便宜的习惯,谁不知道?”“又不是什么大钱,我才看不上眼,你少栽赃我老太婆。”

    “算了,怪我自己口袋不掏干净,下个月起,衣服我包给别人。”

    “你当我爱帮你洗呀。”

    陆寒还呆在门口,被一阵争吵拉过了视线。

    跟老太太吵的是个近三十岁的女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看就是过夜生活的。她碰地关上了门,老太太提了一大篓衣服,看见陆寒,气呼呼的脸,像找到了诉冤的对象。

    “这么早就搬过来啦?”

    “我赶八点上班。”

    “你瞧那个女人是不是有神经病?非说我拿了她口袋里的钱,拿了又怎样?又没证据。”

    陆寒没情绪理会,她总挥不去徐小亮那张受伤、忿愤的表情。

    “要不要我帮忙洗衣服?”

    老太太没有离开的意思,抱著一大篓衣服,就往陆寒的门口一站。

    “一个月七百块,这栋楼的衣服,都是我洗的。”

    老太太压低嗓子,做贼似的。

    “这样吧,我算你六百,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好了,就这么决定。”

    像买柳丁一样,陆寒第二度被老太太强迫了。

    “哟!还没请教你的大名呢。”

    “陆寒。”

    “我姓郭,大家都叫我郭妈。”

    陆寒打开箱子,一件件挂衣服,郭妈兴致好得很,自顾自往床面一坐。

    “刚才那个二百五女人你少接近,混了一辈子舞女,不好好嫁人,贴了个小白脸,我就是看不惯。”

    “这栋楼的人你都熟吗?”

    “我都住十几年了,哪间不熟?顶顶讨厌的还不是小红。”

    “小红是谁?”

    “就那二百五罗,你以后就知道了,老徐最不是东西,刻薄、贪小便宜。由头坏到脚,可怜他侄儿,呼来骂去的,挤个不要钱的床位,上上下下,什么都要他做,可捞回本了。”

    “侄儿?”

    陆寒停住了手边的动作,脑子里浮现徐小亮。

    “他侄儿是谁?”

    “徐小亮嘛,也在饭店里负责修水电,油腔滑调了点,倒不是个坏孩子。没爹没娘,跟著这个恶叔叔长大的。”

    陆寒不再注意去听郭妈讲些什么了,没爹没娘?一刹间陆寒有股似曾相识的亲切,朦胧地升起,朦胧中夹著徐小亮受伤的脸。

    毫无目标的开著车,崔蝶兮的脑子,像一扇被风吹得轧轧响的门。

    她去了父亲的坟,带著不原谅的心去,又带著不原谅的心回来。

    这叫她如何接受呢?

    与她相依了二十一年,爱她至深的父亲,竟然在他死后,还有另一个女儿。老天!崔蝶兮纷乱的只想终止对这件离奇事情的探索。

    突然;一声巨响冲醒了崔蝶兮,胸口震到方向盘,崔蝶兮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只看到前面那一深蓝色的车尾,被自己撞凹了一块。

    这是一场小小的,不挺严重的车祸。

    错误当然是神魂不清的崔蝶兮。

    忍著隐隐疼痛的胸口,崔蝶兮惊慌地推开车门。

    “我──,对不起──”

    崔蝶兮真不知道该讲什么,是她由后面撞上人家的,而且,一看就清楚,她撞了部崭新的车。

    车主人十分有风度,是个年轻的男孩,他没有大声吼哮,苦笑地摇摇头,自认倒霉中,似乎也不晓得如何去责备矗立在前面,不安、无措的女孩。

    “我会赔偿──,我──”

    “星期五,十三号”男孩无奈的又是一笑。

    “今天的日子不好。”

    对方愈是没有抱怨,崔蝶兮的不安愈是深。

    “车子还能──能发动吗?是不是可以请你开到修护场,我实在──”

    男孩看了看表,再看看车尾。

    “算了,撞的并不严重。”

    “不行。”

    崔蝶兮急迫地摇著头,天生就十分害羞、十分没有能力与陌生人交谈的崔蝶兮,脸都涨红了。

    “不行,请让我赔偿,否则──我会不安。”

    男孩不再争辩了,发动了引擎,只好跟在崔蝶兮身后,开到修护场。

    一到修护场,男孩掏出纸,写了个姓名、电话,交给崔蝶兮。

    “抱歉,我有事要先走,这是我的电话,修好了麻烦通知我。”

    匆匆地,男孩跳上一部计程车走了。

    崔蝶兮看了看纸条上的名字──罗劲白。

    由修护场回家,客厅里坐了好几个人。

    姨父陈致先,姨妈林少慧,律师罗开程,丁嫂正在给他们加第二道茶。

    “又上坟去了?”

    丁嫂责备带关切地低声念了句。

    “他们来好半天了。”

    他们是来了半天了,今天是崔蝶兮开启遗嘱的日子。这个日子,对崔蝶兮而言;只是个必须执行的仪式。但,对陈致先夫妇来说;除了盼望,还有相当的紧张与掩饰不住的兴奋。

    “姨父、姨妈、罗律师,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没关系。”

    陈致先掬满了长者的笑容。

    “现在是不是请罗律师念遗瞩了?”

    崔蝶兮幽伤,哀沉的眼睛,疲乏地扫了扫封著口的遗书。

    “罗律师,请念吧。”

    陈致先夫妇屏息地盯著罗律师开封口的手。

    遗嘱终于在陈致先夫妇千盼万盼下拆封了。

    “遗嘱上──”

    罗开程顿了顿,封口里落出来的,除了遗嘱,还夹著一张信。

    陈致先见罗开程停了下来,焦急地问。

    “怎么了?”

    “里面有封信。”

    “信?什么信?快念呀?”

    “是给崔小姐的。”

    一听是给自己的,崔蝶兮马上接过来。

    陈致先早就忘掉了什么叫礼貌,一脚跨过去,靠近看那封信。

    $R%蝶兮:

    请原谅爸爸,你是爸爸最爱的女儿,但;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一个女儿,她是我瞒骗你mama,在一段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爱情下所生的。别恨她们,她是个伟大、骄傲的女人,她从不容纳我对她们母女的接济。在我有生之年,她们母女始终在困苦中生活,希望你能找到她们,将我的遗产分一半给她们。

    她叫陆梅心,女儿叫陆寒,如果你原谅爸爸的话,请完成爸爸不可弥补的错误、让她回来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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