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江山_第4章生离死别断人肠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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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生离死别断人肠下 (第7/9页)

的,惨白着脸,很硬气的站着。

    那一刻,我不禁佩服起她的勇气。

    背上的剧痛逼出我一身冷汗,之后冰冻般的寒意如暴风般席卷而来,我瘫软的倒在刘秀怀里,牙齿咯咯打着冷颤。

    “把热水拿来!”刘秀冷静的吩咐meimei。

    刘伯姬把水放下,静静的望着我,黑白分明的眼里闪耀着满满的敬意。

    “你替她把衣服脱了,小心些,别碰到她的伤口…”

    我痛得说不出话来,全身无力的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刘伯姬默不作声走到我身后跪下,刘秀撑着我全身的重量将我扶了起来。

    外套被小心翼翼的扒了下来,我看不见刘伯姬的表情,却能清晰的听到她的呼吸急促粗重起来。外衣是深色的,血污了也许还看不出来,可是里面内衣却是白麻裁制,吸水性极好,估计这会儿早被血水浸透了。

    她开始脱我的内衣,手指冰冷的颤意透过我的肌肤很鲜明的传递过来,我“咝”地吸了口气,不舒服的哼了声。

    “动作轻些…”刘秀小声的提醒。

    “三哥…”她颤声“伤口…衣服粘住了…”

    片刻的沉默后,刘秀果断的做出决定:“你来撑着她!”

    刘伯姬应了声,两人交换了位置,刘秀的手抚上我赤裸的肩膀,虽然同样带着如冰般的寒意,却如磐石般坚定,毫不犹豫。

    “丽华…”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虽然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却仍是眨了眨眼。

    “你撑住一口气,无论多疼,都不许昏过去!你听到没有,我不许你昏!”

    我闭眼,睁开时一颗guntang的泪珠自眼角悄无声息的坠落。

    向来柔和爱笑的刘秀,居然也有霸道的一刻,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刘秀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说话。那么温润如玉的人啊…居然…

    嘶――内衣被撕裂,刘秀果断的用撕下的布料蘸了陶罐里的热水,往我伤口上摁去。

    我闷哼一声,火烧般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我痛得浑身颤栗。入眼,刘伯姬的轮廓从一个变成两个,又从两个变成三个…晃晃悠悠的重影叠在一起,晃动得一片模糊。

    “丽华――挺住!”

    我屏息,一口气憋得自己满脸通红,眼前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却是换成了刘秀焦虑的脸孔。

    我瞪大了眼望着他,他在害怕吗?

    是的,他是在害怕!他眼里真真切切的写着惊恐!

    这一次,我相信他是真心的,没有戴上任何掩饰的面具,没有掩藏自己的内心,这就是他真正的心意。

    好难得,能看到他的心――而他,在害怕!

    胸中的一口气终于耗到尽头,就在我以为自己再也接不上下口气时,他突然低下头,鼓足一口气对着我的嘴渡了过来。

    “咳!”我缓过一口气。

    他迅速脱下长衫,我牙齿打颤的看着他,他极为小心的把自己的外套替我披上,然后将我侧着放倒在一席破席上。

    “箭已经取出来了。”他伸手拂开我遮面的湿漉长发,眼神极尽温柔。

    眼皮很沉,似有千斤重,我困得实在不行了,可是却怎么也不放心让自己就此昏睡过去。于是强撑一口气,细若蚊蝇的挤出一句话:“箭…拿来…”

    刘秀眉头轻挑,露出一个困惑的神情,但他却没说什么,招手让刘伯姬把那支血淋淋的箭捧到我面前。

    箭是毛竹削制,做工十分粗糙,我眯着眼,目光下垂落到箭头上,然后大大的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枝很简单的竹削箭,箭头也只是削尖了而已,并没有安上铁制的箭镞。

    “谢谢…”我低语一声,全身放松,神志终于渐渐迷离。

    纬图

    据说,我这一挨席便是接连睡了三天三夜,且一到夜里便高烧不止,如此周而复始。刘秀兄妹衣不解带的在湿气很重的山凹里照顾我,因为怕我有闪失,就连困极时眯个盹都不敢稍有疏忽,一日两餐,饿了便就着烧融的雪水啃烧饼。

    他们兄妹俩如此照顾了我三天三夜,我却什么都不知道,醒来时恍若一梦,虽然体力不支,可是精神却是好得很,一点也想象不出刘伯姬口中描述的那种九死一生的情景。

    不过,刘伯姬却是明显瘦了,眼眶眍了下去,脸色蜡黄,下巴尖瘦,愈发衬得那双眼睛大得空洞。

    在拿烧饼给我时,她虽还睁着一双眼,表情却是呆滞的,一副恍惚走神的样子,脸上时时流露出悲伤凄凉的神情。

    我明白她在想什么,几次想把刘元等人遇害的实情相告,可又怕她承受不了这么残酷的打击,只得啃着烧饼角默默的看着她。

    赖以藏身的地方无法用“山洞”来形容,这里也就是一处山面往里凹进去一个瘪坑,堪堪挤上三四个人,只是山面背阴,坑里污水沉积,湿气很重。

    洞里唯一一处稍微干燥的地方被我占了,脚边燃着一簇干柴,已经快烧烬了。洞口不时有风刮进来,那股蓝幽幽的微弱火苗顺着风东倒西歪,感受不到一点热度。

    刘伯姬缩在火堆边,像只受伤的兔子,双眼红肿,身子消瘦单薄的,火光将她的影子投在洞壁上,长长的像根细竹杆。她身上没穿外套,她的外套这会儿正盖在我身上充当被子,内里穿了身嫩黄色的中衣,却也是破破烂烂的扯去了一大块。

    天寒地冻,烧饼硬得就像是块石头。我牙龈发软,咬在饼上居然只能咬个印子,连皮都撕不下来。正食不知味,洞外一阵马蹄经过,我的神经不由自主紧绷起来。一直蹲着不说话的刘伯姬却站了起来,望着洞口喊道:“是三哥么?”

    门外刘秀应了声,随即拨开覆盖在洞口挡风的破席子跨了进来。他臂弯里还抱着刘兴,那孩子冻得小脸通红,却兴奋的扬着手里的一架风车,看到刘伯姬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喊道:“姑姑,你瞧,三叔给我做了架风车…”

    刘伯姬顺手从刘秀怀里将刘兴抱了过来,满怀期待的望着他:“如何?”

    “唔。”他轻轻嗯了声,低着头说“我用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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