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堇花开_第16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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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第2/4页)

稍稍放下心来,但仍然不懂狐狸眼为何要她跟顾宁川打招呼。她有点胆怯地看了顾宁川一眼:“顾先生。”

    “乖。”又是重重一吻,琴伤被狐狸眼亲的满脸口水,用手背擦了下,心里寻思着顾宁川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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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眼对琴伤肆无忌惮的亲昵惹怒了顾宁川。他眼神更加阴鸷,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特有的那种冰冷和阴森的感觉,琴伤依然很怕他,她觉得自己像在戴着个假面具,明明内在是自己,但却非要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

    这种认知并不好受。琴伤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顾宁川知道了真相,会是怎样的愤怒和疯狂。他向来以折磨她为乐趣,如果他知道这具身体里住的是樊心爱,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再一次落入他手中。长歌和狐狸眼说会保护她,也许一时可以,但怎么可能一辈子呢?琴伤清清楚楚的记得顾宁川有多么疯狂和偏执。

    “顾先生,你仔细看看。”狐狸眼修长的五指张开,握住琴伤的下巴,让她美丽的五官得以清晰地呈现到顾宁川面前“瞧瞧她的脸,跟那个樊心爱可有哪个地方相似?根本就是两个人好么?如果顾先生认为我的琴伤宝贝就是樊心爱,啧啧,那您真的该去配副墨镜了。”说着,赞叹的用指腹摩挲琴伤眼角的那颗泪痣,痴迷不已。“这颗泪痣多美,世界上能有这么一颗痣的女人顾先生以为很多吗?我倒是很好奇,顾先生对个早就死了不知多久的女人念念不忘,到底是恨她呢,还是爱她呢?”

    这个问题从来没有被搬上台面讲过,所以狐狸眼这犀利的一问,让在场的四个人除了他以外全部愣住了。

    琴伤是觉得可笑,顾宁川怎么可能会爱她,他要是爱她,会那样对待她?他是恨她入骨了,才会做出那些事情罢了。

    黎长歌则暗暗心惊。以前他就觉得有些地方被自己忽略掉了,现在被狐狸眼这么一提,他也似乎察觉到了某些早就该注意到的东西。照理说,再恨一个人,他死后也就都一了百了了,可顾宁川呢?心爱死后,他暴怒又焦躁,甚至因为一个跟心爱感觉很像的琴伤而不惜与狐狸眼和自己为敌,这真的是恨吗?真的只是恨吗?黎长歌越想越心惊,但他仍然觉得不敢置信,因为这实在是太离谱了,如果顾宁川真的爱上了心爱,又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甚至还对她做出那些残忍恐怖的事情?

    至于顾宁川,他在短暂的失神过后报以不屑的冷笑:“久闻潘先生幽默感强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是不是玩笑你心里比我清楚。你们的关系长歌都跟我说了,我也仔细地看过资料。顾先生,我可以用潘家的事业跟你打个赌。”眼见快要将顾宁川心防击溃,狐狸眼得意不已,薄唇一咧笑得恣意,还嫌不够的火上浇油:“你爱着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他还有意无意地瞥了琴伤一眼,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得。“但很可惜,她被你亲手弄死了。”

    顾宁川蹭的一下站起来,神色凛冽如雪:“我想今天我们是谈不出个结果了。”说完转身就走,但走到客厅的时候却又回头看了琴伤一眼。“我不会放弃带走她,你们俩最好小心一点。如果她到了我的手里,你们绝对别想再一次见到她。”

    直到顾宁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狐狸眼才懒洋洋地笑道:“这种自信看来由来已久,真叫人忍不住想去打破它。”不过他装的不错,但回到家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肯定会痛苦不堪吧?那种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了才意识到并且还是自己一手摧毁的感觉,绝对棒极了!黑眸闪过一抹惋惜,其实他很想看看顾宁川深受打击的样子呢。“宝贝,你说他爱不爱你?”

    琴伤皱起眉,格开狐狸眼乱捏自己的手:“不爱。”这还需要问吗?顾宁川当然不爱她,他恨她尚且来不及,又怎么会爱她?

    狐狸眼啧啧称奇:“你们俩真是奇怪,一个铁了心要当罪人,一个死命要把自己朝无辜的受害者那面扯,我该给你们鼓鼓掌呢,还是点个赞送束花?”准确点来说,宝贝跟那变态都属于极度偏执狂。顾宁川是懦弱不敢面对和反抗自己的祖父,而宝贝…明显是被矫枉过正的过头了,一个小恶魔,被洗刷成了可怜的灰姑娘,直接越过了天使这一步,真叫人佩服顾宁川的本事。

    但…也令人愤怒。

    他把琴伤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狐狸眼很难去想象,如果没有现在这具身体,琴伤那可怜又破碎的灵魂又会是怎样。是深埋地底,还是灰飞烟灭?虽然新的生命也说不上哪里好,但至少她能活着走在天空下,这已经是上天格外的仁慈了。

    黎长歌看不惯他太过一针见血的言辞,微微拧眉,走过来把琴伤从狐狸眼怀里拉开,自己抱住,柔声问:“怎么下楼来了?”原本他们并不想让她知道顾宁川来过的。

    琴伤摇摇头,主动反手环住他的腰:“只是想见你。”

    声音很小,但狐狸眼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爽的眯起眼,嘴里嘀咕了句什么,也跟着站起来,不落人后的跟黎长歌一前一后抱住琴伤,让她成了颗夹心糖。“宝贝,你又厚此薄彼了,真的不怕我伤心失望吗?”他满心满眼都是她,她却只知道找黎长歌,这也太不公平了。

    狐狸眼一直都是这样小孩儿脾气,琴伤安静地被两人抱着,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没有负担,可她却越来越觉得沈重不堪。偶尔想起自己欺骗顾宁川,她都心惊rou跳。可能说实话吗?那个男人对她恨之入骨,说了实话,就又要回到以前的生活,一只没有任何尊严的rou畜。

    到底要怎样才能把欠他的都还清?她还要过这样的日子多久?她还要这样挣扎多久?反正最后的下场都是地狱,她还这样逃避,是正确的吗?有用吗?

    在黎长歌和狐狸眼都看不到的地方,琴伤闭上了眼,神情疲惫。

    她真的累了。

    很累很累了。

    这一切是是非非似乎永远都到不了头,她被困在这画地为牢的囚里,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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